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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選一首莫名其妙的歌,觀眾點開前就做好了看搞笑視頻的心理準備,結果被反差殺個措手不及,在衝擊之下,就會情不自禁放大舞者在表演中的閃光之處,甚至可能會說「這種土嗨歌都能跳得這麼好」。
凌泉現在就是這麼想的,這麼首破歌都能跳出這樣的感覺。他原先不太高漲的情緒也被調動了起來,他盯著紀灼看,自己也躍躍欲試。
紀灼挪到凌泉面前,向他做了個射擊的動作,又說:「來啊,freylebattle.」說的時候微微喘氣。
凌泉:「……」
這人還真愛跟人比freyle,上次念rap也是,這次也是。
不過凌泉本來就心癢了,沒拒絕,也起身做起Up&Down,幾個來回之後踩在節奏上,也跳了一段popping.
……
兩人在練習室待了幾乎一天,除了吃飯,都在這屋子裡了。
除了這歌,又隨便找了好幾首,各種風格都試了下。
不過在凌泉看來紀灼有點懶,跳一會兒就說要坐會兒歇會兒,太難的動作也不大樂意做。凌泉不大認同這種態度,他覺得紀灼天賦拔群,換作是他,他肯定不會浪費這麼好的條件,就練,練越多越好,練到極致最好。
不過他也沒多說,一來覺得關係不到那個份上,二來反正只是跳著玩,也不是什么正式表演的練習,不是每個人都跟他似的喜歡鑽牛角尖,做什麼都想盡善盡美。
何況有個人能這麼跟他一起唱唱跳跳的,已經挺好了。
到外頭天幕的顏色開始沉下來的時候,他們二人終於從練習室離開。
在宿舍門口道別時,凌泉叫住了紀灼:「明天我去拍完雜誌回來,我們再一起去練習室吧。」
紀灼愣了愣,旋即笑開:「……好啊。」
兩人真形影不離了幾天。
除了凌泉有別的通告的時候,他們幾乎都是在練習室一起度過的。起初是每天有空了就在練習室里匯合,後來有天紀灼發現凌泉因為怕麻煩,經常不吃早飯就出門,便改了原先的行程。
早上紀灼先去凌泉宿舍蹲人,人蹲到了,就非要對方跟自己去食堂吃東西。
凌泉開始時是拒絕的,說自己有吃些麵包墊肚子,實在不想一大早就繞到食堂再兜去練習室。他這習慣養成很久了,一時半會也很難改過來。
結果紀灼直接從食堂帶了一堆吃的回來,嘴上說買太多吃不完,讓凌泉幫他吃。
實則凌泉也知道,紀灼應該是專程去買的。凌泉沒法心安理得受人好意,只好跟著紀灼一起去吃早飯。
吃飯時兩人沒什麼話說,以為會從頭沉默到尾,凌泉忽然聽到紀灼說:「每天運動量那麼大還不吃早飯,你也不怕哪天跳舞跳著跳著眼前一黑。」
「你別咒我。」凌泉道。
紀灼又說:「平時正餐吃得也那麼少,怪不得瘦得像能被人單手掰斷……你幹嘛。」
凌泉往紀灼嘴裡直接塞了個包子:「……吃你的吧。」
凌泉不是不樂意聽,他很久沒聽見有人在他耳邊叨叨這些了,一時之間五味雜陳。
他舀了一勺粥,輕巧轉移了話題:「馬上要公布新一周的排名了。」
這是在第一輪排名公布前的最後一次。在中上位的練習生不用愁,完全墊底的那些人也不太在意,就是卡在60名左右的練習生會比較焦灼。
可能去,也可能留。
這種周排名的公布倒沒什麼儀式感,就是選管去宿舍樓給每個人發一張紙,紙上會寫該練習生本周對應的排名和票數。
凌泉拿到自己的名次之後,草草把那張條一疊,就跑去找了紀灼。
對方顯然也拿到名次了。兩人站在宿舍走廊上,紀灼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了小凌老師,白費你一番心機,這次64名。」
還是沒能衝到前六十名去。
凌泉使勁盯著發下來的名次條,仿佛要把薄薄的一張紙盯出洞來。半晌,他道:「沒事,還有三天。」
離下期節目播出還有一周時間,但投票通道會提前幾天關閉,剩下的時間就是錄製,工作人員加班加點做後期。
理論上不到投票截止,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可凌泉心裡也清楚,變數應該不會太大了。
他們參加這個節目,用心點的公司會在節目播出期間同步放一些物料吸粉,可紀灼的公司對他們就是放養,據說節目開播都沒轉發一下官博。唯一的曝光渠道就是每周的正片和各種花絮,紀灼又在裡頭查無此人,好不容易逮著一次直播出鏡了,也確實有成效,排名上升了四名,可那次直播的效果恐怕也就止於此了。
紀灼沒駁凌泉這句話,但也沒順著說,只是問:「等大家都出去以後,能和我保持聯繫嗎?」
第14章 等結果吧
事總與願違。
凌泉很早就明白這個道理了。小時候不想搬家不想轉學不想和小夥伴分開,最終還是坐上了遠去他鄉的列車;後來希望爸爸能從搶救室里出來,祈求了一夜也沒能感動神佛;再後來只想平平靜靜度過每個日夜,讓他無所適從的事卻接二連三湧向了他。
現在,哪怕是想拉別人一把,這么小的事,也不一定遂他的願。
當然他還抱有點期待,但當事人紀灼卻比他先泄氣。這讓他覺得自己的著急似乎也沒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