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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長得好看點,哭起來梨花帶雨的。
但他還是看不上,因為她一副窮酸樣,又唯唯諾諾的,一副上不了台面的模樣。
其實在坐的其他公子哥和千金大小姐們,也是這麼想的,尤其是陳艾穎。
聽聞劉瀚文的話後,陳艾穎也接了句:「這匹馬又老又丑,還能騎麼?也不知道楊哥哥為什麼讓人把它牽過來,我早就想讓人把它牽走了。」
「破馬」兩個字就足以刺激陳知予了。
「又老又丑」這四個字,如同壓垮了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不允許任何人,這麼詆毀她的小黑。
剎那間,她像是變了一個人,瞬間停止了哭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雙目赤紅地看著劉瀚文和陳艾穎,眼神凌厲,對他們兩人不屑至極:「就憑你們倆狗東西,也配評價我的馬?」
言畢,她塌大步朝著傅雲潭走了過去,神色高傲決然,眼神中閃爍著滔天怒火。
傅雲潭目不轉睛地看著陳知予,雙目中浮現出了欣賞與喜悅的光芒。
陳知予來到傅雲潭面前後,一腳踹到了他的身上,然後奪走了他手中的馬鞭,縱身一躍翻身上馬,猛然仰起手臂,用力地甩了下手中長鞭。
裂空之聲驟然而起。
小黑渾身一僵,像是感知到了什麼,原本渾濁空洞的目光在瞬間變得漆黑明亮,像是三魂六魄瞬間歸位了,下一秒,它高高地仰起了前蹄,仰頭髮出了一聲長長的嘶鳴。
陳家姑娘活了過來,小黑也活了過來。
陳知予再次抬起了手臂,再次揮了一鞭。
這次她的鞭子依舊沒有抽到小黑身上,而是狠狠地抽到了傅雲潭的臉上。
他白皙英俊的臉龐上,瞬間出現了一道長長的紅血印。
陳知予坐在高高的馬背上,用鞭子指著他,怒不可遏,咬牙切齒:「我要殺了你!」
她恨傅雲潭,因為她根本不想再變回十年前的陳家姑娘。
她現在是陳知予,不是陳知羽。
但是他卻逼著她變了回去。
十年前,她因為「陳家姑娘」的名頭被捧上了神壇,但是現在她卻又被「陳家姑娘」緊緊地束縛著。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所以她恨那個給她扣上「陳家姑娘」這個名頭的人。
但傅雲潭想看的就是她這幅桀驁不馴的模樣,這才是他心中的陳家姑娘,所以他絲毫感覺不到臉上的疼痛,看向她的眼神中似乎閃著星光,朗笑著回:「我等你來殺我。」
陳知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扭頭看著坐在貴賓區內的一幫公子小姐們:「我現在就讓你們好好看看,它到底是不是一匹破馬!」
話音落後,她揚鞭駕馬,如一道風似的沖向了賽道。
在場所有人都看呆了,除了傅雲潭與楊厲。
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疾馳而去的背影看了許久,傅雲潭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不遠處的貴賓休息區。
或者說,看向了陳艾穎。
他的神色冷漠,又帶著厭惡,毫不留情地對她說道:「陳家的姑娘,揮鞭駕馬,絕代風華,你呢?你連馬都上不去吧?也配當陳家的姑娘?」
陳艾穎的臉色在瞬間變得無比慘白。
她就算是再遲鈍,也知道了那個揚鞭駕馬英姿颯颯的女人是誰了。
她才是真正的陳家姑娘。
在坐的公子哥和千金小姐們,也從傅雲潭的這句話中明白了什麼。
他們年紀小,只聽聞過「陳家姑娘」的傳說,卻從未見到過真正的陳家姑娘。
不知從何時開始,圈裡開始流傳,陳艾穎就是陳家姑娘,再加上陳艾穎從未解釋過,默認了自己就是陳家姑娘,所以他們一直以為,陳家姑娘就是陳艾穎。
直到聽聞了傅雲潭這句話。
剎那間,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到了長長的賽道上。
那個身穿廉價衣服的女人,此刻如同一位睥睨天下的女將軍一般,穩穩地騎在她的黑馬上。
那匹骨瘦如材蒼老垂暮的黑馬,也爆發出了他們意想不到的速度與力量。
此刻他們才真正意識到了什麼叫做「逃之夭夭,灼灼其華,陳家有女,絕代風華。」
然而忽然間,正穩穩駕馬的陳知予卻忽然從她的坐騎上歪了下來,那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為她捏了一把汗。
唯獨傅雲潭氣定神閒。
陳知予手握韁繩,身子向右側歪斜的同時伸出了手臂,順走了一位教練員放在地上的長弓與箭囊,美其名曰:「借我用用!」
教練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呢,陳知予已經坐直了身體,把箭囊背在了背上。
賽道里側每隔一百米就離著一個箭靶。
陳知予如履平地般坐在如風般疾馳的快馬上,反手從後背的箭囊中抽出來了一支長箭,拉弓搭箭,對準了距離她最近的一個箭靶。
在她鬆手的時候,箭羽如同閃電一般朝著箭靶飛了過去。
不偏不倚,正中靶心。
但是她並未沾沾自喜,一箭射出後,緊接著又從後背的箭囊中抽出了一根長箭,再次拉攏搭箭,對準了距離她越來越近的第二個箭靶。
她才剛將手中的箭羽射出,身後就傳來了一聲充滿了驚喜與激動地呼喊聲:「師姐!」
她猝然一驚,轉身回頭,看到了正在騎馬追趕她的格桑曲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