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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時候就看到沈導在打人,我攔也攔不住。」
話里話外都暗示著許聽和沈言禮不對。
周圍人聽了他的說辭心思轉了幾轉,有信的也有不信的。
不過進組這麼久,也沒看出沈言禮和許聽兩人有多熟,但剛才沈言禮卻抱著許聽離開,著實讓人驚訝。
陳元青對沈言禮很了解,為人懶散,很少管閒事,更別說無緣無故打人了。
他瞥了助理一眼,異常冷淡,「可能褚以霄突然發酒瘋了吧。」
剛才沈言禮鬆手,褚以霄順著牆壁下滑,現在正靠坐在地上,陳元青懶得和助理多講,視線落在褚以霄身上,提醒道,「褚以霄好像傷得不輕,你不趕快送他去醫院嗎?」
助理後知後覺,連忙扶起褚以霄。
陳元青和旁邊人交代了下,讓他開車送褚以霄和他的助理去醫院。
隨後捏了捏眉心,深感頭痛,沈言禮睚眥必報,都鬧成這樣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過幾天怕是要換男一號了。
之前拍的鏡頭全都要作廢,而且還要應付媒體什麼的,想想就煩得很。
當事人全部離開後,陳元青冷著臉,叮囑周圍人不要亂講話,揮揮手便讓他們早些回去休息。
*
雷聲轟鳴,暴雨未停,雲層後閃電驚現,照亮半邊天際。
雨滴斜斜打在車窗,亦或是從車頂滑落,車窗玻璃如渡了一層流動的水幕。
十分鐘後抵達最近的醫院,沈言禮下車,他從車頭繞過,拉開副駕駛車門。
許聽一路上都在發呆,聽到車門響的聲音這才回過神。
沈言禮朝她伸手。
許聽只小臂處被褚以霄打到,只是看著嚴重,完全沒有來醫院的必要性,更別說需要沈言禮抱著走了,她搖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
沈言禮盯著她看了幾秒,並未勉強。他彎著腰,拿過方才罩住許聽的外套,為許聽穿上,拉鏈拉在最上方脖頸處,帽子很大,戴上後只看得到下半張臉。
許聽很配合,穿袖子的時候主動伸手。
只是感覺沈言禮現在像是對待幾歲的小朋友似的,搞得她還挺尷尬,耳尖不自覺發紅。
沈言禮牽著許聽進急診科,原本想讓許聽做全身檢查的,但大晚上的只有值班的醫生在,而且許聽也一直強調自己沒事,這個想法便作罷了。
許聽皮膚很嫩,平時被蚊子咬到會留一個很大的紅包,要好幾天才會消去。而且褚以霄打她時是用了力的,手臂處紅腫明顯,能清晰看到手指留下的痕跡,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刺眼。
醫生開了藥膏,讓他們拿回去多塗幾次,第二天就能消腫。
在兩人準備離開急診室時,醫生突然叫住,「你不看病?」
許聽愣了瞬,才發現說的是沈言禮,她回頭看去,只見沈言禮面色慘白,額間沁出冷汗,狀態非常不好。
不等沈言禮回答,許聽連忙將他推到醫生面前。
沈言禮是胃病犯了,因為許聽的事情一直忍到現在,他沒想讓許聽擔心,原本是準備等會兒買了胃藥直接回去的。
診斷後,醫生說沈言禮挺嚴重的,要打幾瓶點滴,還念叨了他幾句,讓他別仗著年輕不愛惜自己身體,這才讓許聽他倆離開。
一瓶點滴至少要半個小時,今晚應該是沒辦法回去了。
許聽把沈言禮摁在休息區椅子上,不准他亂動,她則開始忙前忙後,去大廳繳費拿藥,辦理住院手續等。
一切辦妥後,沈言禮半躺在病床上輸液,許聽坐在一旁守著他。
經過一晚上的折騰,許聽精神疲憊。
也有沈言禮在旁邊的原因,讓她覺得安心,手肘壓著桌沿,沒一會兒腦袋便栽了下去,下巴抵著手臂,陷入沉睡。
沈言禮剛準備和許聽說話,便看到她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有些無奈,還有點心疼,應該是他來照顧許聽的,沒想到會是現在這樣。
他左手插著針頭,許聽坐在他左手邊,沈言禮稍稍活動了下手掌,向她那邊移去,輕輕勾住她手指。
被觸碰到,許聽手指抖了下,下意識蜷起,剛剛好將沈言禮手指攥在掌心。
沈言禮盯著看了許久,感受著許聽的體溫,是前所未有的滿足。
吊瓶里的液體逐漸減少,快要滴完時,值夜班的護士進來換下一瓶。
沈言禮沖對方比了噤聲的手勢,護士注意到坐著睡著的許聽,放輕腳步。但準備換吊瓶時,沈言禮阻止了,他自己將手背針頭拔掉。
從病床下來,沈言禮手臂橫在許聽後背,小心翼翼抱起她,放在床榻內側。
許聽睡得不算太熟,睫毛輕顫,像是要清醒過來。
沈言禮輕拍她後背,動作溫柔,聲音也異常溫柔,「聽聽乖,繼續睡吧。」
得到安撫,許聽哼唧兩聲,在他手臂處蹭了幾下,安穩睡去。
護士在一旁目睹了全過程,原本皺著眉,想教育沈言禮不要亂拔針頭,結果吃了一口狗糧,想說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最後她恰著檸檬,幫沈言禮重新紮上針。
離開病房時,沈言禮還指了指門口的燈光開關,示意她關上燈再走。
護士:「……」
第42章 42
昨夜下過暴雨,空氣中充滿濕氣, 世界清清亮亮, 晨曦透過雲層灑落在地面。病房內的窗戶並未拉緊,帶著青草泥土味的微風悄悄鑽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