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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和我在一起的事當天給他們舍友說了,三個人也表示支持,除了覺得旻哥搞定的有點太快。

    他們計劃好了在那天組團出去擼串。

    每個人都在群里發了一個學長加油,林哥愛腎外加表情包。

    我,六點乘四。

    這莫不是一群傻子。

    真是物以類聚。

    ……

    我們在他的宿舍從晚上九點鐘開始,折騰了一個小時還要多。我第一次疼得不行,中途落了點淚,讓他堵在眼角就吻去了。

    果然還是年輕不知力竭,我們把他的床單被褥弄得皺巴又髒,還有一點點血。

    他在我身體裡面停著不走,伏下·身子來休息時,對我道,學長,別試試了,咱倆在一塊吧,行嗎。

    我說,我又沒拒絕過你什麼。

    添了一句,除了電腦。

    第4章

    我們在一起了。

    人孑立太久,遇到另一個人時,會格外地渴望他身上與其不同的溫度。

    我覺得和平常並沒有什麼兩樣。

    除了開始的幾個周。

    有時他課少,次日便會早起,提了豆漿油條來我宿舍,給熬夜才睡的我一個早安吻,說些自以為很浪漫的情話。

    有時兩人走著,在不經意間,撞見一抹斜陽餘暉渲染天邊的景色,便旁若無人,心血來潮地牽起手來。

    有時他會在夜晚,單車人群攢涌的星河之中,借著路燈照不到的黑暗的掩護,低下頭來吻我。

    或者周末去外面開個房,翻來覆去地做。

    兩個年少不知畏的人兒地青澀衝動地嘗試未有過的快感和刺激。

    他說,他想聽我叫出聲來,他喜歡聽,但是宿舍的隔音不行。

    我說,你怎麼不在下面呢。

    他道,你可以來啊學長,你知道怎麼弄嗎。

    我沉默了一會,說,不知道。

    作為用來繁殖的生理方式,按理說這應該是人這種生物天生該會的。

    我可能腦子被計算機同化了。

    他後來真給了我在上面的機會。

    只是人在上面而已。

    他還是在我裡面的。

    我對於這種嘗試所能達到的深度一無所知,不然我絕對不會答應他的。

    那時也只能忍著喘息,罵他混蛋了。

    ……

    後來,起初新鮮勁兒過去,這些荒唐的浪漫也就平淡了。

    因為課和活動太多,實在沒有空來找我的那天,被舍友調侃,你發·情期過了嗎旻哥。

    ……

    他說他還是愛我的,用貧乏的詞彙竭力給我描述著他想給我的愛,他說和開始的轟烈不一樣,就想餘生風雨里能夠相濡以沫的那種愛。

    我們像往常那樣相處,有時候天馬行空的聊天會稍稍地落一下地。

    我說,你知道嗎,這條路有多難。

    他說,我知道,只要你不怕就行。

    我說,我怕的是你。

    謝宸旻太好了,正是因為他太好了,我從來沒遇見過。所以我怕失去怕得要命。

    謝宸旻就像頭在洞穴里頂天立地的狼崽,總得去見識一下真正的無邊際而又未知的天地的。

    我就像他在洞穴里發現的一根取暖的稻草,等到他見過外面了,發現這棵稻草並不能替他遮擋歧視,冷眼和偏見,他大概會丟掉它。

    但我最怕的不是他丟掉我,而是因為某種年少輕狂時許下的誓言囚禁著他沒法不負責任地跑掉,他只能逐漸厭惡和厭倦。

    他說,我不會的。

    我說,一生很長,你永遠都無法確定你的不會,是持續到什麼時候。

    他看著我說,初,你信我啊,你信我到什麼時候我就守到什麼時候。

    我說,好。

    最愚蠢的是我又添了一句,如果你什麼時候厭倦我了,隨時和我說,我也不會糾纏不清的。

    往後三天我才後悔,我不該說這句話的。

    我們在一起後第一次鬧矛盾,他跟我冷戰了三天。

    ……

    按說空氣沒有心這種東西,更不會心痛。

    但是看到謝宸旻在我葬禮後的第一天,就去尋了新歡,我的不知該叫什麼的心臟部位像是被人凌遲了。

    一點一點的刺痛。

    在車禍之前,我跟他分開了一個月還要多。

    在這之前,我總感覺我們之間漸漸產生了一些蒂固而又隱晦的隔閡,各自不知,也不讓彼此知曉。

    就要讓這些鏽跡隨著歲月的積累逐漸成為隱患。

    我們在一起八年還要多了。

    他初年跟我說,十年之內一定要和我結婚。

    期限已經快要到頭,他終於和我好好地談了談。

    之前很多個月,我們總是談著談著就吵起來,互相以為自己正確,也不道歉,相處不冷不淡。

    那天我們所在的那個城市下起了很多年都沒有的大雪。

    他在外出差已經三天,我看了手機上的天氣預報,上面說,他在的城市早就大雪封路了。

    我與他的微信消息記錄還是三天前的,我給他發過去信息,說。

    你們那邊冷嗎,多穿點衣服。

    空調的暖風不要開太大,出門的時候容易寒著。

    準備些藥吧,別再等到頭疼發燒的時候在到處哀嚎著找藥。

    那天下著鵝毛大雪,遮得路邊燈光恍惚一陣,房間裡的影子是正在墜落的星星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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