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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姐聞言拿起了手機,按照季疏白留下的聯繫方式撥了過去,很快就被接通了,對方的聲音聽起來深沉穩重:「您好。」
對方也是個男人,但不太像是那個小子的聲音,李姐狐疑地問了句:「你是季疏白麼?」
對方回道:「季總現在不在,您有事可直接跟我交談,我是他的助理。」
李姐驚訝不已:「季總?他不是個服務員嗎?」
助理的語氣中也透露出了無奈:「他不是服務員,他是我們天立集團旗下多家公司的董事長。」
天立集團,國內頂級跨國企業,老總季長青搞實業發家,後來旗下業務不斷擴展,現在已經遍及商業、金融、酒店、電訊、基建等眾多領域。
不過季長青早在十年前就退休了,現在的集團一把手是他的兒子季淵。
季家絕對算是名副其實的豪門,所以外界對於季家的關注也十分密切,不過季家向來低調,隱私方面更是嚴防死守,至今為止大眾都不知道季家太子爺的廬山真面目,甚至連他多大了都不清楚,只知道他是季家獨子,眾心捧月般的存在。
國內幾乎無人不知曉天立集團,東輔人更是家喻戶曉,畢竟天立集團的總部就在東輔。
「天立」兩個字足以令李姐震驚,但她並不信這個男人說得話,冷笑著說道:「天立集團是吧?行,你們季總打了我,現在我要求賠償,一百萬一分不能少。」
坐地起價,看對方怎麼回應。
助理認真詢問道:「季總為什麼打你?」
李姐避重就輕:「反正他就是打了我。」
助理也不傻,語氣嚴肅了起來:「好,天立法務部會在兩小時之內聯繫你,如果季總無緣無故打你,我方一定會按要求賠償,但如果是您蓄意挑釁,導致季總動手,我方絕對不會姑息您的所作所為,必定會積極取證,據理力爭。」
李姐渾身一僵,嗓音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你、你們真的是天立集團的?」
「當然。」助理提醒道,「這通電話我已錄音,您現在所說得每一個字都有可能在法庭上呈現。」
言外之意:警告你謹言慎行,不然我方一定會追究到底。
李姐瞬間屏住了呼吸,面無血色,立即掛斷了電話。
另外三名同伴看著她越來越蒼白的臉頰,詫異地面面相覷。
勞力士男奇怪地問:「怎麼把電話掛了?」
李姐的反應就算是再遲鈍現在也能猜出來季疏白的身份了,越發驚懼,懊惱道:「咱們剛才就不該惹他,根本惹不起!」
……
走到南橋門口,季疏白鬆開了陳知予的手腕,對她說了句:「謝謝你剛才幫我解圍。」
他的目光專注,語氣真誠,俊朗的眉宇間盡顯柔和之色。
和尚弟弟向來清冷,難得這麼溫柔一次,陳知予都有點飄了:「沒事,都是應該的,從今天起你就是南橋的人了,以後再有誰欺負你,你直接告訴我就行,我去給你撐腰。」說完,她親自推開了南橋的大門,側身對季疏白道,「進來吧。」
吧檯正對著大門,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南橋的時候,紅啵啵正站在吧檯後面記帳。
今晚店裡的生意還算不錯,雖然人氣依舊低迷,但陸陸續續會有來客,剛才紅啵啵忙著照顧客人,沒顧得上陳知予,更沒發現她不在店裡了,看到陳知予從門外進來了,她不由一驚:「你什麼時候出去了?」話音沒落,她就注意到陳知予身後還跟著一位身材修長挺拔,五官極其俊朗的少年。
紅啵啵曾見過季疏白的照片,也曾聽王三水描述過,一眼就認出來了他就是隔壁的那個小白臉,臉色瞬間沉了下去,瞪著陳知予,沒好氣道:「剛才出去幹嘛啦?怎麼還帶回來一人啊?誰讓你把他帶回來的?」
陳知予知道紅啵啵一時間無法接受季疏白,也明白她對季疏白的敵意並非來自她本人,而是來自對南橋的守護。
她依舊深愛著哥哥,南橋是哥哥給她的家,也是哥哥留下的唯一,所以她不允許陌生人隨意闖入這個家,因為任何一位陌生人對她來說都是有可能對南橋造成傷害的潛在因素。
其實陳知予心裡也清楚這事兒是自己做得不對,是她衝動了,雖然她是南橋的老闆娘,但南橋不是她一個人的,而是他們四個人的,所以在將季疏白領回來之前,她應該跟紅啵啵他們三個商量一下,等他們同意了再進行下一步,而不是先斬後奏。
但是在剛才的那種情況下,她如果不把「小和尚」帶回來,那幾個人肯定不會放過他,不一定會怎麼羞辱他呢,她總不能袖手旁觀吧?
況且他現在已經回不去勝柏了,她也只能硬著頭皮說服他們幾個同意將季疏白留下來。
是她親自邀請季疏白來的南橋,就必須對他負責到底。
為了能讓紅啵啵也同仇敵愾起來,對和尚弟弟產生同情憐愛的心理,她只好拉將吳臣濤拉出來祭天,義憤填膺地說道:「吳臣濤簡直太不是東西了,服務員無緣無故被客人欺負,他竟然還逼著服務員道歉,這不是周扒皮麼?」
紅啵啵冷笑:「所以你就挺身而出見義勇為了?」
陳知予點頭:「對,我就是看不慣吳臣濤的做派!」
紅啵啵壓根不吃她這一套:「他做派怎麼樣跟你有什麼關係?用得著你去當那個出頭鳥?合著全世界就你一個好人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