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探親續
白荷的弟弟白描喊出了白家二老:白荷的母親明月和白荷的父親白如新,接下來好一陣雞飛狗跳。在白家人拉著白荷又是哭又是罵紛紛擾擾不得清靜的時候,覃小津在白描的房裡舒舒服服打了個盹。
一覺醒來,外間沒有了喧譁聲,覃小津想著該是自己上場的時候了,於是走出去。
醜媳婦總要見公婆,雖然是個俊俏女婿,但道理是一樣的。
罵了白荷一個小時,明月女士因為口乾舌燥終於偃旗息鼓,忽見從白描的房裡走出來一個俊俏後生,無論衣著還是長相都讓人嘖嘖稱奇,她不由眼前一亮。
而白如新,一貫寡言少語,在妻子的強勢與嘮叨里,他就是個受氣包,在長女失蹤多年突然歸家的這個早晨,再次領教了妻子的淫威,憋屈得幾乎死去的時候,因為屋子裡突然多出了一個好看到像鑽石一樣會閃光的俊俏後生,心情變得雀躍起來。
白描用手指戳了戳白荷手臂,用唇語問道:「男朋友?」
白荷縮了縮手臂,不願回答。時隔多年,再次領教了明月女士的連珠炮,白荷現在什麼話都不想說,整個人都鬱鬱寡歡。
她就不該回這一趟家,只要和明月女士面對面,她的心情就糟糕透頂,明月女士有一樣特異功能,她能將她身上的負能量從頭到腳給人灌滿,極具攻擊性和傳染性。
白荷不願意介紹,只能自己介紹自己了,覃小津清了清嗓子,露出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說道:「爸,媽,小舅子,我叫覃小津。」
對於覃小津的表演白荷是放任的態度,每一次他都自由發揮,而她一直是懶得理會的姿態,此時此刻,她也真的累了,不願意摻和覃小津和白家人的交流,反正覃先生很喜歡演戲,演技也越來越好了,她樂意當個旁觀者。
爸,媽,小舅子?
一屋子人一下來了精神,白描興奮問道:「你叫我小舅子,那我可以叫你姐夫嗎?你和我姐真的已經結婚了?」
「來得匆忙,結婚證沒有帶,不過我和白荷的確已經領證了,所以,小舅子,你可以叫我姐夫,如假包換。」
白描上下打量覃小津,心裡正用一桿秤將覃小津從頭到腳度量一遍。他的腦子裡關於「姐夫」的印象還停留在劉崢嶸的形象,這個新姐夫無論是長相還是言談舉止,顯然都在吊打劉崢嶸,兩個人根本沒有可比性。
大姐大學畢業風華正茂的年紀如果嫁一個這樣的姐夫,白描還是信的,然而以大姐後來的慘境還能嫁一個這樣的姐夫,白描不信。
「大姐,這姐夫不會是你租來的吧?咱們都是一家人,你要是沒地方去想回來就回來唄,媽雖然脾氣壞嘮叨,但還能趕走親生女兒?你就裝個死直接回來唄,這姐夫租得不便宜吧?」
白描伸手去捏覃小津的手臂:「嗬,看起來挺清秀,竟然有肌肉!」
白荷搖搖頭,不予辯解。
覃小津並不生氣,笑意盎然說道:「小舅子別跟你姐開玩笑,我不是租的,是真的姐夫,我和你姐不但領了證,還辦了婚禮,你現在要是上網搜新聞還能搜到關於我和你姐婚禮的報導。」
「真的嗎?」白描不可置信提高了音調,一邊去褲子裡掏手機。該死的,手機落房間裡了。白描快速衝進自己房間。
木質沙發上,明月女士一臉黑沉,「你們領了證還辦了婚禮?」
「是的。」覃小津笑容磊落,明月女士卻拍了桌子。
她指著白荷鼻子又開啟了罵人模式:「白荷,我養你真是養了個白眼狼啊!你嫁給劉家那條狗的時候就沒有經過我和你爸的同意,現在你再嫁人又沒有經過我和你爸的同意,你當自己的父母是什麼?我養你到二十幾歲,供你吃供你喝,你就是這樣把自己賤賣掉的?」
明月女士罵到激動處站起來要打人。
白荷並沒有意外,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仿佛這種戲碼她已經見怪不怪,所以她就那麼逆來順受地坐等明月女士撲過來,好在覃小津及時攔住了明月女士。
「媽,媽,你不要激動,你消消氣,一切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早點來拜會你老人家,因為婚禮舉行得比較急,來不及來通知您老人家,我這不是登門賠罪來了嗎?媽,你看在我初次登門的份兒上,給女婿我留點面子好不好?」
長得好看的年輕人溫文爾雅柔聲細語,明月女士天大的火氣竟也消散不少,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眼前這笑語晏晏的好看的年輕人笑容晃瞎明月女士的勢利眼。
但見年輕人將幾個禮品袋放到茶几上,伸手從禮品袋裡一捆一捆往外拿著現金——
明月女士驚呆了,白如新驚呆了,白荷驚呆了,從臥室出來的白描驚呆了。
「媽,這些是聘禮,雖然送來得遲,但該有的禮數還是要補齊全的,媽,送遲了的聘禮也是聘禮不是嗎?媽你就不要拒絕好不好?」
覃小津來來回回拿了數趟終於停止動作,茶几上一捆一捆的大紅紙幣足有二三十捆,傲嬌的,挺拔的,神氣十足地擺在茶几上。
白荷笑哭了,怪不得這位先生不讓她跟著去採購,原來他是去準備現金去了。
他是怎麼想到這招的?是因為她昨晚和他分享前塵往事時受到了啟發嗎?
她和劉崢嶸領證結婚並未經過明月和白如新的同意,所以二老進行了強烈的反對,然而證已經領了,再打再罵再哭再鬧也無濟於事,誠如劉崢嶸所說:我成功釣到了魚,還會給魚下魚餌嗎?
明月想要聘禮錢,劉崢嶸一分都不會給,明月惱羞成怒,差點吐血,這可是她精心培養讀了大學的女兒啊!劉崢嶸就像挖走了她鍋里最中心最香的白米飯,怎能不讓明月生恨呢?
而讓明月人財兩空,就是白荷的目的。
她有著那麼強的報復母親的心理,只是遺憾的是,白荷沒有想到,她報復了母親,也傷了自己,且讓自己的人生傷到內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