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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掃除結束後,陳知予喊上了小王,和他一起把放在門口的那張圓形鐵藝玻璃桌搬了回來,重新放到了酒吧東側的落地窗前。
隨後她又去雜物間洗了條抹布,把這張落滿了灰塵的桌子好好地擦了擦。
在她擦桌子的時候,小王小紅和加菲貓上樓了,去擺弄他們仨合資買的健身自行車和跑步機。
仨人立志要減肥,並且約定互相監督。
陳知予打保票,他們仨最多堅持倆星期,倆星期後,這兩樣東西八成會被掛在閒魚上。
擦完桌子後,陳知予拿來了帳本和庫存單,坐到了季疏白經常坐得那個位置上,開始對帳,順便確定一下下個月要進多少貨。
正對著帳呢,對面忽然坐了一人。
她還以為是季疏白來了,頭也不抬地說了句:「來的還挺早。」
「是我。」
陳知予渾身一僵,抬頭一看,坐在她對面的人竟然是傅雲潭。
作者有話要說:四十章了,今天評論區前四十發紅包~
第41章
在這個世界上, 她最不想看見的人,就是傅雲潭。
陳知予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把手裡的筆一扔, 雙臂抱懷靠在了椅背上:「誰讓你來的?趕緊給我滾蛋, 有多遠就滾多遠。」
傅雲潭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字句堅決:「我知道我現在無論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但我可以向你保證,這十年以來我一直愛著你。」
陳知予面無表情地回了個六個字:「你真讓我噁心。」
傅雲潭置若罔聞, 看向她的目光十分固執, 甚至帶上了幾分偏執:「那枚戒指我一直留著。」
陳知予明白,他說得是他送給她的那枚訂婚戒指。
他們高中一畢業就訂了婚, 在訂婚宴上, 他親手為她帶上了這枚戒指。
但是沒過多久,陳家破產和父親出車禍的噩耗接踵而至。
傅家人沒有出席父親的葬禮,在父親的葬禮結束後, 她不顧哥哥的阻攔跑去了傅家, 想求他們幫幫陳家,求傅雲潭出來見她一面,然而卻徒勞無獲, 傅家的大門一直對她緊閉。
從那時起,她徹底看透了傅家人的真實面目,同時也看透了傅雲潭對她的愛到底有多虛偽。
那天她離開傅家之前,將右手無名指上戴著的那枚鑽戒摘了下來,扔在了傅家大門口。
在她心中,摘掉鑽戒的那一刻,她就與傅雲潭徹底結束了。
令她沒想到的是,傅雲潭現在竟然還留著那枚戒指, 更令她沒想到的是,他竟然還有臉提起那枚戒指。
陳知予冷笑了一下,不屑道:「所以呢?」
傅雲潭:「我想、和你重新開始。」
陳知予不為所動:「我想讓你趕緊消失。」說完,她還朝著大門口揚了揚下巴,「門就在哪兒,給老娘爬!」
傅雲潭的眸色一凝,詫異不已地看著她。
這樣的陳知予令他熟悉,卻又令他陌生。
她和十年前的那個陳家姑娘一樣的高傲、決然,卻少了一份優雅與高貴,多出了一份世俗氣,既霸道又猖狂,還學會罵人了。
十年前的那個陳家姑娘,從不罵人,就算是再生氣,也會極力保持禮儀與優雅。
那時的她,時刻是一位公主。
現在的她……令他不習慣。
他不確定她這十年來到底經歷了什麼,但他現在能夠確定,她一定是在這凡塵俗世間狠狠地摸爬滾打了一圈,不然她的身上不會沾染這麼重的世俗氣。
他很心疼她,也很自責,是自己沒能力保護好她。
如果當初他足夠強大,能夠為她遮風擋雨,她也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陳家的姑娘不應該是這幅模樣。
傅雲潭側目看了一眼這間不怎麼高檔的酒吧,想了想,詢問道:「你哥呢?」
陳知予神色一僵,本就不怎麼好看的臉色越發的陰沉了起來,看向傅雲潭的神色越發冷漠,紅唇啟合,毫無感情地回了兩個字:「死了。」
傅雲潭的目光中划過了錯愕,呆若木雞地看著陳知予。
陳知予的耐心徹底耗盡:「趕緊滾蛋,我不想多看你一眼。」
傅雲潭抿了抿唇角:「抱歉,我不知道。」
陳知予長長地嘆了口氣,煩躁又無奈:「你現在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讓你滾蛋,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面前,我他媽一點也不想看見你!」
傅雲潭:「……」
面前的這個暴躁又粗魯的陳知羽,與他記憶中的陳家姑娘相差甚遠。
他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他不喜歡她現在這幅充滿世俗感的樣子,這不是陳家的姑娘。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抬眸看著她,眸光漆黑、深邃,語氣中帶上了幾分嚴厲質問:「你跟他在一起是為了錢麼?」
陳知予知道他問得是季疏白。
雖然她確實是為了三百萬才和他在一起,但是……她再次冷笑了一下:「和你有什麼關係?」說完她又無奈地嘆了口氣,「你不走是吧?行,我走!」
眼不見心不煩。
說完,她起身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然而就在這時,傅雲潭忽然對她說了句:「你想見小黑麼?」
他的聲音很輕,語氣也很平靜,卻帶著十足十的力度。
陳知予僵在了原地,心臟猛然驟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