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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接道:「這回我站小紅,她說的沒錯,一個是對症下藥,一個是廣泛撒網,性質不同。」
紅啵啵:「對!性質不同!」
陳知予扭臉瞧著季疏白,眉頭一挑,語氣幽幽:「是這樣麼?」
季疏白呼吸一窒,扭頭看著陳知予,神色真摯,語氣決然:「請姐姐相信我,我絕對沒有任何不臣之心,無論對姐姐還是對南橋,我都是真心的。」
其實陳知予並沒有覺得和尚弟弟像他們所說的那樣蓮里蓮氣,只不過是想逗他玩而已,而且他越是緊張兮兮,她就越是忍不住地想去捉弄他:「你怎麼證明呢?」
季疏白微微蹙起了眉頭,欲言又止多次,最終垂下了眼眸,低聲道:「我沒辦法證明。」他的聲音悶悶的,帶著點委屈,又帶著點困擾。
陳知予一看他這樣就心疼,剛想好好地哄哄他,但就在這時,季疏白又抬起了眼眸,信誓旦旦地看著陳知予:「但我可以像姐姐保證,我只是想加入這個家,從沒想過破壞這個家。」
小紅:「……」
小王:「……」
加菲貓:「……」
好傢夥,我他媽直接一個好傢夥!
這也忒有蓮味了吧?
老闆娘還能聞不出來?
陳知予只覺得和尚弟弟簡直可愛極了,又天真又單純,立即哄道:「我當然知道,別擔心,剛才是逗著你玩呢。」
小紅:「……」
小王:「……」
加菲貓:「……」
是的,她聞不出來。
又是一次完美的精準狙擊。
季疏白對另外三人的震驚目光視而不見,舒了口氣,乖乖巧巧地說道:「謝謝姐姐信任我。」
陳知予勾起了唇角,聲色溫柔地回道:「應該的。」
紅啵啵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打斷了這倆人的膩歪戲碼:「行了行了,適可而止吧!還有正事沒談完呢!」
陳知予一愣:「還有什麼事?」
紅啵啵反問:「今天周幾?」
陳知予:「周日。」
紅啵啵提醒:「周日大掃除你忘了!」
陳知予恍然大悟:「哦對對對,周日要大掃除。」
周日下午大掃除,是南橋的慣例,也算是條不成文的規矩。
大掃除的內容無非是掃地、拖地、擦桌子、擦玻璃以及掃廁所。
一樓的面積大,掃地拖地特別累,玻璃又不好擦,至於掃廁所……誰都不想去,所以相比之下,擦桌子是最輕鬆的活兒。
紅啵啵搶先舉起了手:「這周該我擦桌子了。」
小王不樂意了:「憑什麼該你擦桌子了?」
加菲貓:「就是,我記得上周就是你擦的桌子!這周該我了!」
小王:「放屁,該我了!」
小紅:「明明是該我了!」
緊接著,三人就「本周到底該誰擦桌子」這個問題開啟了新一輪的混戰。
季疏白又被這三人逗笑了,陳知予只覺得丟人:真特麼是散裝的南橋!
長長地嘆了口氣,她彎腰打開了茶几左側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來了一個木頭骰子。
這個骰子比一般骰子的體積要大出不少,並且只有五面,是她從網上定製的,專為大掃除時用。
陳知予用力地拍了拍茶几,打斷了他們的爭吵:「不許吵了,老規矩,丟骰子定任務,丟到哪個是哪個,誰都不許反悔。」說完,她將骰子遞給了季疏白,「你先來。」
小紅當即提出了質疑:「憑什麼他先來?不應該是這周誰表現好誰先來麼?」
小王也提出了同樣的質疑:「我不希望南橋存在職場潛規則。」
加菲貓:「我們要公正公開公平的待遇。」
陳知予理直氣壯:「因為今天是他正式加入南橋的日子。」
行吧。
三人組終於閉了嘴。
陳知予對季疏白道:「丟吧。」
季疏白拿起骰子,輕輕一拋,「噔」的一聲落到了茶几上,木頭骰子又在桌面上滾了幾圈才停了下來,刻有「擦玻璃」這三個字的一面朝上。
他今天的任務就是擦玻璃。
其實在季疏白沒來之前,五項任務四個人沒法均分,所以擦玻璃這項任務是集體勞動。
現在他來了,剛好一個人一項任務。
擦桌子沒被搶走,三人組皆舒了口氣。
下一個該誰丟呢?
陳知予想了想,道:「小紅來,小紅這周業績不錯,值得表揚。」
酒吧的盈利途徑不只是賣酒水,還靠與酒廠合作,推銷酒品。
小紅這周推銷出去了將近七百單的業務,銷量冠軍,所以陳知予讓她第二個丟。
小紅「耶」了一聲,立即拿起了骰子,拋之前還在心裡默念了幾遍「阿彌陀佛」,然而事實證明,臨時抱佛腳並不怎麼好用,她沒丟到心心念念的擦桌子,而是拖地,挫敗地嘆了口氣。不過也還好,沒去掃廁所已經是萬幸。
加菲貓和小王則同時舒了口氣。
陳知予:「來吧,老規矩,你們倆石頭剪刀布,誰贏誰先來。」
以石頭剪刀布分先後,是國際慣例。
小王和加菲貓皆捋起了袖子,在眾目睽睽下,進行了一場緊張刺激的國際級比賽,最終的結果是:小王贏了,優先獲得擲骰子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