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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房子是她爸給她買的,但是她爸比較迷信,所以當初買房子的時候要求樓號、樓層都必須帶有6這個數字。
季疏白聞言輕輕點了點頭:「嗯。」
陳知予又想到了什麼:「對了,樓下的門禁密碼是四個零。」說完,又從外套兜里掏出來了一把鑰匙,上面還掛著一個藍色小牌子,「家門鑰匙和小區門禁卡。」
季疏白接過了她遞來的鑰匙,乖巧禮貌地說了句:「謝謝,我一定會好好保管。」
陳知予:「弄丟了也沒關係,我再給你配一把。」
季疏白:「不會弄丟的。」
他的聲音不大,卻很有力度,像是在作保證。
說話間,電梯到了6樓,伴隨著「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向兩側開啟。
601在東戶。
陳知予用自己的鑰匙打開了家門,領著季疏白回了家。
進門是一道玄關,左邊是開放式廚房和小餐廳,右手邊是鞋櫃;直著往裡走是客廳,沙發擺在右手邊,和鞋櫃同側;沙發對面是電視牆,電視牆左邊是次臥,右邊是主臥和衛生間。
陳知予一直住在主臥,哥哥活著的時候住在次臥,後來哥哥離世,次臥就空了出來。
她還給季疏白準備了拖鞋,換好鞋後,她領著他去了次臥。
次臥面積不大,裡面僅擺著一張單人床,一個衣櫃,和一套實木桌椅。
桌椅靠著窗戶擺放,桌面上放著一個大紙箱,裡面裝滿了白色的捲軸。
陳知予平時沒事的時候會來這裡練習書法或者畫畫,這些捲軸全是她從中挑選出來的自認為比較滿意的組品。
這紙箱本來放在地上,上午拖地的時候她嫌礙事,就搬到了桌子上,本想著等拖完地就把紙箱抱回她自己的屋子裡,結果拖完地就把這事忘了。
現在抱走還來得及。
「以後你就住這間房。」陳知予一邊說一邊朝著書桌走,迅速將紙箱從桌子上抱了起來,然而裡面裝得捲軸太多,還有好幾個是橫著架在箱子上的,本來就放得不怎麼穩,在她抱起箱子的那一刻,一副捲軸從箱子裡掉了出來,咕嚕嚕地滾到了季疏白的腳邊。
捲軸並沒有繫上,邊滾邊展開,最終呈現在季疏白眼前的,是一副殘缺的丹青人像圖。
之所以說是殘缺,是因為人像沒有臉,只有一個大概輪廓,不過還是可以看出來,畫中是一位清瘦的少年。
少年沒有頭髮,腦袋光禿禿的,像極了一個小和尚。
季疏白僵在了原地,呆愣愣地看著地上的畫卷。
陳知予嘆了口氣,又把箱子放到了桌子上,正準備蹲下去撿畫卷的時候,忽然聽到季疏白問她:「他是誰?」
他的聲音,微微有些發顫,但是陳知予並未注意到這點,實話實說:「忘了。」
季疏白下意識地攥緊了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拳,不死心地問:「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陳知予一邊撿東西一邊回:「我要是能想起來,早就把他的臉補全了。」
「……」
真是個混蛋。
季疏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連名字也忘了?」
陳知予回:「我根本沒記住他叫什麼。」說完又感覺這話好像有點絕情,顯得自己太不是東西,她又立即補充了句,「他的名字特別複雜,沒有一個字是我認識的。」
季疏白:「……」
嗯,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越來越高了。
陳知予倒是臉不紅心不跳,撿起捲軸後並未立即將其捲起,而是將畫像舉到了眼前,長長地看了一眼,又嘆了口氣:「我現在連他是不是還活著都不知道。」
季疏白呼吸一窒,立即追問:「你想讓他活著麼?」
「廢話,我當然想。」陳知予被這個問題弄得有點生氣,甚至都忘了自己還有三百萬的任務在身,沒好氣地回道:「他可是我老頭,要死了我不就守寡了麼?」
季疏白並未感到欣慰,神色反而更沉了幾分,面無表情地盯著她:「既然他是你的男人,為什麼你連他長什麼樣都沒記住?」
陳知予:「……」
小伙子你這個問題十分刁鑽啊,搞得我好像是個沒心沒肺的渣女。
為了挽回自己在和尚弟弟面前的形象,她立即認真地解釋了一句:「其實我和他只見過一面,還是在晚上,光線不好,我沒看清他的臉,再加上他長得沒什麼特點,平平無奇,所我沒記住他長什麼樣。」
季疏白:「……」
行、行、行。
為了不把自己氣死,他不得不拼命使自己保持冷靜,退而求其次:「你總記得,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季公子:「季疏白這三個字,你到底不認識哪個?」
老闆娘:「其實,我是個文盲。」
季公子:「我長相平平無奇?」
老闆娘:「我還是個臉盲。」
季公子:「……」
*
下章就揭曉倒霉女妖精當年是怎麼渣小和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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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不知為何, 陳知予莫名感覺季疏白的每一個問題都像是在控訴她是個沒心沒肺的渣女。
出家人都這么正義凌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