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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招了城隍過來。
這符威力這麼大嗎?還是她最近修為見長了?
這不能啊。
她平日裡是不畫符的,這些符是一直放在袖裡乾坤里的,也有可能是放的時間太久遠了功能出現了問題,仔細一想這符還是當年在道觀練習畫的,說不準真的是她特意畫出來用來捉弄徐建白的。
晏安安對上徐建白的目光,乾巴巴的:「我報、報警。」
晏安安腳邊的司機早就撐不住暈了過去。
第14章 我錯了,下次還敢
徐建白看看眼前的場景,英挺的眉頭皺起。
幾乎能夠想像這隻狐拿著引動他神魂的符咒用來當做報警電話的樣子,從來便都是這樣的胡鬧,被發現了又是一副無辜又茫然的樣子,仿佛什麼也沒做錯一般,在他平靜的清修生活中踩出一個又一個的漣漪,然後毫不負責任的離去。
頑劣又可惡。
晏安安見徐建白凌厲的盯著她看,討好的朝著他小小的笑了一下:「大人日理萬機,怎麼這時候過來了?」
徐建白:「用我給你的符喚了我過來,還問我有什麼事?」
晏安安噎了一下,忍住了沒有重新把藏在身後的符咒拿出來檢查。
這不是說是引魂符嗎,為什麼引的是徐建白的魂?
她以前一直在山上,下山之後從來沒有用過,所以竟是一點都不知道。
徐建白看著她這茫然的表情,冷聲道:「我不是和你說過,無事不要輕易動用這張符?」
小狐狸露出一個回憶的神情,漸漸地眸光放空。徐建白一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當年她是半點都沒聽進去,現在更是連個印象都沒有了。
當年她和他的弟子們一起學畫符,夜晚,小狐狸趴在桌子邊問他有沒有那種特別厲害的符,要是她遇到危險,能第一時間跑掉的那種。
他那時不知是怎麼想的,畫了這一道符,可以引動他一半的神魂,用來借力。
現如今他失去肉身,這符咒一引動他便察覺,還以為這狐狸遇到了什麼危險——
徐建白神色複雜的看了小狐狸一會,道:「罷了。」
晏安安如蒙大赦,這樣一直被徐建白盯著,總有一種下一秒就要受罰的錯覺。
徐建白瞥了眼倒在地上的司機,「這是怎麼回事?」
晏安安:「我和山貓出去吃飯,回家的時候打車,這司機意圖不軌,被喝醉了的山貓給揍了,我靠近的時候發現這人身上帶著怨氣不少,想要招魂來問問,誰知道就——」
晏安安瞥了眼一聲緋袍的徐建白。
徐建白也靜靜地看著她。
原以為是她遇到危險,來了之後看她安然無恙又以為是她想要用符咒引他來見面,畢竟小狐狸不是第一次這麼幹了。
原來是想要招魂。
竟是他想錯了。
在山中的時候,這隻狐總是圍著他轉,化成人 型的時候膚若凝脂,笑時有個小梨渦,跟在他身後,一旦他搭理她一下,她便立刻打蛇隨棍上,圍著他一刻也不停歇,他都不知道她哪來的那麼多話,能從今天她做了什麼一直講到等下想要吃什麼糕點。
夜晚還想要變成小狐狸,鑽到他床上,和他一起睡,他冷著臉斥責,拎著狐狸要往外丟,那小狐狸就委屈的嚶嚶叫,趴在門檻上可憐巴巴的盯著他看。
他念在她年幼,沒有狠心責罰,她又撒嬌的厲害,十次裡面竟然也能被她得逞兩三次。
後來他讓她學道法,清心寡欲,然而她卻學了些亂七八糟的道術,在山上胡作非為,連他那裡都沒有避免,被貼上了桃花符。他一怒之下把狐連同小道童一起懲罰,打掃大殿,那小狐狸這才老實了,蔫蔫的去拖地。
在後來這她消失的那些年月,他有時一閉眼就能夠想起小狐狸在大殿裡被罰念清心咒的樣子,仿佛一掀開被子,還能從裡面探出個小狐狸腦袋,看到他過來,朝他露出一個小狐狸笑。
時過境遷,連晏安安都開始拿符咒干正事了。
徐建白:……
徐建白抬手,善惡簿出現在他的手中,善惡簿自動翻起來,隨即停在了其中一頁上。
「王強,欺辱女子三人,殺害一人,死者為他侄女,因不願被他與其友侮辱,揚言報警,被王強四人殺害拋屍。」
「罪孽過重,被人告上城隍廟,他陽壽不多了。」徐建白陳述道。
晏安安聽了,簡直是被噁心到了,這人心有時候真的連水溝里的污泥都不如。
晏安安想了想,對徐建白道:「殺人罪孽未了結,總要在現世結案,他侄女的魂魄還在嗎,讓她去報警,起碼把屍身找到。」
徐建白看了她一眼,頷首同意了,批了一個陰差帶著那女孩的魂魄去陽間,托一個品德能力出眾的警察幫忙查案。
晏安安見這邊事了,就想要抱著山貓離開,誰知道被徐建白突然開口:
「你的尾巴呢,怎麼只剩一條了?」
晏安安下意識抬手摸摸尾巴。
她的尾巴,晏安安真是想起來尾巴根就開始疼,她含糊的道:
「……就是出了點意外,就沒了。」
徐建白目光沉沉帶著怒意:「你可是三尾狐!」
晏安安也瞪他。
三尾狐怎麼了,三尾狐打不過別人尾巴還不是要被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