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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紀灼有些呆住了:「小名?什么小名?」
凌泉感到有些難以啟齒:「就是那天在救護車上,你喊了我……喊了我那個名字。」
紀灼並不是裝傻,他是真的沒印象自己叫過凌泉的小名了。凌泉說是在救護車上,紀灼想也許是他那天疼得有些意識模糊了,不經大腦脫口而出的。
紀灼有些尷尬:「……兜兜?」
凌泉的臉色立馬變了,眉間的川字都被擠了出來:「我沒有讓你把名字說出來……你不要再叫了。」
作者有話要說:凌小泉表情逐漸猙獰
今天也愛大家,啵啵啵=3
第33章 順手的事
和凌泉相認並不在紀灼的意料之內,他本還有點被趕鴨子上架的侷促,看到凌泉這個樣子,情緒又舒緩許多。雖然說著不要叫這個小名,但表露出來的態度並不抗拒他們之間曾是舊日玩伴。
頂多就是孩子大了,聽到這種太過可愛的小名安在自己身上,有那麼點羞恥。
紀灼又喚了一聲:「兜兜。」
隨著這一聲,凌泉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沉,然而沉到底了,他也沒如紀灼意料之內發火,只是頂著張黑臉不情不願道:「算了……你願意這樣叫就這樣叫吧,但是別讓其他人聽到了。」
像一隻被惹急的兔子,張牙舞爪還蹬著腿,甚至咬住了來逗兔子的人,最後也沒真咬下嘴,只是虛張聲勢地佯怒一把。
紀灼給小兔子順毛:「好了好了,不叫了。」
凌泉沒搭理他。
紀灼想問很久了:「所以你記得我?」
凌泉更不想搭理紀灼了:「……我又不是失憶,我只是沒認出來。」
凌泉又想到了,有一次他和紀灼在一塊聊天,說到小時候的事,紀灼還裝模作樣地打聽自己。思及此,凌泉又沒好氣問道:「你早為什麼不說?」
紀灼也覺得自己沒道理,他的內心戲當然很豐富,在此時一一道來又顯得格外矯情,於是他使出他慣用的插科打諢的伎倆:「我這不是窮親戚不敢高攀你嗎?」
凌泉:「……」
紀灼又試探道:「那我現在既然已經高攀上了,能不能聽你喊我一聲哥?」
凌泉一個眼刀過去:「……」
「真是太不可愛了,小時候老是跟在我後面哭得稀里嘩啦,哥哥長哥哥短的,現在只會對我翻白眼……」紀灼有些唏噓,半開玩笑半是感慨,「來這裡之後看到你拽不啦嘰的,本來都不想自討沒趣找你說話,但是想到咱們那點年代久遠的竹馬情誼……」
凌泉雖沒說話,但紀灼說的什麼他都聽著。
所以紀灼一開始並不是無緣無故來到他身邊,是因為念著點童年玩伴的情誼嗎?
也是,如果沒有童年的濾鏡,估計正常人也不會為難自己去和一個常年面無表情拒人千里的大冰塊玩在一起。
後來種種,也是因為當他是弟弟而已嗎?
凌泉有些期待落空的空虛感,儘管他並不完全清楚自己在期待著些什麼。
紀灼摸了摸鼻子,看凌泉蔫蔫的,以為他對這種套近乎不感興趣,決心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隨意寒暄道:「叔叔阿姨還好嗎?」
凌泉愣了一下。
「都挺好的。」……好什麼好,凌泉無聲嘆了口氣。
紀灼倒是沒察覺有什麼異樣,又道:「那就行,我爸媽也很搞笑,我來上節目他們說我不務正業,讓我趁早被淘汰了出來找個工作,結果開電視看到你了,每天給你投票,還拉著他們朋友同事一起投。」
晚上回寢室,紀灼又讓另外兩個室友拉住問了一通,知道他沒事了,都放了心。紀灼今天奔波回來也累了,收拾完只想睡會,站在床前準備上鋪的時候被凌泉拉住了。
平時當然沒人會覺得這個上下鋪有多高,但自從紀灼回來,凌泉就總擔心他膝蓋再出什麼問題,剛才他就想說了,這麼爬上爬下也不方便。
這會兒他就拉著紀灼道:「你別上去了,少折騰點你的腿吧。」
紀灼哭笑不得:「那我睡哪兒?睡地板嗎?」
凌泉指了指自己的床:「我們換個位置,我睡上面。」
「不用麻煩。」
凌泉卻沒放手的意思,似乎紀灼要是不答應跟他換位置,他就不讓他走了。
紀灼只好道:「好好好,你先放開。」
凌泉看他不像敷衍,才把手鬆開,俯身去拾掇自己的床,把被子枕頭和抱枕扔上去,又說:「我幫你拿你的下來。」
紀灼沒拒絕,看凌泉忙上忙下,把被單也扯下來換了。
不過光這麼看著也不是一回事,紀灼想去搭把手,被凌泉攔住了:「你別添亂。」
紀灼覺得也是,就在旁邊站著,順道誇了句:「在家裡經常做家務?很麻利啊。」
其實平日裡也能窺得一二,像簡煦和那種一看就是在家裡嬌生慣養的,東西總是堆成一堆直到沒辦法了才收拾,有時候去洗個什麼東西也笨手笨腳的。
凌泉則很能幹,宿舍里住幾個男孩,有時候大家都犯懶,凌泉有空就會主動去打掃。做起事情來也不拖泥帶水。
被誇了,凌泉換被單的手頓了頓:「還行吧,順手的事。」
簡煦和照例坐在上面看著,看到凌泉給紀灼換床單,大呼小叫起來:「也幫我弄一下啊!我每天睡醒都把床單睡跑了,煩得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