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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蓋把書翻了又翻,還是沒忍住,數落到她,「你啊,還把不把我當閨蜜了,出了這種事情也不跟我說,要不是自凡老師來找我,你打算瞞我瞞多久。」
丰南眉眼裡沒什麼神采,她抬頭:「蓋蓋,我不是故意不想說的,我怕你擔心…」
「傻子。」方蓋苛責她,「你這個傻子就是一根筋。」
「從前段程也的事情你也不跟我說,你也覺得你自己能處理,結果呢……」
方蓋心急起來,話說的就沒輕沒重的,她回頭看了一眼耷拉著眼皮的丰南,又不忍戳她傷口。
她只得坐在她床邊,「南南,我知道你向來獨立,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考慮,但是你也要學會依靠身邊的人啊,很多事情不是非得自己去解決,自己去消化。」
「從前的事情,你都可以跟我說啊,你自己一個人憋著,多讓我擔心。」
丰南拉過一直在叨叨的方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下次不瞞你。」
「真不瞞?」方蓋撅著個嘴。
「真不瞞了,什麼都跟你說,連銀行卡密碼都跟你說。」丰南拉過她,「我那也不是什麼開心的事情,也沒什麼好說的嘛,我以後知道了,不管開心還是不開心,都跟你說。」
方蓋掀起她的被子,縮進被窩裡,「不開心的事情更要跟我說了,還有啊,丰南,要是有人再給你寄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定要跟我說。」
她扯著被子邊角裝模作樣地呲著牙,「看老娘教他做人。」
丰南拍拍她的背,心情覺得好多了,「行了行了,睡覺了,你不是說明天還要早起陪我去參加節目錄製前的會議嗎?」
方蓋把身子一轉,背對著丰南,「行,老娘困了。」
方蓋心大,情緒來的快消失的也快,不一會兒就沒了動靜,似是睡著了。
丰南沒有滅掉床頭的燈,她靠著床邊靠枕,打眯著眼看著那罩在玻璃燈罩里的暖燈。
許久,她才躺下來。
身邊的姑娘聽到聲響,翻了個身子,迷迷糊糊地說;「丰南。」
丰南以為方蓋醒著,回應她,「怎麼了。」
方蓋側著個頭閉著眼睛,她像是夢囈,丰南聽的不太清楚,隱約連起來,才聽清她說的是:別怕,那都是過去的事情。
丰南一愣,幫她掖好被角。
她隨之躺下。
是的,別怕,記憶傷害不了她。
第二天,不管丰南怎麼說,方蓋都要陪她來【四季】系列的賽前交流會。
丰南在後台打趣她,「就你那小胳膊小腿的,還說要保護我,得了吧。」
方蓋磨著自己的指甲蓋:「丰南你別不知好歹啊,我一個體育老師,寒假在家幹嘛不好,非得陪你來這裡參加這又臭又長的交流會,我圖啥,圖被你嫌棄嘛?」
她蹬了後腳跟,那裝著滑輪的椅子就溜了過來:「自凡老師說了,敵在暗處我們在明處,我不嚴防死守,誰替你鞍前馬後的?」
丰南拿著筆記本翻動著上次會議的筆記:「瞧你那小嘴叭叭的,誰能有這麼多功夫來對付我。」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了幾聲敲門聲,繼而,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方蓋抬頭看到來人,聳肩對丰南說,「有功夫的人這不就來了。」
丰南抬眼,卻不想來人竟然是宋一凝。
宋一凝站在門邊,「丰南,我們可以聊聊嗎?」
丰南把筆記本放在桌上:「你說。」
方蓋沒走,警惕地看著來人。
宋一凝坐下來,整了整裙子邊的褶皺,「一會我會向賽事導演推薦下一期我們用白色裙子作為主打的單品,你沒問題吧?」
方蓋抱著手站在那裡,聽到這裡,忍不了了,直接上來推著宋一凝半邊身子,「你TM腦子有病故意的吧。」
方蓋手上沒留力道,宋一凝沒防備,一推還真的就半個身子跌到沙發下面,她並不慌亂,也沒有理方蓋,她今天進來的目的很直接,也很明確。
她理了理衣服坐下來繼續說。
「你從前不都是靠著模仿我去到也哥身邊的嘛,你從前在他身邊的時候不是都敢穿的嗎,我就想知道,如今他不在你身邊了,你敢不敢。」
「你就想知道,你穿上那條裙子走在T台上,身子會不會抖成篩子。」
「我就想知道,我們兩個一起穿白裙子,哪一個能更勝一籌。」
方蓋聽她囉里吧嗦說了一大堆,早就有些不耐煩 ,「你這人有病吧,臆想症……」
「我沒問題。」
方蓋聽到丰南說這話的時候,那半句沒說完的話被她吞到了肚子裡,她著急地走到她旁邊,「南南,你聽她的幹什麼,她明明就是要羞辱……」
「蓋蓋。」丰南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她轉身對宋一凝說。
「我沒什麼好怕的。」
周圍安靜到只有丰南的聲音在不大的休息室里迴蕩:「宋一凝,從前我模仿你,是因為我不相信我自己,那個時候的我沒有意識到,我那樣找尋你的痕跡,有多麼的醜陋。」
「不過你也不要因此得意太多,我後來覺得,我比你好看太多了。」
方蓋點頭,這倒是真的。
「你說要比,那就來比一比,只是一條裙子,你想藉此讓我膈應、讓我難堪,還是讓我退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