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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珂愛對自己還是有自知之明,更何況喜歡這種事情,除非是性格大條或者裝傻,一個人喜不喜歡自己是可以看得出來的。
至少喬醫生表現出來的,就想不喜歡她,或許說沒達到喜歡的地步,她回憶了一番喬醫生對她的態度,不太確定道。
「……也許有點好感?」
「慢慢來吧。」帕比說,「畢竟我也沒追過人,但是看你對一些相親對象的表現,應該也不會喜歡那種纏著不放的人吧?」
蕭珂愛也明白這個道理,本來還有些雀躍的心思立馬冷了下來。
「道路阻且長啊。」
萬千思緒也不能改變第二天要早起的現實,星期一要開早會,雖然和她這種新入職沒多久的員工有太大的關係,但還是得比平時要早半個小時去單位,和部門經理匯報一下上周的工作內容。
上周她就把一個項目搞砸了,這個匯報估計不會讓她好受。
「這次的項目流失,你有責任,不過我也有責任。」部門經理把她拉到辦公室的角落裡,「原本標書做出來需要檢查的,檢查這部分的責任在我,不過畢竟還是算犯了錯,我要扣你績效。」
蕭珂愛雖然有些難受,也沒說什麼,接受了這個事實。
不過績效扣的有點狠,基本扣掉了她大半個月的工資,不能給帕比再新買玩具了,她心想。
傷了右手,後續工作開展都不方便,以往手好的時候沒在意,現在只剩下個左手,她才發現字都不會打了。
部門經理看了看她的手,到底還是沒說什麼,只是把優化設計的圖交給了她,比起做標書打字,這種畫圖的活,用雙手打字機會少了很多,蕭珂愛不免的鬆口氣。
等投入工作,一個上午很快就過去了,蕭珂愛扭了扭脖子定好外賣,端著杯子去茶水間裡打水。
自從上次在茶水間裡遇到汪丹,她後來再過去時就小心了很多,到底是聽人哭訴家庭不幸,又是同事抬頭不見低頭見,碰到了總是難免有些尷尬。
結果是,怕什麼來什麼。
「汪丹,你最近都不怎麼回家了?」
「我回家幹什麼?我想通了,人就是賤,越對他們好,就越是得寸進尺,反正我小寶斷奶了,我就加班不回去,他們能把我怎麼著?」
「你早就該這麼硬氣了,你說你都生了兩個,難不成你老公還和你離不成?」
蕭珂愛在外面聽著,聽到汪丹反抗了,竟然還有些高興。
可是再對比一番,她什麼時候才能反抗呢?
茶水間裡的對話還在繼續。
「我就是想通了,他們不就是看我放不下小孩嗎?那我就讓他們看看,我能不能放得下!」
「你這婆婆真是的,就是掐准你,掐准媽媽對孩子那個天性就來折騰你。」
「所以說啊……狠下心來就行了。」
狠下心?蕭珂愛端著杯子又走回了辦公室。
也許是上次鬧得狠了,爸媽這段時間都收斂不少,也沒催著她繼續相親,可她知道,這只是暫時的,遲早有一天會捲土重來。
這也不能完全怪爹媽,她就不是那種狠絕的性格,除了逼婚這個問題,爸媽也沒有太多其他的問題,甚至可以說,她從小到大生活的家庭環境都是幸福的。
所以,你能夠狠得下心嗎?
蕭珂愛自我詢問著。
這一切都不需要去細想,很快就有了答案。
她自嘲似的笑了起來,目光飄散,落在天花板上。
「你就是個懦夫。」
蕭珂愛糾結的時候,就會下意識的打開微信,最近和喬醫生聊得非常愉快,不知不覺中他似乎就成為了傾訴的對象,然而在解鎖屏幕後,她又將手機放了下來。
她挺討厭自己這種在某方面近乎軟弱的性格,再加上對喬醫生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她也不想要自己變得那麼軟弱和糟糕。
「但是你之前的表現,基本都暴露的差不多了。」帕比跟在她的身側,在花壇中央的鵝軟石小道上慢慢行走,「不太明白你們人類為什麼喜歡做這種凹凸不平的路,爪子踩在上面不會難受嗎?」
「有些人覺得這樣可以踩中腳底某些穴位,促進血液循環?」她說得也不太確定。
帕比用著一種難以形容的表情看著她,就像她平時沒事幹把手伸進它嘴裡抓它舌頭時的眼神一般,「雖然我是一條狗,但我也知道這種說法是扯蛋。」
蕭珂愛:「……對不起啊,我原來也是扯蛋一員。」
帕比鼓起的毛團眉頭動了動,討好似的舔了舔她的手。
「我覺得我總是糾結催婚的事情,完全控制不住,一看到抱怨家庭的已婚女性,就忍不住想自己。」 蕭珂愛也覺得自己眼下的心理狀態很不對,「再這樣下去,說不準哪天就真的要去精神病院長住了。」
「所以我才慫恿你去追人談戀愛啊。」帕比歪著腦袋,「你的壓力大部分來自於父母,只要你身邊有人,你爸媽應該就不會催的那麼厲害了。」
「那也得追得到啊。」 蕭珂愛嘆氣。
「誰說一定要追到了,給個態度和話頭敷衍過去不就行了,你爸媽還能查崗不成?」帕比比她還上道,「不就和你餵我藥差不多,我等你回頭吐了,你還能發現?」
蕭珂愛一把抓住了它的脖子,「難怪那段時間你拉了半個月的稀,合著把藥全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