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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養過的一隻貓,從小到大一直養著,一隻普通的小黑貓,胸口有一點點白毛。
本來應該從眼神里流露出愛意,凌泉心裡想著貓,比起愛意,讓人看見的更多是哀思。
紀灼也分外認真地注視著凌泉,越看越覺得不對勁:「你在傷心?」
凌泉把腦袋轉回去:「也沒有,想到我家貓了。」
本來以為按凌泉的性子,說這麼一句,這個話題就結束了。沒想到凌泉又繼續說了下去:「一隻很可愛的老貓,我很小的時候撿到的,我還記得剛撿到的時候不敢讓爸媽知道,把貓藏在衣櫃裡,結果貓把衣櫃裡的衣服撓得亂七八糟的,我被我媽揍了一頓。」
紀灼靜靜聽著。這貓他也記得,他還和凌泉一起給貓洗澡,被貓撓了一手,去醫院打了好幾針。後來每次去找凌泉,紀灼都要和貓打架。
凌泉也說起了這事:「剛撿回來的時候髒兮兮的,我和一個哥哥給貓洗澡,把它摁在澡盆子裡,它老是要跑,後來還把我那哥抓得滿手爪子痕。」
紀灼心裡一咯噔,試探著問:「你還有哥哥呢?」
凌泉道:「不是親的,鄰居家的小孩,我搬家了就沒聯繫了……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紀灼又問:「沒聯繫……沒有試著打聽嗎?」
凌泉:「你會去打聽一個小時候認識的玩伴嗎?」
我會啊。紀灼想這麼說,又把話咽回心裡。
凌泉繼續說:「而且也不記得人家長什麼樣了,就記得叫小勺還是什麼。」
紀灼:「……」
紀灼怒了:「你們就沒什麼童年合影之類的嗎?」
凌泉對他反應那麼大有些奇怪,瞟了他一眼:「相冊有吧,搬家的時候搞丟了。」
紀灼無話可說了,最後乾巴巴問:「那貓現在怎麼樣了?」
凌泉垂眸,隔了一會兒才道:「前兩年死了。」
貓很老了,應該是自然老死的,凌泉能接受,只是以前半夜打工回家至少有隻貓在等著,後來什麼也沒了。
紀灼愣了一下:「抱歉,我沒想到。」
「沒事。」凌泉說。
凌泉很少跟人說自己的事,哪怕只是說離現在很遙遠的一隻貓和一個童年玩伴,說完又覺得自己說太多了。他斂去那些讓他傷神的情緒,換了個話題:「不說這個了……練習。」
說著凌泉再次側過身,直接把手覆到紀灼手背上,兩人手交疊在一起,撐在長椅上。
凌泉靠得近了些,眼神其實還是看不出什麼。
但紀灼下意識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靠太近了。
第16章 隊長凌泉
凌泉的眼睛很漂亮,像蓄了一泓清泉,直直盯著紀灼看,紀灼沒能撐多久,眼神微微下移,看向凌泉右眼眼角下的淚痣,就是不直視凌泉的眼瞳。
紀灼沒做虧心事,然而被那樣的眼睛認真看著,他就沒來由一陣心虛,仿佛自己是什麼妖魔鬼怪,被澄澈的泉水倒映出了原形。
哪怕凌泉眼裡並沒有什麼深意,他只是單純地看著紀灼而已。
凌泉也認為紀灼的眼睛好看,他平時不太在意周圍的人是方是圓,更別說仔細去端詳一個人的眼睛是什麼樣。剛才看著紀灼想以前的貓咪,並沒有成功調動喜愛的情緒,他乾脆放棄了這個做法,只安靜地望進紀灼眼裡。
和自己是很不同的類型,也不是常見的男團偶像臉,劍眉星目,如果有機會換個古裝扮相,這人應該是那種佩把劍就能遊歷江湖的瀟灑俠客。
凌泉思緒飄遠了,忽然又覺得這雙眼睛看起來很熟悉。也可能是近來相處多了產生的錯覺。
「我操。」
突如其來的聲音像投入水面的石子。凌泉仰頭往聲源處看去。
簡煦和像個背後靈,莫名其妙就出現在了他二人身後,罵了一句髒話後又道:「你們幹嘛呢?」
紀灼站起身來,面色不善:「我才想問你幹嘛呢,怎麼哪都有你啊?」
簡煦和瞪他一眼,看向凌泉:「我找凌泉啊。」
凌泉問:「找我?」
簡煦和道:「對啊,就下午那個動作,我剛自己又練了好久還是不對勁,想找你幫我看看,去你宿舍,你們宿舍的人說你在下面溜達……結果你們在這搞男同性戀呢。」
凌泉:「……」
紀灼:「誰搞男同性戀了。」
簡煦和一副想吐又強忍著的模樣:「你們不要那麼明目張胆,社會對這東西接受度不高的。」
凌泉:「……閉嘴。」
簡煦和:「你到底教不教我?給你個當我老師的機會。」
節目播到排名公布,練習生們卻已經在準備第二次公演。
這次公演很不巧,凌泉和簡煦和又在同一組裡。
紀灼也在這組裡。
第二次公演是位置測評公演。和第一次公演不同,那次公演重在比對不同的練習生對同樣一首歌的掌控能力,同一首歌兩個組表演,誰演繹得更好誰勝。而這次則更考練習生們單項能力。
選曲規則也由原先的隨機抽取變成了按排名自行選擇。
凌泉作為當之無愧的第一名,所有的歌都任他選。
選歌的時候他也沒打算再挑戰自我,為了求穩,就去了自己熟悉的Dance組。
在幾首歌面前他倒是猶豫了下,這幾首給舞擔發揮的歌都不容易,卻各有特色,有特別能炸舞台的,也有走青春可愛路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