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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確定了,季疏白絕對是個假和尚,看起來老實乖巧,其實比誰都囂張!
喘了幾口氣,她後背抵牆,抬眸盯著他,語調幽幽地說道:「弟弟好像很熟練啊。」
她懷疑他不是初吻,懷疑他之前有過女朋友。
但是他之前明明跟她說過他沒談過戀愛。
其實她壓根不介意他之前有沒有過女朋友,但是她不能忍受他騙她說沒有,這不是遛著她玩麼?
季疏白低頭看著她,嗓音低沉,微微沙啞:「是姐姐教的好。」
陳知予一愣:「我什麼時候教過你?」
季疏白:「你喝醉那天。」
陳知予:「……」
我那天真是,幹了不少大事啊。
沉默片刻,她斬釘截鐵地保證:「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再喝我就是狗!」
季疏白:「所以姐姐現在可以去寫檢查了麼?」
陳知予:「我什麼時候答應寫檢查了?」
保證書我都不想寫,你還想讓我寫檢查?
得寸進尺!
季疏白眉頭微蹙,一臉困惑:「我怎麼記得姐姐說要寫檢查?」
陳知予堅決否認:「我從來沒說過我要寫檢查,我說得是保證書。」
季疏白擺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原來是保證書,幸好姐姐還沒有忘。」
陳知予:「……」
你是在套路我麼?
她的腦子還沒繞過來這個彎兒呢,季疏白再次開口:「現在就去寫吧,寫完就可以睡覺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寫不完我不能睡?陳知予簡直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卻又不想就此屈服,開始找理由賴帳:「我沒有寫字的筆,哎,好長時間都沒用過簽字筆了。」
季疏白:「我有。」
陳知予咬了咬牙:「我也沒有寫字的紙。」
季疏白:「我有。」
陳知予負隅頑抗:「畢業太多年,我已經忘了怎麼寫字了。」
季疏白:「我可以先幫你寫一遍,你照著抄,最後再摁個手印就行。」
陳知予依舊不死心:「我沒有摁手印用的印泥。」
她就不信這種東西他也能有!
季疏白面不改色,輕輕啟唇:「可以用口紅代替,口紅姐姐總有吧?」說著,他抬起了右手,捧住了她的臉頰,用拇指蹭了下殘留在她唇畔的口紅印,「或者,姐姐在紙上親一下也行。」
他的嗓音低醇,字字撩人,勾人心魂。
陳知予的呼吸猛然一窒,臉頰開始發燙,腦袋還有點暈乎乎的,像是喝了兩瓶衡水老白乾。
這和尚,不得了呀。
完全無法抵抗,抵抗了就是她不知好歹!
三分鐘後,陳知予如同小學生一樣老老實實地坐到了餐桌旁,面前擺著一沓剛拆封的信紙,一根黑色簽字筆,和一根Dior999口紅。
季疏白坐在她對面,如同鐵面無私教導主任一樣盯著她寫保證書。
陳知予看著面前的一沓信紙,咬了咬牙,一臉不服氣地看著季疏白:「你什麼時候賣的紙?」
季疏白:「前幾天去超市買菜的時候順便買了?」
陳知予:「那你為什麼要買這麼厚的紙?」
季疏白:「怕頁數太少不夠你用。」
陳知予:「……」
好傢夥,我他媽直接一個好傢夥!
合著你覺得我還能給你寫一沓保證書?
你想得美!
同樣的錯誤老娘不會犯第二次!
越想越生氣,她索性撂挑子不幹了:「我不寫了!」
人活一口氣,我還能被你一個臭弟弟威脅了?
季疏白輕嘆口氣,半垂眼眸:「看來姐姐說喜歡我,都是騙我的。」
陳知予:「……」
行、行、行。
你贏了。
看在三百萬的份上,老娘忍你一次。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忍辱負重地拿起了簽字筆,打開筆帽後,在第一張信紙的第一行正中央寫下了「保證書」三個字。
但是寫完這三個字後,她忽然忘了自己為什麼要寫保證書了,抬頭看著季疏白,問:「我要保證什麼來著?」
季疏白:「……」
冥頑不靈!
嘆了口氣,他回:「不喝酒。」
「哦。」陳知予剛要下筆,但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再次抬起了頭,「可我是開酒吧的,職業限制,怎麼能不喝酒呢?」
季疏白就不吃她這套:「該喝的時候我替你喝。」
「……」
陳知予還是不死心:「我都這麼大人了,自己的事情應該自己做。」
季疏白這次就沒搭理她。
面對著季主任嚴厲無情的注視,陳知予再次敗下陣來,長嘆了口氣,無奈地在信紙第二行寫下了一段保證詞: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寫完之後,煩躁地把信紙往季疏白面前一推:「行了吧?」
季疏白拿起來看了一眼,又放回了桌子上,推了回去:「不行。」
陳知予瞪大了眼睛:「到底哪不行?」
季疏白反問:「你是誰?」
陳知予:「什麼我是誰?你說我是誰?」
季疏白又氣又無奈,像是在面對一個欠收拾的叛逆少女,伸手點著信紙,道:「另起一行寫上『保證人』三個字,然後再簽上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