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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說是公益場你就信?
-總之我買票了,好不好聽到時候他唱不就見分曉了,好聽我就支持,不好聽就讓他爬……
凌泉倒也沒太在意這些,這些輿論對他說就像撓痒痒似的。而且他也有信自己上台能獲樂「迷」們的認可。
他現在煩的是要用什形象上台表演。
首先肯定是不能讓人看見他的臉,也不能讓人認出他是凌泉。開始他的是穿個玩偶服上去唱,後又覺太誇張了,到時候很多人的焦點就會在他的穿著上面,進而又無視了他的歌。
思去還是覺要儘可能降低自己外形的存在感,普普通通最好。
實踐了之後才發現普普通通對他說也不容易。
本他是買了副黑框眼鏡,還買了頂爆炸頭假髮,弄上之後讓紀灼幫他看,紀灼端詳半天,給出了三個字的評價:「很可愛。」
凌泉:「……」
紀灼真實意道:「戴眼鏡其實沒什用,你以為弱智電視劇呢,戴個眼鏡就變醜?大眾又不是傻的,你這眼睛看就知道是誰了好吧。而且這爆炸頭也太有記憶點了。」
凌泉也是,乾脆學當時紀灼那樣,也戴了個面具。
當時紀灼戴的是《西遊記》動畫裡面孫悟空的面具,凌泉就去買了個豬八戒的,幾塊錢個,質量看上去不太好,上面的油彩都沒印在對的位置上。
凌泉難開個玩笑:「別人會不會說我蹭你熱度?」
「西遊記面具是我的專利嗎??」紀灼又說,「要真有人這覺也無所謂,你讓我蹭了那多次,我終有機會讓你蹭了。蹭,勁蹭。」
終到了演出當,凌泉就這戴著這面具去了現場。
因為和其他通告有時間衝突,他的部分被安排在了晚上,順序近壓軸,緊趕慢趕好歹到了現場,甚至沒在後台休息室待多久就直接上台了。
他剛上台的時候,底下的觀眾甚至沒反應過這就是即要演出的歌,只以為是哪個工作人員。
直到這人開口說了句:「大家好,我是doudou.」
觀眾:「……」掌聲這才響了起。
也不能怪觀眾沒察覺這就是傳聞中的天才新人,畢竟走上台的這個人實在是太普通了。
他著紅黑格子襯衫,寬鬆不太合,下半則穿條洗略發白的牛仔褲。
走上的時候駝著背,縮著脖子。
這樣的人扔到人群里,馬上就會被淹沒。
再看臉上,戴著個八戒面具,梳到後面的頭髮看著也「亂」糟糟的。
歌不是偶像,大多數歌的長相也不能算是大眾審美意義上的帥哥美女,然而不管長怎樣,要上舞台了總還是會拾掇番。
哪有人這隨隨便便就上台的?!
而且這副畏畏縮縮的模樣,讓人十分擔他會不會拿起麥就開始抖。
doudou還沒開始唱歌,底下的樂「迷」就開始竊竊私語起。
「媽呀,雖然說我們也不是追星的,但我之前聽他歌真的腦補過長相,以為起碼是個清秀美少年,結果是個宅男啊……」
「嗐,不重要啦,歌好聽就行。」
「他以前沒登過台吧,我真的很擔他唱不好。」
……
很快,伴奏響起,底下的議論逐漸停了。
是他的第首歌。
這首歌在他的歌里不算火,畢竟是第首,聽還是略顯稚嫩。而且起初這歌沒名字,後才被他起名叫《白開水》,很多人知以後還覺莫名其妙的,整首歌說的都是什山啊水啊雲的,結果弄了個這名字。
「我在找偶然路過我頭頂的那片雲。」
剛才在眾人眼裡顯很是侷促的普通宅男開口就像換了個人。
如清泉擊石般的聲音流淌開,把在場聽眾們的疑慮沖刷乾淨了。
沒有初登台的忐忑,不管是調子還是息都很穩。
這首歌實際上毫無技巧可言,但唱歌的人站在那裡,仿佛變成了個故事講述者,只兩句就人拉進他營造的氛圍里,是聽歌的人也成了山間的靈,似乎也要隨著旋律去追隨朵蹤跡不定的雲。
已經沒人在意歌本怎樣了,都沉浸在了這首歌的世界裡。
等這曲結束的時候,有人回過神:「……我之前怎沒發現這首歌這好聽?」
像這種沒有特殊記憶點的歌,如果要打動人,則必要靠豐沛的情緒不可。作為錄音室作品,有些人能g到這首歌里的情感,但畢竟歌曲經過種種處理,傳遞到聽者耳朵里,情緒也層層遞減。
而面對面就不樣了。
個很有舞台感染力的歌,就像百步穿楊的神槍,情緒的子彈精準擊中聽眾的髒。
現場樂「迷」們的情緒顯然被調動了起,凌泉沒說什廢話,幾乎沒有串場,就唱起了下首。
他把他之前在網上發的幾首自己比較滿意的歌都唱了。
最後的最後他唱了首未公布過的新歌。
凌泉在這條路上確實有些天賦,寫了幾個月,已經能寫出相對純熟的作品了。
這首也同樣,技巧和情感並重。而且他唱好,炫了技的同時又不讓人覺硬刺耳——有些歌為了突出自己的好唱功,總是會不顧歌曲氛圍硬加些不必要的複雜唱法。
唱完了,樂聲停了,燈光打在台上的格子衫少年上,他又變回那副怯怯的樣子:「謝謝大家,明天再見。」
這回再沒人對他有什質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