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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她總不能強迫沈言禮進行改變,明明機會就在眼前,只能怪自己不爭氣,不是對方喜歡的類型,也得不到對方的喜歡……
許聽越想越覺得難受。
晚風拂過,路邊樹葉輕輕作響。
半晌,許聽委屈兮兮地說,「年齡小也可以很成熟。」
沈言禮:「?」
隨後,他挑眉反問道,「你是說你很成熟?」
許聽肯定:「嗯!」
沈言禮覺得她還挺自信的,給予鼓勵,「你少說兩句話我可能就相信了。」
許聽:「……」
第11章 11
立夏過後,天氣越來越熱,陽光晃的人睜不開眼。
許聽回到家的那瞬,覺得家裡和戶外儼然是兩個世界。她鼻尖已經沁出一層薄汗,準備先去廚房將買來的醬油拿給王媽,然後回房間沖個涼。
等換好鞋子,許聽忽然看到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沈秋白,她莫名感到拘謹。
沈秋白眼眶微紅,而坐在對面的沈言禮臉色也不怎麼好,是一種想要生氣卻又無處發作的低氣壓。
因此許聽更加尷尬了,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上前打招呼。
這時,沈秋白注意到許聽,「剛回來?」
「伯母好。」許聽舉了舉手裡的醬油,回答道,「剛才出門買東西了。」她補充道,「王媽等著用,我先送廚房去。」
沈秋白:「好,你去吧。」
這段小插曲並未將氣氛緩和,客廳內依舊僵持著。
沈秋白好聲好氣地說:「阿禮,你眼睛看不到,難道腿也不要了,準備坐一輩子輪椅嗎?你聽醫生話,配合治療好不好?」說到最後,她語氣近乎哀求。
沈言禮薄唇緊抿,沒有回答。
片刻,沈秋白嘆口氣,「過幾天我讓你哥過來接你。」
沈言禮這才表態:「不用。」
沈秋白:「阿禮……」
沈言禮藉口離開:「我有其他事,先回房間了。」
……
一直待在廚房挺不禮貌的,像是故意躲著一樣。
許聽將醬油拿給王媽後,燒了熱水,估計著時間,覺得外面應該談的差不多的時候,這才端著兩杯泡好的茶出去。
不過外面就只剩下沈秋白一個人。
許聽將杯子放在沈秋白面前:「我不知道伯母喜歡喝什麼,隨便泡了一杯,您要是不喜歡,我重新泡一杯。」
沈秋白:「不用,這樣就好。」
對話結束後,安靜了兩秒。
許聽和沈秋白只見過幾面,通話也不頻繁,大多是沈秋白向她詢問沈言禮的事情,現在她站在沙發前,只覺得尷尬。
她瞥了眼茶几,看到上面放著一個果盤,又詢問道,「您喜歡吃什麼水果,我去洗一些。」
「不用麻煩。」沈秋白招招手,示意許聽坐下,「陪我喝杯茶。」
許聽坐在旁側的單人沙發上,面上是恭敬之意。
沈秋白:「在這裡住得還習慣嗎?」
許聽點點頭:「習慣的。」
沈秋白:「聽說你和阿禮相處的還不錯,他經常和你出門散步?」
許聽:「沒有很經常,偶爾幾次。」
在沈言禮要搬出來獨居時,沈秋白便知道他是為了躲著自己,每每想起都覺得很難過,私下裡和賀述同說過幾次,她一直反省自己的錯處。
怕沈言禮不想看到自己,沈秋白更是不敢來這邊打擾他。將許聽送過來那天她也只在外面看了眼,並未下車。
但昨天無意中得知沈言禮出院後好久沒去醫院做過複查,沈秋白擔心他的身體,這才大早上跑來,勸沈言禮去醫院,沒想到又惹了他不高興。
想到這,沈秋白眼眶又有點犯酸,她手背蹭了下眼睛,遮掩住剎那的失態。
片刻,她抬眸看向許聽,語氣溫柔,「讓你見笑了。」
許聽緊了緊手指,握緊玻璃杯,輕輕搖頭。
沈秋白說:「阿禮之前出過車禍,在醫院住了挺久的,現在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他的腿可以治癒,但是我昨天接到主治醫師的電話,才知道他已經好久沒去醫院複查。他脾氣有點倔,我說的話他不喜歡聽,有時間你勸勸他,陪他去醫院。」
說到後半句,語氣明顯弱下來,帶著請求之意。
許聽點頭:「好。」
沈秋白沒在這個話題上繼續,她抿了口茶水,問許聽,「你是六月生日吧?」
許聽:「六月初。」
沈秋白:「那沒幾天了,等過完生日你和阿禮正好可以領結婚證。你們想哪天去辦,還是我找人算個好日子。」
許聽耳尖微紅,聲若蚊吶,「都可以。」
最初時,沈秋白是有給沈言禮找結婚妻子的想法,但相看無果後便放棄了。
後來是許鴻光聽說了這件事,托人給沈秋白遞消息,主動介紹許笙。
別人家的父母在知道沈言禮的情況後都紛紛婉拒,而許鴻光卻是上趕著送女兒,儘管自己是得益者,但沈秋白還是挺瞧不上許鴻光的。
那時候沈秋白的念頭未完全打消,思來想去,還是找人調查一番,發現許笙年紀雖小,但做事穩重、溫柔賢淑,在圈內的名聲挺不錯的。
因此,同意見面相看。
相看那次,許聽也在現場。
沈秋白進包廂後第一眼看到的人是許聽,便下意識以為她是「許笙」,她長相又乖又甜,是比較招家長喜歡的那種類型,很合沈秋白的眼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