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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是凌泉不太熟悉的人——事實上除了同宿舍和同公司那幾人,他也沒有太相熟的練習生朋友。
直到謝林君念了《PlayWithMe》這首歌的歌名,又念了紀灼的名字。
總覺得趕巧了。凌泉往F班的位置一瞥,只見紀灼臉上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訝然,隨後起身。和其他基本上是小跑上前的練習生不同,紀灼步伐稍慢,經過A班區域的時候視線和凌泉正好交匯。
紀灼在凌泉面前停了一小會兒:「小凌老師,我待會選你吧,你教教我?」
凌泉:「……」還真會順著杆子爬。
凌泉有些煩了,他是挺想跳這歌,但他並不想因為跳這歌就和這個叫紀灼的捆在一起。
可別說凌泉本來立的就是和誰都玩得好的甜豆人設,就沖他剛剛才還和別人說了自己喜歡這歌,就完全沒有拒絕的理由。
凌泉用力勾起笑容,歪了歪腦袋:「可以啊,如果我沒被別人選走的話。」
紀灼心裡覺得好笑,眼前這人分明不情願,還要裝模作樣拿捏姿態,那句「可以啊」聽著簡直像裹著蜜糖的爆彈,聞起來甜膩,實際上把那股假意吹散,露出來的都是不耐煩。
真有意思。
很難不讓人想繼續逗弄他。
可惜紀灼在底下耽擱的時間有些長了,連謝林君都忍不住問:「怎麼了這是?」
紀灼笑道:「我在預定小凌老師來我組裡呢。」
其他被抽中為代表的練習生們很上道,紛紛起鬨說:「留給你留給你。」
凌泉:「……」
選什麼人到自己組裡,有時候直接關乎整一組的成績。有些人喜歡選擇強強聯合,提高整組水平,有些人則喜歡選些稍弱些的隊友,方便自己成為隊內第一。
每個人選人策略不同,卻都會深思熟慮。因此凌泉心知這些練習生代表不選他只會因為不合適,不大可能真因為一句玩笑就把他留在紀灼那組。
不過不管怎麼說,有了和紀灼同組的可能性,還是讓他有些心煩。
營不營業還是一回事,要真在一組了估計還真得教紀灼跳舞,就他那令人難以捉摸的水平和悟性,遲早把凌泉逼得暴露真面目。
凌泉揉了揉太陽穴。
小組代表都抽完了,接下來就是代表們指定各自的隊員。
本來應該是個緊張的環節,邊上的人也確實綜藝效果拉滿,甚至有人捂著心口,嘴裡念念有詞,說著什麼「拜託不要選我去這組」。
兩分鐘前的凌泉或許也會有點這樣的忐忑,但那麼一點兒忐忑早就被剛剛的插曲衝散了,他意興闌珊,表面裝作對每一組的結果分外好奇,實際上只希望這個環節快些結束,好讓他可以早點去練習。
只是越盼什麼越不來什麼,凌泉眼看自己身邊由熱熱鬧鬧變得只剩他一人。總共五首歌十組,前三首已經選完,第四首也就剩幾個名額,這麼多人被選走了,凌泉還沒有歸宿。
難不成真得去紀灼那兒?
這麼想著,凌泉抬頭,對面台上的紀灼也朝他眨了眨眼。
凌泉別過臉去,深吸一口氣,打算接受現實,卻聽他的名字忽然被人叫了。
「凌泉,」在台上仍然仰著臉幾乎用鼻孔看人的簡煦和開了尊口,「我們這組最後一個人,我選凌泉。」
凌泉一怔,要是他的感知沒出差錯,簡煦和對他肯定是瞧不上的——當然他也沒多瞧得上這人。
怎麼就選了他?
不止凌泉有這樣的疑問,台上的發起人也露出些意想不到的神色。謝林君看向簡煦和:「我以為你會選一整組rapper的。」
簡煦和被抽中成為練習生代表,直接選了一首rap,組裡前幾人也都是不錯rap擔,最後一個人選的確出人意料。
紀灼也適時搶了個鏡頭:「兄弟不夠意思啊,我都預定了小凌老師了,你怎麼還跟我搶人?」
謝林君笑說:「凌泉很受歡迎啊。」
發起人都這麼說了,其他人也給面子,又有一個練習生舉起手:「我也想和凌泉一組的!」
本來隨意聊幾句就該讓下一組繼續選人了,結果簡煦和聳了聳肩:「受歡迎?我不歡迎他。」
錄影棚里瞬間鴉雀無聲,隔了會兒,才有細碎的討論聲音蔓延開來。
凌泉本人還沒說什麼,紀灼倒是先頂不住了,他臉色沉下來:「那你選他做什麼?」
簡煦和正眼都不看他:「關你什麼事?你這麼抱人家大腿也沒見你排名往上漲點。」
紀灼:「……」
火/藥味四溢,導演沒喊停止錄製,包括發起人在內的所有參與錄製人員都慌了神。謝林君輕咳幾聲,企圖打個圓場。
簡煦和又道:「我選他沒別的原因。我老早就想說了,初評級的時候,給選手評什麼等級全看導師心情吧。凌泉跳了個舞拿了首A,我承認,他舞跳得是不錯,但他其他的就行了?他唱歌很突出?他能rap?其他拿A的選手起碼還被cue了下展示其他才藝吧?他呢?說他跳得好笑得又甜就給他A了,什麼玩意兒……如果只有一項優秀就能拿A,為什麼到我這裡,就變成了『要做一個偶像光會說唱是不夠的』?合著這節目只會跳舞可以拿A,會說唱只能拿B?你們這是個街舞節目吧?」
簡煦和這話其實是能引起一些人共鳴的,單項突出評級卻不高的人多得是,尤其是那些厲害的Vocal,唱了個大高音把全場人雞皮疙瘩都激起來了,結果導師一句「會跳舞嗎」就讓這些人與A班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