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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醉酒那次,沈言禮沒見許聽哭過。
他有些慌亂,將許聽往懷裡緊了緊,溫聲哄道,「我在,沒事的。」
手掌放在許聽後背,清晰感受到她哭泣時的每一次顫慄,沈言禮心疼不已,溫柔安撫著。
褚以霄仍處於醉酒狀態,只剩下沒有一絲一毫偽裝的本能。
他肩膀撞到牆上,疼得齜牙咧嘴,站直後又看到沈言禮和許聽抱在一起,還是許聽主動。在他看來,這無疑是兩人對他的挑釁,惡狠狠罵了句「賤.人」,搖搖晃晃上前想將許聽拽到自己這邊。
沈言禮皺眉,在褚以霄靠近之前,一腳將他踹在地上。
在剛才看到褚以霄抬手想要打許聽時,沈言禮就恨不得揍他一頓,只是礙於許聽的情緒,暫時顧不上他,哪成想他還敢罵人還敢不知死活要碰許聽。
沈言禮鬆開手,輕輕擦拭掉許聽的眼淚,「不哭了,你在這乖乖等我。」
許聽眼眶微紅,眼珠在邊緣打轉,但情緒已經被安撫下來,她將沈言禮的外套抱在胸前,乖乖點頭。
這個動作,沈言禮注意到許聽手臂處的紅腫。
他抿了下唇,神情立刻變了,冷冽狠戾,眸底是快要溢出來的陰翳,他克制著,溫柔的摸了摸許聽發頂。
轉過身,一步步朝褚以霄走去。
剛才那一腳用足了力氣,褚以霄躺在地上還未爬起來。
沈言禮走近,在他身上又補了一腳,比剛才更用力,褚以霄疼得咳嗽。
隨後,沈言禮掐著衣領,將褚以霄拎起來,抵在牆壁上,一拳一拳捶在他臉上身上,動作很兇,周身散發著暴戾的氣息,瘋了一樣。
褚以霄失去反抗能力,垂著頭,偶爾發出幾聲痛吟,全靠沈言禮拽著才沒有滑落。
許聽從未見過沈言禮這一面,她被嚇到,但更多的是擔憂。
褚以霄這樣,不會被打死吧……
如果出什麼事情,肯定對沈言禮不好,她小聲說,「阿沈哥哥,別打了……」
不遠處電梯「滴」了聲,沒有人注意到。
褚以霄的助理從電梯裡出來,剛好看到這一幕,褚以霄佝僂著身子,臉上還沾染著血跡,他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連忙上前阻止,「沈導,別打了別打了。」
沈言禮沒聽進去。
助理從背後抱住沈言禮手臂:「沈導,以霄哥怎麼得罪您了,我和您道歉,您真的不能打了。」
沈言禮回頭睇他,目光鋒利,如出鞘的利刃。
助理覺得這一眼就能將他殺死似的,硬著頭皮辯解,「以、以霄哥喝醉了,他真不是故意的,他做什麼他自己都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是他幹的了?
沈言禮頭一回聽到這種言論,唇角扯出冷笑。
許聽很是擔心,走到沈言禮旁邊,輕輕扯他衣袖。
沈言禮想起揍人時的失控,想必是嚇到許聽了,他鬆開褚以霄,同時抽出被助理抱著的那條手臂,試探地牽住許聽。
他抿著唇,聲音發啞,「別害怕。」
許聽仰頭看沈言禮,手指貼著他手背,證明自己沒有害怕他。
這時,電梯又「滴」了聲,在這層停下。
門開的那瞬,說話聲從裡面傳出來,闃寂的走廊立刻熱鬧起來。
但也就幾秒鐘,很快陸陸續續從電梯裡走出的人發現這邊的狀況,話音戛然而至,紛紛停在走廊前。
許聽手臂上的紅腫無法掩去,眼眶通紅,臉頰還沾著淚珠。她站在沈言禮身側,沈言禮臉色難看,呈現保護者的姿態。
而褚以霄滿臉是血,坐在地上。
深更半夜,一個女人,兩個男人。
有很多種組合,哪怕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但總會有人往不合時宜的地方想。
沈言禮不想被人圍觀,更不想許聽被人非議。
他注意到走廊上多了一群人,以及他們投過來的視線後,從許聽懷裡拿過外套,將她罩在下面,彎腰抱起,朝樓下走去。
路過陳元青時,沈言禮看他一眼,「鑰匙。」
陳元青遞過車鑰匙。
沈言禮穿過人群,乘電梯離開。
*
和許聽在飯店門口分開後,陳元青他們本來是去歌廳的,但半路上突遇暴雨,雨水就跟從天上潑下來似的。
溪城的排水系統一直不怎麼好,說不定等下車時路面的水便會沒過小腿。
所以不得不改道回酒店休息,哪知道剛回來便撞見這一幕,早知道還不如冒雨開啟夜生活。
陳元青嘆口氣,準備著手處理後續。
褚以霄的助理剛才並不在現場,他不知道褚以霄做了什麼事情。
但這些年他一直跟在褚以霄身邊,知道褚以霄酒後偶爾會失態,甚至還會出現暴力傾向,之前經紀人就幫褚以霄處理過兩起這種事件。
而且前陣子褚以霄的眼神動作中流露出了對許聽的興趣。
剛才許聽又在場,想來應該和她有關。
助理覺得雖然大家看到的是沈言禮打褚以霄,但陳元青和沈言禮是好友,如果陳元青來處理,最後結果肯定會對褚以霄不利。
他看了圈周圍圍觀的人,很快想出對策,上前賣慘,「陳導,以霄哥在飯店裡面就醉的不省人事了,回來的路上也一直靠在車上睡覺。剛才我手機落車裡,就拜託許老師幫忙把以霄哥送回房間,中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