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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重複,無比委屈可憐,陸嘉時早已潰不成軍。
兩個人就傻傻地站在雪中不知道抱了多久,陸嘉時不善言辭,幾次開口都不知道說什麼,白白給她抱著。時間不早,有回宿舍的男生投來目光,陸嘉時覺得如芒刺背,又捨不得推開她。
他問:「你怎麼了,受委屈了?」
梁以霜平復好心情,緩緩抬頭,眼眶泛著淡淡的紅,從容回答:「我在外面吃飯,遇到賣糖葫蘆的大爺,就想給你帶一串。」
她伸手遞給他,陸嘉時愣愣接過,「就為了這個?」
仿佛在說就為了這個你哭什麼?
梁以霜笑著解釋,「我凍的,我叫你好久,你不下來,我手都冰了。」
陸嘉時單手把圍巾繞在她脖子上,梁以霜任他擺布,主動伸過去摸他的手,本以為他會拒絕甩開,沒想到陸嘉時回握住她的,輕柔地摩擦揉捏。
她抬頭看他,陸嘉時低著頭,沒什麼表情,可他生得好看,一動不動就很能讓人起色心。
梁以霜吞了口唾沫,「陸嘉時,你不吃一口嗎?」
「……」他搖頭,「等會……」
梁以霜舔了一口自己的,紅彤彤的草莓外面裹著厚厚一層糖漿,拜腳下5cm根的馬丁靴助力,梁以霜踮腳勾住陸嘉時的脖頸,一切都在短短几秒間,她主動吻上了他。
誰說初吻是甜的?陸嘉時以前不信,那一刻開始篤信。
先是四瓣相觸,接著她張口,舌尖雙唇輕輕掃過,點到即止。
「是不是很甜?」
三歲小孩也知道冰糖葫蘆一定是甜的,梁以霜非要用這種方法告訴他。
陸嘉時臉熱心熱,一句話都不想說,他居然還有點想逃。
梁以霜狡黠地笑,「陸嘉時,你被我親過了,就算是我男朋友了。」
他對上她的眼神,憋了半天才說出一句,「隨便你。」
他放棄抵抗,繳械投降,拜倒在梁以霜的武器下——十二塊錢一支的草莓冰糖葫蘆,殺傷力巨大。
後來他說送她回宿舍,梁以霜指著他腳下的拖鞋,搖頭拒絕,「你今後每天都可以送我回宿舍,不差今天一天。」
陸嘉時被她推著送進樓門口,還不忘勒令,「糖葫蘆要記得吃光,不便宜的!」
他不太喜歡甜食,又不忍心拒絕,淡笑著點頭。
梁以霜在戀愛中並不算矯情的女生,她捨不得陸嘉時穿著拖鞋陪自己從北走到南、再獨自從南走到北回去。
一路上路燈整齊,大雪已停,梁以霜錯覺溫度升高,好像被他捂熱過的手就增加了永久時效的buff不會再冷,步伐輕快。
還沒走多遠,她忽然感覺背後傳來急促腳步,沒等回頭就被對方牽住了手。
她整個人傻掉,「不是讓你回宿舍嗎?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陸嘉時故意看向前方,牽她手的動作生硬又羞澀。
「換雙鞋很快的。」
他想她不是說自己是她男朋友了嗎,男朋友送女朋友回宿舍是天經地義。
可他羽絨服裡面還是睡衣,頃刻間梁以霜的愛意泛濫成災。
那天晚上百分百浪漫,唯一的小遺憾仍有,陸嘉時再度回到宿舍後,梁以霜收到他的微信。
「糖葫蘆被姚松吃了。」
「!!!」
「他說寢室有二十度,不吃會化。」
「。。。」
彼時陸嘉時還不具備甜言蜜語的技巧,考慮到節約因素,無比老實地說:
「下次買一支就好了。
「我們吃一支。」
梁以霜對著手機笑得蕩漾。
隨後,她把給陸嘉時的備註從「003」改成了「+10」。
……
星期一,梁以霜先睜開眼,陸嘉時還在睡。
兩個人默契地輪流做早餐,倒也不是嚴格規定你一三五我二四六,大多是誰先起誰做,或者今天誰不想做了就催另一個人做。
陸嘉時醒後摸不到旁邊有人,端著杯水到廚房門口,她正在煎雞蛋和火腿,頭髮用一個大大的夾子挽在一起,她今天上午不用上班,時間很寬裕。
陸嘉時問:「做三明治嗎?」
梁以霜聞聲回過頭對他笑,「是手抓餅。」
「大清早揉面?」
梁以霜笑他傻,「現成的凍在冰箱裡,熱一下就好了。我這沒有麵包機,你喜歡吃可以回頭買一個。」
「我先去洗漱。」
梁以霜「哼」了一聲表示應答,看起來心情不錯。
再熱了兩杯牛奶,剛好陸嘉時從洗手間出來。
他一邊吃一邊問,「一會和我一起去公司?」
梁以霜搖頭,「你今天不是要見綠騰的人?我去幹什麼,小白也別帶去了,我今天課少。」
他很喜歡小白,最近開始把小白帶去上班,因為梁以霜有時候整天排滿課,不一定什麼時候才能回家。雖然有自動餵食機,但小白確實容易寂寞。
現在陸嘉時的辦公室成了小白的第二個據點,還有一套新的貓碗,他養寵物比梁以霜還細心。這樣下班之後不管回梁以霜那還是陸嘉時那,都不至於讓小白獨自看家。
陸嘉時「嗯」了一聲答應,臨出門前還不忘撫摸小白,梁以霜湊上去「爭寵」,吻他作別。
讓他沒想到的是,綠騰那邊來的總工居然是林莞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