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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他想最簡單粗暴的方法是他直接把紀灼那部分跳了,這樣累也就他一個人累。但是這樣一來整支舞蹈看上去說得好聽是凌泉和他的幾個伴舞,說難聽點則是頭重腳輕,嚴重不平衡,舞台效果其實會大打折扣。
於是還是挑了兩名跳得好的練習生,重新為他們編了那一小段動作,讓他們在那一段做了個和曲子相得益彰的互動。
再接著是那段重頭戲雙人舞。臨時換個別的人來一起跳又會增大練習量,凌泉乾脆和老師一起把那一整段都改了,改成自己的獨舞。
可能會被說他出盡風頭,但這是最節省時間的辦法了。
……
凌晨兩點多,凌泉把編舞老師送去休息,看了看表,在宿舍樓下又站了十分鐘。
讓隊友們再睡十分鐘。
隨後他一間間寢室找過去。回去的時候他們就說好為了方便凌泉進來喊人,寢室門都不會關,凌泉跑了幾間寢室,把剩餘的五個隊友都叫了起來。
大約凌晨三點,這些才睡了三小時左右的《Flash》組練習生再次在練習室里集合。
凌泉開始給所有人講新的走位,有新動作的教新動作。
隨後開始練習。
初秋的夜晚帶了些寒意,但這組的每個男孩穿著的短衣很快都被汗水浸濕一片。從深夜跳到天幕泛白,節目組送來早餐的時候大家也只是匆匆吃了幾口就繼續。
到了中午實在有人撐不住,先是一個躺到地上,拿外套蓋住臉,短暫地眯了一會兒,很快練習室里橫七豎八躺了一片。
凌泉靠著牆大概閉目養神了五分鐘又起來,他自己那部分改的是最多的,走位變動也是最大的,也是最不能鬆懈的。
他自己再練了半小時,又把地上躺著的其他隊員挨個叫起來。
下午大家也幾乎沒有半刻停歇,一直練到公演開始前,工作人員來領練習生們去做造型。
做造型的時候凌泉才合上眼暫時跌到夢境中,但也沒多久,就被化妝師搖醒。
鏡子裡上過妝的凌泉看不出絲毫倦意,只有被猛然叫醒時還有些迷茫的眼神出賣了他。不過他很快就晃了晃腦袋清醒過來。
邊上是還在忐忑的隊友,是那個還有點低燒的齊知理,他嘴裡念念有詞:「唱到『全部都是愛』這句的時候是做wave還是什麼來著……完了我感覺都記混了……」
凌泉遲疑了下,還是對齊知理道:「沒事,舞台是用來享受的,別繃得太緊,玩得開心就好,真記不住就瞎跳吧。」
齊知理之前沒和凌泉接觸過。平時偶爾聽別人說凌泉厲害是厲害,但不好相處,和一些練習生還起過衝突。他自己感覺也是,這人冷冰冰的,只有在鏡頭前才會露出那麼點笑。
這幾天相處下來發現似乎也不是那麼回事。
不去說凌泉在鏡頭前立的是個什麼人設,私下也絕不是隨意看不上別人的類型,之前練習的時候就挺耐心幫大家糾動作。今天更是刷新齊知理的認知,說實話要是讓他不睡覺極限三小時編舞,編完還要舞蹈教學,教完自己還要練最多的量,他絕對心態崩了。
哪怕在鏡頭前還能勉強做出平靜的樣子,在化妝間這個沒有攝像機的地方,他也絕對會爆發出不滿的。
可是凌泉從頭到尾沒有一句怨言。
甚至自己也很疲憊了,還試圖說話緩解他的緊張。
齊知理吸了吸鼻子:「我努力不瞎跳,不能白費你編了一晚上的新動作。」
凌泉點頭。
晚上八點,第三次公演正式開始,觀眾早已在場下聚集,前面幾首表演完,終於輪到《Flash》組的練習生上場。
成員們一個一個登台,凌泉是最後一個上去的,為了配合這首歌,他今晚的造型也是完完全全的大人模樣,妝容的用色風格偏艷麗,但這妝容和他稍顯稚氣的臉龐卻奇妙地產生了些化學反應。劉海都梳到後面去了,只留了很隨意的一小綹在額前,有一絲脆弱的落拓感,像一株水晶做的玫瑰,精緻又隨時會破碎。
他一上來,底下觀眾就尖叫連連。
媽粉的母愛又要變質了。
等他上完台,這組到了六個人就開始自我介紹。
之前有路透說紀灼不在,但沒親眼見到,粉絲們總歸是不信的,如今聽到只有六個人做自我介紹,底下便開始議論紛紛。
PD也只是說紀灼因故不能登台,沒有具體解釋。
不過很快現場觀眾們的目光就被舞台上的練習生們吸引了。
重新編過的六人版《Flash》,並沒有任何違和感,如果觀眾事先不知道本來這首支舞應該是七個人跳,或許會以為這支舞蹈本來就如此。
隊員們的表現也沒有問題,可能是因為精神高度緊張,反而跳得比練習時的任何一次都要好。
凌泉中間solo的部分更是點燃全場氣氛。本來這歌是賣腐神曲,雙人舞自有雙人舞的妙處,被改成單人獨舞后,兩人的繾綣糾纏變成了一個人的痴戀。凌泉用肢體語言和表情把這種痴纏演繹得淋漓盡致,色氣卻又不低俗。
底下不管是不是他的粉都沒法把視線從他身上挪開。
粉絲更是驕傲,他們家凌泉可鹽可甜,初舞台時帥氣,愛麗絲那次可可愛愛,現在連性感路線也能輕鬆駕馭。
可塑性不可謂不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