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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還沒開始,建築系已經士氣大振,姚松對觀眾席喊:「梁以霜,牛逼啊!下回擺我們院徽唄?」
梁以霜笑,「看心情!」
她看到陸嘉時已經轉身背對自己,還是說了句,「陸嘉時,加油呀!」
建築系的男生又在鬼叫,陸嘉時用手臂蹭了下發燙的臉,低聲咒罵:「神經。」
可還是要忍住壓制上揚的嘴角,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想笑。
誰說只有女孩子心裡住著小公主,渴望高調浪漫,調轉過來放在男生身上不是一樣嘛。
那場比賽開場很熱鬧,結束很突然,且轟轟烈烈。
體院籃球隊本來心裡就憋著團火,開場後打得很兇,建築系籃球隊的水平不低,但和體院的比起來肯定還是差了點,更別說體院幾個個子最高的一直在針對陸嘉時。
上半場打完,建築系的隊員表情都有些嚴肅,他們小劣,但比分差得不多,還有機會。姚松拍了拍陸嘉時,「沒事吧?」
陸嘉時不太在意,他被對面撞了幾次,幸好自己站穩了才沒摔倒,球場上的小動作而已,不誇張裁判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姚松三分投得很準,球技不比陸嘉時差,他讓姚鬆寬心,「打好你的。」
下半場剛開始,針對陸嘉時的那幾個人收斂很多,可能也想穩定贏下比賽。但還有個人不依不饒,防陸嘉時的時候手肘狠狠地頂他身側,那力度明顯是故意的。
二十歲的陸嘉時平常再老成也還是個少年,他忍不下去,皺眉回擊過去——上半場他被針對也沒反應,這一下給對方了個猝不及防,一米九高的男生瞬間摔倒,觀眾席大叫,雙方隊員都圍了過來,裁判慢悠悠地走近。
先是體院籃球隊的隊長推了陸嘉時一下,「你想幹什麼啊?」
沒等陸嘉時反應,姚松直接推了回去,「你們幹什麼啊!沒完了是嗎?」
沒等裁判擠進去,以體院隊員打出第一拳開始,雙方擠在一起混戰。
梁以霜看不太懂球賽,正低頭跟姜晴發微信,她叫姜晴來陪她看陸嘉時,姜晴重色輕友地拒絕,再一抬頭就發現球場上打起來了。
她試著捕捉陸嘉時身影,正好看到他猛地一拳招呼在對方臉上,表情冷漠又兇狠,她頭一次見那樣的陸嘉時。
比起平時的樣子,此刻的陸嘉時更像一個年少氣盛的大男孩,他在她心裡的形象更鮮活了。
戰果並不明顯,雙方都有掛彩,觀眾席好多平時手無縛雞之力的男生都上場幫著勸架,好不容易才把雙方拉開,裁判也不知道被擠到哪去。
體院學生會會長趕來,慶幸老師們的最後一趟班車已經開走,這件事可大可小,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私了。
姚松機靈著,「說清楚,他們先動手的啊,我們是正當防衛。」
梁以霜沒忍住笑,心想他不是建築系的吧,他應該學法。
體院籃球隊隊長不承認,「你說我們先動就我們先動?我還說是你們先呢。」
姚松冷笑,「個兒高就是好啊,臉都不要了。」
險些觸發二度戰爭,幸好陸嘉時理智,他說:「調監控。」
體院隊長不說話了。
那場鬧劇在眾人圍觀之下「私了」,但還是被好事者拍下視頻發朋友圈、表白牆,傳到學院方面果斷取消兩隊成績,做通報批評。
姚松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好笑,「批評倒沒什麼,我想到那孫子給我們道歉就開心,不情不願的。」
下一句又是罵梁以霜,「她真能禍害人啊,那天那個不是體院籃球隊的隊長,是個副隊,他們隊長去北京參加比賽了,就是梁以霜前男友,不幫他哥們兒針對你就怪了。」
陸嘉時點明現狀,「我現在也是他前男友。」
姚松先是點頭,又搖頭,「不是不是,你不一樣,我看她現在想吃回頭草,說不定你什麼時候又變成現任了。」
陸嘉時喝光最後一口酒,酒保很有顏色地又遞上一杯,「她現在不是單身。」
姚松瞪大雙眼,「臥槽?」心裡暗罵:梁以霜,可真損吶。
陸嘉時說:「我跟你說實話,我還真想過和她複合,誰想到她這麼瀟灑。」
姚松正要說什麼,有個女服務生送上來一盤香蕉鬆餅,陸嘉時驚訝這間酒吧居然有鬆餅之餘看向姚松,姚松趕忙搖頭說不是自己點的。
兩個人坐在吧檯的座位,又一齊用疑惑的眼神看向酒保,酒保見怪不怪,淡定地擦拭手裡的杯子,對著遠處角落裡的座位努努嘴。
陸嘉時瞥了一眼,是個甜美性感掛的女生,對上陸嘉時的視線後抬起手,動動手指算作打招呼。
不比姚松遲遲不收回視線,他立刻扭頭避開,看到鬆餅上用果醬繪製了個心形圖案,還插了根竹籤,竹籤上又有張便條,上面寫著串數字。
很明顯是聯繫方式。
陸嘉時那瞬間覺得自己像唐僧,毫無情緒波動。
酒保娓娓道來:「老闆開的酒吧,老闆娘愛吃鬆餅,所以還賣鬆餅。」
姚松問:「我怎麼沒看到有鬆餅?」
酒保又拿出酒單,皮質的封面,翻過去,背面燙金的字樣,上方赫然寫著:Love Muffin
愛情的酸腐味道。
酒保說:「我們這不流行請喝酒,都是送鬆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