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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平時的飯我也不會做,就先委屈一兩頓吧,啊?」舒檀給它們倒了貓糧,飯盆是早上厲寧述一起拿過來的。
電視裡中午放著不知道哪個台家長里短的節目,舒檀盤著腿坐在茶几邊上吃午飯,麻辣辣的水煮魚辣得她鼻涕直流,不停地吸鼻子,弄得一旁吃貓糧的老黑和小白都不專心,時不時就抬頭看她。
這個人類和鏟屎的不一樣,它們家鏟屎的就從來不會邊吃飯邊看電視。
吃完午飯,舒檀在沙發上躺了一個鐘頭,小白硬是被她抱著放在肚子上,看在她沒有又對自己上下其手的份上沒跑路,但也沒待多久,很快就跳下地去陽台找老黑了。
直到下午兩點前後,舒檀去書房,門沒關,剛坐下就感覺有東西扒拉她褲子,低頭一看,是小白。
舒檀問它:「你要做什麼呀?」
小白喵了聲,眼巴巴地瞅著她,她又問:「餓啦?還是想喝奶?」
小白歪著頭:「喵——」
叫完又做出一副想爬上椅子的架勢,不停地抬著小胳膊,舒檀想了想,將它抱上來,剛放到腿上,它就立刻直著身子往書桌上爬。
「你想上桌呀?早說嘛。」舒檀一面和它說話,一面託了托它的屁股。
小白:「嗯——」是的呀。
等爬上了桌,它對舒檀的那些書啊筆啊印表機什麼的也沒興趣,自個兒在角落裡扒拉出一塊乾淨地方來,然後往那兒一圈,趴下就開始眯眼。
舒檀:「......」臥槽!大型實體桌擺件,還是能喘氣的那種!
這可把舒檀樂壞了,一邊看文獻一邊跟它叨咕,「這兩篇雖然題目不一樣,但主要內容都是巴曲亭的止血作用吧啦吧啦,不一樣嗎?」
「嚯,原來是同一個作者,這哥兒們可以哎,回頭我也按照這套路寫,小白你說可不可以呀?」
小白:「喵嗯。」
「哎呀這個有趣,我跟你講......」
小白:「嗯?」
也是真不嫌棄她呱噪,小白聽一句就應一聲,還歪著頭看她,漸漸就從窗邊挪到她的鍵盤邊,抬頭直勾勾地看著屏幕,哇,會動的,還有聲音。
噼噼啪的打字聲很有節奏,小白慢慢睡著了,開始呼呼打呼嚕。
舒檀:「......」
雖然書房門沒關,但老黑倒一直沒有進來過,最開始在門口張望了一下就跑了,好像對這種地方不感興趣似的。
舒檀就覺得,黑煤球要是個人,那也得是個學渣。
到了下午三四點,舒檀看完文獻,伸伸懶腰,開始點外賣,一邊看還一邊跟小白嘀咕:「芋圓怎麼樣?可是我又很想吃椰子凍,要不然雙皮奶?加什麼好啊,紅豆?」
小白打了個哈欠,反正它也吃不著,沒必要給反應。
但它可發現了,這個人類貪吃啊,竟然全都要,以後誰家養得起她哇,愁人。
舒檀也沒自己吃獨食,另外給老黑和小白開了羊奶,一邊吃芋圓一邊跟它們說話:「你們爸爸今晚回不回來哇,要是不回,你倆家去睡還是跟我睡啊?」
沒人理她,她雖然有些好奇,但時間還早,也沒多想。
直到晚上十點多,隔壁還是一點燈光都沒有,老黑困了,但卻不肯睡,拼命打哈欠,小白雖然趴在沙發上像睡著了,卻但凡有一丁點動靜就立刻睜開眼。
沒鬧,但很明顯不習慣在別人家睡覺,硬撐著的模樣看得舒檀心裡直揪揪地疼。
她發信息給厲寧述問他回不回來接兩隻貓,沒收到回復,只好抱著兩隻貓一直哄,「再等等,再等等行麼,等會兒他回復我了,我立刻開那邊門給你們放回去睡,行麼?」
老黑繼續打還欠,犯迷糊都不妨礙它繼續高冷,小白是垂著頭哼哼兩聲,委屈得都快不行了。
跟它一樣委屈得快不行了的還有辛夷小朋友。
她的十二生肖蛋糕不是讓她爸偷吃了一個兔子麼,早上鬧起來,哭得委屈極了,厲寧述抱著她哄,就一個蛋糕,你不是跟爸爸很好的麼,就讓他吃一個吧,咱們不跟他計較。
小姑娘臉上掛著淚花,「嗚嗚嗚......他可以跟我說了再吃的呀......爺爺都說做事情要商量的,爸爸怎麼不商量我啊嗚嗚嗚......」
厲寧述一面是驚訝於三歲不到的小孩竟然有這樣的表達能力,另一面又哭笑不得,「商量商量,你知道商量是什麼意思啊?」
「知道哇,爸爸問媽媽他能不能打遊戲不幫她按肩膀媽媽說不可以啊。」小姑娘揪著她大伯伯的衣襟,頭一點一點的,「爺爺說他們是在商量。」
厲寧述:「......」家裡平時都教了你點什麼鬼東西。
好不容易不哭了,看著是哄好了,到了中午吃飯,小姑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朝她爸哼聲,厲寧望又去逗她,末了又搶走一塊蛋糕,這次是一頭小牛形狀的,好嘛,捅馬蜂窩了。
小姑娘直鬧騰到晚上,用她一貫的辦法對付爸爸,我不跟你好了!吃飯要大伯伯喂,小車車也給大伯伯玩,大伯伯去哪兒就跟到哪兒,今晚還要大伯伯哄睡覺,再也不要你!
厲寧望氣得跳腳,全家沒一個同情他的,活該!
大伯伯厲寧述也很苦惱啊,他一說要走,小姑娘就抱著他的腿,可憐巴巴地看著他,這下是真回不去了,看到舒檀二十分鐘前發來的信息,急忙回復得明天才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