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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我們都是一家人了。」
「醫生,我兒子怎麼樣啊。」胡莉揪著一個剛出來的醫生焦急問道。
這邊江離也豎著耳朵聽,秦璟年的身體事關他未來的生活質量和發展規劃。
病房內逐漸安靜下來,秦璟年重新被插上氧氣管,幾個護士在旁邊盯著數據,主治醫生看了一眼病房內的情況,再看看胡莉二人,最後嘆了口氣帶著他們去了辦公室。
「兩位,恕我直言,秦總的情況過於反覆。」
江離和胡莉的心同時一咯噔。
江離冷靜開口,「醫生您的意思是?」
「秦總的身體已無大恙,腦內淤血也化開了,按理來說這次能醒已經算是無礙了;但」醫生話鋒一轉,室內幾人齊揪心。
「但他短暫的醒了五分鐘就又昏迷過去了,就我們目前檢測到的數據而言,很難對這一現象進行描述,他下次清醒是什麼時候,我們也說不準。」
江離的眉頭死死皺在一起,「剛才我看他分明是沒事,怎麼會又昏迷呢?」
這事,主治醫生也沒有解釋。
在辦公室內聽了一番長篇大論後,江離和胡莉一起回了病房。
護士守在門口,病床上的秦璟年神情安逸宛若要升天,胡莉看了一眼就受不住了,眼淚刷的一下出來了。
「秦夫人,節哀,」江離扶著她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說完自覺不對,「現代醫學發達,秦總他肯定會沒事的。」
胡莉老公早逝,她一個人把兒子拉扯大,看著他建公司一步步發展壯大,短時間內躋身北市頂級圈子。
這好日子還沒享受幾年,結果出了這樣的變故,是誰都難以接受。
這麼一想,江離倒是能理解對方著急找人沖喜的想法了。
護士悄然退去,江離扶著胡莉站在病床前,胡莉在默默流淚。
江離想著自己好歹是來沖喜的,情緒毫無變動也說不過去,但讓他哭又哭不出來,只能低頭看地板,或是視線在秦璟年身體上打轉。
肩寬有力,腰肢勁瘦,雙腿線條流暢,下頜線分明,這樣的一副身體放在同圈妥妥的1。
可惜了,江離嘆了口氣,順便彎腰幫秦璟年把手放好。
他的手背上插著針管,護士可能走的著急,讓他半邊手掌耷拉在床邊,看著要掉不掉的。
「辛苦你了,小離。」胡莉說了一句,「你放心,我們秦家不會委屈你的。」
江離過來是拿了錢的,說是過來沖喜,實際上秦璟年身體不好,他也就是乾乾保姆的活,還不用履行夫妻義務。
十億的保姆費,江離自覺不虧。
他揚起笑臉,那句:沒事、不辛苦,還未出口,就感覺到了掌心的異樣。
同樣的姿勢,換了只手,他再次感覺到了被大力掐住的疼痛。
江離:???
「兒子,你醒了,兒子,你看看媽。」
耳邊傳來胡莉的叫聲,她整個人撲在秦璟年身上,滿面激動。
「媽,我沒事。」秦璟年沙啞著嗓音,「讓你擔心了。」
十分鐘前醫生還說秦璟年病情反覆難以清醒,這會兒人卻自己醒了,江離來不及吐槽醫院的判斷。
眼下,他只有一個念頭。
這位大兄弟,你們母子敘舊的同時能不能放開我。
秦璟年越是激動手上力氣越大,噗通一聲,江離承受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唔。」
對於一個成年人來說,屁股著地的摔倒姿勢,比起疼痛更多的可能是羞恥。
江離低頭捂臉,耳朵兼泛紅。
胡莉也終於想起他來了,江離來了,兒子醒了怎麼想都美滋滋。
「兒子,給你介紹下,這是江離,媽給你找的老婆。」
秦璟年:「嗯,我知道,他說他是我老公。」
江離:……
持續羞恥中。
逃避是不可能逃避的,江離咳嗽兩聲,默默抽出手自己扶著床沿站起來。
那邊胡莉卻是盯著倆人的手略有所思。
江離站直身體,本著共建未來和諧家庭的原則,朝著秦璟年露出了一個標準的八顆牙齒的微笑。
他穿著白色的襯衫,笑起來的時候眸子微眯,陽光迷人像是剛從學校出來。
江離對自己的皮相還是有幾分自信的,往常他犯錯沒少靠著皮相討家裡人喜歡,每次一笑,再大的錯也就過去了。
「秦總,」
「哎,兒子你怎麼了,兒子,醫生,」
江離的笑卡在臉上,不是吧,他就想打個招呼而已,這人怎麼又暈了?
病房內又是一翻兵荒馬亂。
十五分鐘過後,醫生離開,江離和胡莉倆人還是之前的姿勢站在床頭。
「秦夫人,我覺得能醒就是好事,您也不必太過擔心。」
江離溫聲說道,「您先坐下休息吧,這裡我來看著就好。」
胡莉臉色沉沉的站在床邊,一雙銳利的眸子盯著秦璟年,半晌沒有說話,病房內氣氛壓抑,饒是江離也不知道該怎麼繼續。
「小江,把你手給我。」胡莉說道。
「啊?」江離一時沒反應過來。
這邊胡莉等不及自己上手,拉起江離的右手往秦璟年的左手手背上一搭。
江離眸子瞪大唇角微張,猝不及防的和再次睜眼的秦璟年來了個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