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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且充實,無暇想多餘的事情,晚上更是沾枕就睡。
睡眠充足後,小臉都紅潤不少。
而沈言禮恰恰和她相反。
……
短暫的假期結束後,許聽重返劇組,她正好是中午那會兒到,便提前訂了外賣,給工作人員加餐。
和大家打過招呼,許聽準備回化妝間。
轉身的時候,她看到沈言禮站在角落陰影處,冷冷清清,和這邊的熱鬧格格不入,身上衣服皺巴巴的,像是剛撈出來的酸菜似的,略顯邋遢。
本就是冷白皮,面色還慘白,眼下一片烏青,和往日相比削瘦許多,下巴是新冒出來的青茬,很是狼狽。
他手指夾煙,青灰色煙霧模糊了半張臉,黑眸黯淡,正一眨不眨看著許聽。
第40章 40
許聽第一次見沈言禮這樣, 如此的……狼狽落魄……
雖然很生氣, 但她從沒有希望對方過得不好。見沈言禮這樣, 許聽心裡不太舒服,很刻意地往旁邊錯開視線。
沈言禮目不轉睛, 緊緊看著許聽,仿佛每一秒都彌足珍貴。
在最開始,他對許聽的態度是迫於無奈的容忍, 後來生出一絲心動, 只是還未來得及長成參天大樹,便中斷了養分。
回國後得知許聽要離婚,沈言禮無疑是氣憤的, 他這二十幾年從未喜歡過別人, 好不容易喜歡許聽,卻被對方拋棄。那時除了喜歡之外,更多的情緒是得不到的更想要得到,是一點幼稚的慪氣, 既然許聽非要離開他,那他就偏不。
在裝失憶時的進一步相處中, 沈言禮學會低頭學會放下驕傲, 日積月累,每時每秒, 一點一滴中他都在更多的了解許聽, 發掘許聽的閃閃發光, 被她吸引, 想繞月飛行。
許聽於沈言禮從來不是乍見之歡、驚艷整個人生的存在。
是天長地久,是細水長流,是一點一點攢起來的喜歡,直到某一天突然想起存放喜歡的玻璃罐子,打開後會發現,哇原來我已經這麼喜歡她了。
是一個帶有加速度的函數公式,每一天的喜歡值總會比前一天多,穩步且緩慢的增長,永遠永遠不會消減。
這幾天,沈言禮打開了貼著喜歡標籤的玻璃罐子。
恍然發現,生活中已經全部被許聽浸透,喝水時是她,吃青菜時是她,穿衣服時是她,走路時是她,睡前看書也是她。
那絲心動早已補足養分,在心臟表層萌發,不知不覺已長成參天大樹,將整顆星球包裹籠罩在樹蔭下,根須蔓延至心底,緊緊紮根,無法撼動。
——許聽。
讓沈言禮第一次有他遇到人生致命難題的感覺,那種束手無策感,哪怕是當初被診斷可能會永久失明時也不及現在十分之一強烈。
也讓沈言禮產生了從未有過的自卑感,是他太過卑劣,怎麼能奢求月亮呢。
望著許聽繞道而行的背影,明顯感受得到她的厭惡與疏離。
沈言禮抽了最後一口,掐滅菸頭,朝著相反方向離開。
微風過,枝葉晃動,沙沙作響。
整片樹蔭搖曳著,投映在地上的光斑淺淺偏移。
……
*
今天不僅許聽回片場,午間休息後陳元青也出院回來。
知道接下來沈言禮即將退居二線,不管是演員還是工作人員都紛紛鬆口氣,因為這幾天沈言禮心情不好,整個片場仿佛被烏雲遮蔽,沉浸在望不到盡頭的低氣壓中,所有人情緒緊繃,生怕行走的那根弦突然崩掉。
下午開工後,陳元青查看拍攝進度,發現不僅過去一周的任務準時完成,就連未來半周的任務也提前完成了。
要知道拍戲很看狀態,狀態不好時一條就能反覆拍一天,安排的任務永遠是往後延期的狀態,能在預計的時間內完成已經很不容易了。
而且沈言禮和他一樣,追求精品追求細節,並不會為了趕任務隨便拍拍。
因此陳元青很是驚訝:「最近效率好高,你們經常加班嗎?」
在大魔王的氣場中,走路都恨不得踮著腳尖不發聲音,哪兒還敢犯錯惹他發脾氣,從到片場那一刻就盼著早拍完早收工早解脫,這效率能不高嗎!
旁邊人心裡流著淚,但敢怒不敢言。
客氣地恭維道:「沈導比較敬業,我們被他感染到,每天活力四射,幹勁滿滿。」
陳元青挑眉,難以想像沈言禮還有這功效。
他開玩笑道:「那我再請半個月,出去度個假再回來,到時候是不是連片場都不用來了,直接趕上你們的殺青宴?」
「……」
「別了吧,那怪想您的。」
「陳導,一日不見如隔三九,你回來就別走了。」
……
儘管沈言禮和陳元青都有劇組冰山之稱,但相比較有冷和更冷之分,陳元青偶爾還會開玩笑。特別是對經歷過前幾日的人來講,陳元青簡直是慈眉善目!現在都可以改名陳暖氣了!
總之,他回歸以後劇組的氣氛歡快起來。
……
為慶祝陳元青出院,晚上有聚餐。
沈言禮不去,收工後直接回酒店休息。
聚餐地點離片場不算遠,安排好車輛後便直接過去。
包廂提前訂過,裡面放了好幾張圓桌,進去後隨便入座,許聽和江迎綠坐的那桌全都是女生,還挺有共同話題的,聊衣服聊化妝品聊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