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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安安那時已經是修仙的三尾狐,又在山上學了十年的道家術法,厲害的很,只不過這些年來被養的很好,戰鬥經驗不足,被偷襲了。她捨棄了一條尾巴逃了出去。
沒想到之後這條尾巴竟然被找了回來,所以當年她偷跑之後,徐建白還下來找過她是嗎?
晏安安心裡有些酸酸軟軟的,一想到徐建白低頭打開盒子看著她尾巴時候那沉靜的神情,就感覺心臟有種被擊中的疼。
晏安安摸摸尾巴毛毛,把尾巴上的靈丹給吸取了出來,融入到自身。
整個房間靈氣瀰漫,濃度高的驚人,原本今日吸收的月華開始和靈氣結合,籠罩著房間。
房間中有一隻火紅的小狐狸,正抱著一條狐狸尾巴閉著眼睛。
晏安安在睡夢中似乎是回到了很久之前,她還在山中道觀的時候。
那是她來到山裡的第二年,她在山後面尋到了 一不錯的水潭。
她跑到水潭那裡去看看有沒有魚,想要去抓魚吃。道觀不許吃魚,於是小狐狸這事做的鬼鬼祟祟的。
黃昏的時候,晏安安跑到水潭邊變成了小狐狸的原型,伸展了一下身體,後爪一蹬跳到了水中。
她的水性很好,濺起一個水花之後,一條魚就被她給丟到了岸上。
小狐狸四隻爪有規律的蹬著,三條尾巴晃一晃,看到一條大魚,悄無聲息的過去,一尾巴甩過去,還沒等那魚反應過來,狐狸就已經張大了嘴在那裡等著了。
連續兩次得手,小狐狸也驕傲的很,在水中來回遊動著,想著要不要再抓一條,正要潛入水底的時候,突然看到水底一道黑影迅速的遊了過來。
看樣子是一條大魚。
晏安安的爪停頓了一下,在考慮要不要等等把這魚給抓了,誰知道那魚眨眼間就到了眼前,兇惡極了,一口咬住了她的兩條尾巴。
只剩下一條尾巴不斷地拍打著那魚頭。
晏安安都要驚呆了,疼的嗷嗷叫,一張嘴就灌了水進去。看著這魚膽大包天,小狐狸也凶性大法,就要上爪。畢竟她已經三條尾巴了,這魚肯定是打不過她的。
然而對上那雙魚平靜的眸子,晏安安不知道怎麼的被驚了一下,然後就見魚就那麼離開了。
小狐狸懨懨的上了岸,整隻狐狸濕漉漉的,她扭頭看看尾巴,其中兩條尾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禿了一小節。
她氣的不輕,抬爪惡狠狠的踢了一塊石頭下水。
魚肯定還是要吃的,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當然要吃到嘴裡。
晏安安就地點了火,一邊烤著魚,一邊烤著自己身上的毛毛。
只是可惜沒有調料。
就在魚變得焦黃散發出香氣的時候,一道腳步聲響起。
小狐狸一轉頭,就對上了徐建白那張清冷無波的臉。
她一半身子毛毛被烘乾了,一半依然是濕漉漉的,狐狸尾巴也禿了,就那麼出現在徐建白眼前。
小狐狸惱羞成怒,惡向膽邊生,叫道:「你看什麼看!」
徐建白看著她這個樣子,竟然罕見的彎了下唇角。
那一笑仿佛初雪消融,天地春色與他相比都少了幾分顏色。
小狐狸塌著狐狸耳朵,魚都要烤焦了,把尾巴毛禿了的那部分藏了藏,然後重重的哼了一聲表示自己的不高興。
徐建白走到小狐狸旁邊,把魚給放了下來,把小狐狸給轉了一下,烤另一邊毛毛。
晏安安那時實在是有些心驚膽戰,雖然平時皮的很,但是現在半點不敢不老實。
她怕等下受罰,於是絞盡腦汁在想藉口:
「我下水潭洗毛,有兩條魚也咬了我的尾巴,我就把他們給抓了,這算不算是一報還一報?應該的是吧!這符合、符合……」小狐狸歪著腦袋仔細想了想,確定道:「符合道法自然!」
徐建白輕飄飄的瞥了她一眼:「你確定是這兩條魚咬了你的尾巴?」
小狐狸也跟著往那兩條 魚那邊看了看,魚雖然不算小了,但是咬她尾巴咬成這樣,估計還差點火候。
然而,小狐狸昂著腦袋,很是堅定:「就是他們!」
徐建白看了眼死無對證的兩條魚,罰了這隻小狐狸去飯堂擦一月的桌子。
晏安安在睡夢中一邊擦著桌子,一邊後悔自己都沒有吃到嘴裡,就受了這麼大的懲罰,簡直是冤死。
她隱隱約約知道這不是真實的,是在夢境中,待反應過來之後,小狐狸頓時一摔抹布,不幹了。
小狐狸大搖大擺的走出飯堂,打算再去後山把那條黑魚給抓出來,颳了魚鱗,讓他敢咬禿她的尾巴。
然而剛剛去了後山,就見徐建白正站在水潭旁邊,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風吹起他道袍的袍角,看上去仙風道骨的很。
聽到動靜,徐建白轉頭,見是她來了,有幾分訝異:
「怎麼來了這裡?」
晏安安已經知道是在做夢,膽子大的很,見他還是這樣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頓時露出凶狐本面:
「要你管!我自己的夢我愛去哪去哪!你成天冷著臉對我,我欠你錢了嗎?你剛剛還罰我去擦桌子!我吃魚有什麼不對嗎,我是狐狸想吃魚就吃魚,這叫生物鏈!」小狐狸囂張的道。
徐建白愣了一下,像是沒想到這小狐狸竟然敢這麼對他說話。
擦桌子?徐建白回憶了一下,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