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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奶奶也放下碗筷,把手半交叉地放在她那腿上,「沈世黎,你女兒嫁不出去以後誰照顧她?我死了之後你死了以後誰照顧她?」
「只要我在一天我就照顧她一天,不結婚怎麼了,一個人怎麼了,她吃喝不愁,事業成功,自己不能對自己好嗎非得把希望寄托在結婚上?」
「沈世黎,你自己婚姻不幸福你就慫恿我孫女?你快把我給氣死了……」
「奶奶!」丰南終於是吃不下去了,「我覺得我爸說的挺對的,我這樣挺好的。」
「啊喲……」
沈奶奶索性從長桌一旁走過來坐在丰南旁邊,剛剛說話強勢的氣焰立刻少了一半,她柔聲道,「南南,你可不要聽你爸瞎說,奶奶替你張羅,奶奶眼光好……」
「奶奶。」丰南端了碗,眼裡淡淡地笑意,「也好,您別替我張羅張羅,咱家又不只我一個單身漢,說起來,您和我爸,都單身,您先自己張羅張羅。」
「你……」
沈奶奶被反將了一軍,差點沒說出話來,她變著法子催婚,可這父女兩一個比一個不捉急。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丰南來了沈家府邸,索性今晚上就住下了,剛要上樓,管家卻神秘兮兮地跑來一旁。
他微微俯身,恭敬道:「大小姐,保安跟我說莊園門口有個人鬼鬼祟祟的想要□□進來,保安說他姓段,想來問問我們該怎麼處理。」
丰南坐在沙發上伸伸懶腰,打了個哈欠,「跟我說幹什麼,我又不是警察。」
「是。」管家識趣退下。
段程也正找了個沒有裝鐵絲網的柵欄,一腳蹬上那柵欄上一處凹槽,一手攀附著兩米多高的圍牆,他另一隻正要借力邁過圍牆往下跳。
就見一道明晃晃的手電筒往他身上照。
圍牆下一人拿著個手電筒:「幹什麼的!」
……
凌晨三點,林起笙接到段程也打來的電話,「喂,來接我。」
「哪兒?」
那頭沉默好一會,才略掩尷尬地說:「派.出所。」
林起苼到了派出.所說了老半天才把事情說清楚,那負責接案的警官看著段程也那個流里流氣的板寸,一邊狐疑放人一邊還忍不住揣測,「真不是慣犯?」
何勉聽說了段程也進了局子,連忙過來湊熱鬧,他坐在車上老遠就看到插著兜的段程也叼著根煙過來。
「也哥,怎麼來這了,以後來這不用找笙哥,找兄弟我,我熟啊!」
「少廢話。」段程也長腿一邁,裹挾著一陣寒氣進了車裡。
林起苼也跟著進了副駕駛,扭頭跟段程也說,「我已經找人把你的車開回去了。」
何勉從後視鏡里看到了留著個寸頭的段程也,原本坐在駕駛室里的他頓時就坐不住了,止不住地回頭。
「哦吼,也哥,你這個髮型有點厲害的。」
「是嗎?」段程也一摸光滑的腦袋,那冷風從車窗縫隙里吹進來,吹的他頭頂感覺有些涼意,他連忙把窗戶關上。
「賊硬,賊狠,尤其你頭側邊的那道閃電,我要是個女的,我都挪不動道。不行我明天也要去搞一個。」
段程也嘴微微上浮,他下意識地壓了壓嘴角,讓自己恢復剛剛那副冷漠的樣子,淡淡地說,「主要靠臉。」
「可不是嘛,你這臉配上你這髮型,就跟熱血日漫里的街頭霸王一樣,帥的一痞!」何勉對著後視鏡捏著自己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看樣子我得去減減肥才能去搞一個這種寸頭。」
「開你的車!」段程也踢了踢前面何勉的座椅,嘴邊的笑容擋也擋不住地要爬上來,他聽了好話很是受用,全然忘了剛剛□□到一半被人扒下來報警抓起來的窘迫。
林起苼坐在副駕駛上,想笑又不敢,假裝清嗓子緩解緩解。
他心裡琢磨,段程也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大晚上剃頭□□,一刻都不能等的要去給沈家的那位看看他的新髮型,這做的都是些什麼事。
第30章 追尋 綜上所述,追妻是難如登天。
三人到了段程也公司邊上的一處私宅——白鷺香墅。
與其說是住人的, 不如說這裡就是一個俱樂部。
一樓大堂是撞球和射擊館,後院帶了個冰場,二樓是KTV加巨幕影院, 三樓是陽台泳池,四樓才是賓客的房間。
段程也從前與何勉他們廝混玩樂, 就經常來這,他不回江環的很多日子,也是在這裡開Party。
丰南走後,他大多時候都回江環, 就很少叫人來這了。
何勉剛下車開車開的本來還有點犯困, 看段程也把他們帶來了這裡,困意立刻消失了, 摩拳擦掌地說今晚上要醉死在這裡。
段程也帶他們進去,開了桌球館的燈,他甩過來兩張椅子。
何勉被那突然亮起的燈晃到了眼睛,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和林起苼眼前竟然出現了兩張白紙。
段程也站在那撞球桌子前,兩隻手撐在桌子的一邊,暗黑花紋的領帶微微晃了晃, 他擰著個眉。
何勉:「不是,也哥, 你這是幹嘛?」
林起苼拿起白紙左翻右翻, 也沒見什麼特殊的,「怎麼了?這是哪一出?嚴刑逼供屈打成招?」
「逼供?」何勉一聽嚇的汗都出來了, 「也哥,有什麼話好好說。」
段程也打斷他,「你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