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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初級入門知識，一本高級研究理論。
找到書，郜葉霏到一旁空桌前坐下，他放下書，看向甘苑，有意試探。
甘苑未察覺，稀奇地繞著二樓飄了一圈後，興奮的回到郜葉霏身邊，「這裡的書好多！」
郜葉霏修長的手指微屈，輕扣在桌面上。
甘苑見狀，連忙乖寶寶似地挺胸坐直，雙手放在腿上。
郜葉霏試探無果，不由打量甘苑，甘苑臉上表情真摯滿含期待，一點不像作假。
「你懂多少？」郜葉霏主動出擊。
之前甘苑問他的問題，除了與他有關那兩道，其它題目都涉及專業知識，普通人接觸不到。
甘苑看看郜葉霏，又看看郜葉霏，咧著嘴甜甜傻笑。
「是個笨蛋？」郜葉霏明了。
甘苑一張臉再次脹紅，「誰說我笨了？我那就是沒學進去，我、我……」
我了半天沒我出個所以然，甘苑整個人都懨懨。他真不覺得自己笨，郜葉霏之前說的東西他也都記住了，可讓他自己看書，他也是真的看不進去。
郜葉霏拿了初級入門那本，翻開目錄。
再看甘苑時，他眼中多了幾分關懷，看笨蛋的關懷。
如果甘苑真的是聯盟派來對付他的，那他這「殺手」真的有點不合格，這才幾天，就已經引起他的懷疑。
而且，一個殺手，居然讓暗殺對象給自己補課……
有那麼瞬間，郜葉霏都深深為甘苑感到擔心？
甘苑疑惑，郜葉霏卻已經就著目錄開始講了起來。他並未翻書，而是憑著記憶講述。
他聲音冷清，聽著格外舒服，出口的內容也非常的簡練，且輕重分明，比課本上說的容易懂得多。
甘苑微一走神後，趕緊認真聽課。
近兩小時後，整本書的內容甘苑都聽完。
甘苑伸了個懶腰，臉上不見平時上課的疲憊，反倒兩眼發光，他撿到寶了！
雖然郜葉霏這金手指職業素養差了點，脾氣差了點，欠揍了一點，性格雞毛了點，但是真的又粗又大超好使！
這整本書的內容，若是讓他自學或者按照學校的方式學，他非得學個半年不可，可從郜葉霏嘴裡說出來他腦海中卻立刻就有了大概的脈絡。
即使一下子記太多，有些東西他記得不是太明白，也已經遠遠超出他的期待。
因為這，甘苑再看郜葉霏時都有種恨不得上去親上一口的衝動。不過他這衝動，很快就被郜葉霏那嫌棄的眼神冰冷打回。
甘苑心情正好，大度的選擇不計較，又問了兩個問題後便消失離開。他下午還有靈獸訓練課。
看著甘苑離開，郜葉霏收了書，陷入沉思。
這一堂課下來他幾次試探，試探出了些東西，卻也更加糊塗。
甘苑不像初入門，可有些知識點上又全然不懂，與其說是什麼都不懂笨蛋一個，不如說他學得零零碎碎，無把所學法拼湊完整。這讓他有種琢磨不透甘苑的錯覺。
重回指揮室中，郜葉霏詢問完進展，叫來沈南和。
「之前讓你查的人查到了嗎？」郜葉霏問。
「目前還並無進展。」沈南和遲疑著暗示，「實在不好查……」
郜葉霏看了他一眼，沈南和這是在找藉口？
「屬下一定儘快查明。」
郜葉霏稍作思考，給出方向，「應該是聯盟那邊的人。」
沈南和本就不好的臉色頓時更是難看至極，「您的意思是，聯盟他們又開始搞——」
話說到一半，沈南和戛然而止，那件事他至今都難以開口。不止是他，他們軍區許多人都選擇避而不談。
郜葉霏臉色未變，眼神卻已冰冷徹骨，不帶絲毫溫度。
沈南和一改之前的為難，主動道：「元帥可知道對方的模樣，有照片嗎？」
郜葉霏點頭，旋即又搖頭。
甘苑就站在沈南和面前沈南和都看不見，指揮室那麼多人也都對甘苑視若無睹，監控十之八/九也是無用。
「那您能畫下來嗎？」沈南和語氣急切。
郜葉霏稍作思考，點了頭。
沈南和見狀，連忙跑到一旁拿了紙和筆過來。
郜葉霏拿了筆，深思兩秒，筆尖對準白紙，筆走龍蛇一氣呵成。
圓圓的腦袋，棍子的身軀，四肢則是短一些連在軀幹上的四根棍子。
畫完雛形，郜葉霏劍眉微蹙，決定再細化一下。
大圓套小圓的眼睛，半圓的耳朵，末了，郜葉霏還在火柴人腦袋頂上添了飄逸的三筆，那是頭髮。
畫完，郜葉霏仔細核查，還算滿意。
沈南和看看郜葉霏，又看看那直擊靈魂的畫像，伸出雙手顫顫巍巍地捧起。
他突然覺得，他這輩子怕是都找不著那人了。
第10章
沈南和雙手顫顫巍巍地捧著畫像出門，指揮室內眾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戰況上，無人注意。
郜葉霏交代完沈南和，注意力也集中到戰況上。
前方大屏幕上傳送回來的畫面中，無數穿著統一服飾的士兵正快速前進，他們腳邊是早已倒下的戰友，以及另一種制服的同類。
腸穿肚爛的屍體，潑灑一地的血肉，即使隔著屏幕，郜葉霏都能嗅到那種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那裡明明是異界，異獸的屍體卻反倒少見，不斷倒下的反而是自相殘殺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