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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柏遠目光落在他手裡的塑膠袋上,林鳩拎起袋子走到門前開鎖,明顯不太歡迎厲柏遠進屋。
厲柏遠說:「你排斥我?」
又說:「嫉恨我嗎?」
林鳩覺得厲柏遠有點煩,還是記憶中那副冷淡不可攀的姿態,以前有多喜歡,現在回想就覺得自己很傻逼。
林鳩把門關了,聽到砰的關門聲,厲柏遠站在門外明顯一怔。
他在反省,難道剛才自己表現得比較急切,像個舔狗一點兒都不高冷?
林鳩有多喜歡高冷的男神他明白的,不搭理他越要黏著,所以還是自己顯得過於心急。
厲柏遠在門站駐足片刻,之後轉身去了自己的院子。
李天林的微信消息過來,一個男的比一幫女的湊在一塊還要八卦。
舉世無雙美男子:怎麼樣?見到你的小白月光沒?
Lboy:見到了。
舉世無雙美男子:發展如何?約上沒?
Lboy:我太舔狗,他不喜歡。
舉世無雙美男子:行吧,既然小白月光不吃這套,那就欲拒還迎!
厲柏遠懶得理。
舉世無雙美男子:近水樓台先得月,我看你新買的那套房也別搬進去住了,乾脆在小白月光隔壁住,孤男寡男,日後指不定能發生點什麼。
厲柏遠不想理會李天林的廢話,但是搬回夕陽角的辦法其實可行。
他的新項目在即,要去公司可能不太方便,前段時間剛提的新車所有手續都辦下來了,把夕陽角的房子暫時改成工作室也可以。
林鳩現在看起來十分不願意和他有交集的樣子,而一個半月前他們那晚發生的事……
林鳩的身體對他很有感覺,那晚抱著他流淚的時候,嘴邊呢喃的也是他的名字。
就這?還分手?
反正他不同意,也後悔。
*
林鳩正跟夕陽角的錢叔微信通話,他坐在摺疊的小椅子上,腳邊擺著一籃子還沒弄好的豆角,「錢叔,我如今一窮二白,真沒打算去糟蹋人家姑娘,姑娘聽起來斯文有才,我書都沒念完,文盲粗人一個,跟人家實在不合適。」
錢叔在那頭高聲:「怎麼就文盲?我說小林你年紀輕輕的不要妄自菲薄,這條街上我們多少人看你長大,這些年你不容易,懂事又肯學,現在學了多少吃飯的本事,人家書念得再多都沒你的實用。」
錢叔還在念叨:「如悅她也不看重那些車房之類的,再說你現在不有座院,夕陽角今後的房價會飛漲,到那時候拿了補貼去市里買房都是可以的。我們說回如悅,她就喜歡踏實肯乾的男孩子,小林你又生得俊,好多啊,她就愛俊的!」
林鳩最後說到口乾,依然拒絕不了錢叔的好意。
夕陽角留守的孤寡中老年人多了去,林鳩幫過大部分的居民,大家基本都把他當成自己孩子對待。
林鳩對他們說不出任何重話,只好先把秦如悅的微信名片加了,到時候見面再說清楚吧。
晚上吃了飯,在院裡欣賞豆子上躥下跳,夜裡九點多準備睡時,隔壁突然傳來電驢車喇叭的聲音,好像有人正在搬東西。
林鳩下床把窗戶關嚴實,踢了踢腳邊的沙皮狗,手心墊在小腹前,怎麼都不相信裡面揣個崽。
*
厲柏遠站在門外看著搬家工人把家具搬進院內,隔壁院一片漆黑,才九點半不到,林鳩居然睡那麼早。
小白月光那會兒可喜歡熬夜,怎麼教都不聽話,還要威逼利誘,讓厲柏遠哄睡才按時休息。
十點剛過,時間還早,厲柏遠沒什麼睡意。他在思考怎麼才能讓林鳩搭理他。
想到深夜兩點,處理完一點手上的工作才有了睡意。
不到七點,就被隔壁嗷嗚嗷嗚的一陣狗叫吵醒。
厲柏遠面無表情。
此刻面無表情的同樣有林鳩,他一腳把豆子從肚子上扒拉開,翹起的頭髮像一撮小海藻,隨手扒拉一把:「安靜點。」
沙皮狗的臉天生又丑又委屈,林鳩說:「我肚子裡有一個,別壓壞了。」
可隨之一想,他原本不就是想讓肚子裡的那個離開。
林鳩對沙皮狗招了招,準備把豆子招到自己肚子上壓著,隨後覺得自己真傻。
難道一孕傻三年的道理確實存在?
他推開豆子下床,為了防止豆子發狗瘋,給它先餵狗糧才弄自己的早飯。
七點半就來了活兒。
微信上有人聯繫他,林鳩匆忙吃完早餐,在豆子的哀嚎聲中帶上工具蹬著他的自行車出門。
聽到動靜的厲柏遠開門,只見到小白月光遠去的背影。
自行車的後輪蓋漆皮都掉了不少,經過地面的坑,整個車身發出哐啷哐啷的聲響,連帶著車上的人顛了一顛。
厲柏遠眼皮跳了跳,還好沒看到林鳩從自行車上掉下來,還有他車後綁著的那個箱子看起來實在過於沉重,上次李天林說他去開車鎖的時候就帶了這麼個箱子。
林鳩給客戶無損開好辦公室的門,收費七十。
之後又到街上給幾家早點店鋪送餐,從八點半送到十點。
他從辦公樓出來時,湊合了一下錢,心想可以給自己的坐騎升級了。總送餐的話騎自行車比較累,買輛小電驢速度快又方便,冬天許多人都不愛出門,特殊天氣外賣騎手也看情況接單,這些他都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