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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收買了的服務生剛剛被主管叫走了,等到再回來的時候,完全沒有發現已經少了一杯酒,他只記得,最外面那杯是「不一般」的。
他把那「不一般」的酒,按照宋一凝的意思,送到了段程也手上。
丰南酒量不太好,喝了幾口之後,就覺得自己心跳加快,臉色發燙,頭暈炫目的。
接下來的一系列活動,她都沒法參與了,她只得跟節目組打聲招呼,早早地回房間休息了。
段程也也注意到了,丰南很早就不見人影了。
不知道是不是不太喜歡這樣微微有些吵鬧的環境。
他原先以為她是累了,想著她早點回去睡也挺好的,只是有一個服務員匆匆忙忙地跑過來跟他說,丰南讓他帶話給他——
說是身體不適,想要段先生去看看,她就住在306房間。
段程也沒多想,丰南的確是回去了,既然她說他不舒服,他去看看也是必要的。
段程也走進船艙,一樓一樓地順著門牌號房間找到了306.
段程也在外頭摁了摁門鈴,卻意外地發現門是半虛掩的,他見裡面燈火通明,試探地咳了兩聲,卻發現沒有人回應。
他當心生疑,遂走進房門,喊著丰南的名字,走了一圈也沒有見到人,剛想拿出手機來打個電話,卻看到一隻手懶懶散散地舉了起來。
床上的人迷迷糊糊啞著嗓子喊著:「這兒呢……」
段程也連忙把門合上,走到了床邊,看見丰南半趴著個身子躺在被子上,他看他臉色緋紅,想必是剛剛喝了酒。
他伸出手背貼著她的臉,通過手背傳來的熱感讓他覺得有些奇怪,「怎麼臉這麼燙。」
段程也把丰南扶起來,半靠在自己肩頭,用手捂著她發燙的雙頰,「南南,你醒醒。」
懷裡的人動了動睫毛,眼睛眨出微微一條小縫隙,眸含春光,身子又軟又燙。
她換了一條吊帶的睡衣,白皙的皮膚露在他眼前。
段程也覺得自己心有些躁動。
他努力克制自己的的一些雜亂的想法,把注意力放在如何叫醒丰南身上。
她微微動了動,段程也以為她想掙脫,自覺這樣沒有經過她的允許抱著她,她或許會生氣,於是一鬆手放開了她。
卻沒料到這一鬆手,丰南身上的力量全部向他這邊倒過來,他一個沒有支撐住,整個人就往後倒去。
他滾了滾自己的喉結,就那一瞬間,自己的心開始變的沒有節奏。
他試圖說些什麼,丰南把食指輕輕地放在他的嘴邊,「噓,別說話,安靜點,我困了。」
段程也努力讓自己轉移注意力,他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
眼前的人神色迷茫,臉色緋紅,他覺得有什麼東西似乎在輕輕地撓著他的心,連著讓他都看的不真切。
他抓過她滾燙的小手,認真地說道,「南南,你醉了。」
他發覺身前的人不太對勁,立刻翻身從床上下來,把丰南扶起來,手貼著她的額頭問她,「你是不是吃了什麼東西?」
丰南沒說話,但人已經完全站不穩了,好像下一秒就要變成一灘軟泥似地倒下去。
段程也看她的樣子,似是神智不清了,他扶她做到沙發上,從桌子角的藍白色水壺裡倒出一杯清水,半蹲在地上遞給她,「喝水。」
眼前的人只是眯著眼,臉色紅撲撲地看著他,眼裡有些說不清楚跟往日不一樣的情愫。
她軟糯糯地嘀咕道,「我不喝,我難受。」
段程也挪開自己對上她的眼,她的眼裡有某種蠱惑,他怕再看一秒他自己都會失去理智。
他直起身子,小心地把杯沿遞到她嘴邊,手掌微微托著她的後腦勺,半哄半灌地,「乖,喝了水就不難受了。」
丰南彆扭地把嘴別到一邊,段程也沒辦法,輕輕地把她的頭扭回來,「南南,喝水好嗎?」
丰南漲紅著臉,只是難受地搖頭,怎麼哄都不肯喝。
段程也知道他當下只能逼她喝水,看看能不能加快代謝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去除了,可是按照她現在這個神志不清的樣子,別說搞清楚自己發生了什麼,就連喝口水都不願意。
他拿過杯子,仰頭一灌,那微涼的水感衝擊著自己唇腔里的觸感,他低頭,對上她的唇。
丰南突然覺得自己炙熱的的煩悶突然有了出口,她甚至分不清楚到底是那一根神經在指揮著她留戀這樣親熱的舉動,正欲繼續,眼前的人卻放開了她。
段程也必須承認,他身體裡的細胞在蠢蠢欲動,那種離開太久的渴望像是已經被陽光灼燒乾枯的草木,微微碰到一丁點星火就要在自己的體內炸開。
只是這樣的場景,他知道丰南並不是出於自己的內心,他不願。
丰南喉頭感受到水之後,才覺得自己口舌燥熱,接過段程也遞上來的水杯,開始貪戀地喝起來。
她喝完一杯,段程也就遞上一杯。
清涼的水潤過她的喉間,和她胃裡那股悶熱的暖流碰撞,她覺得自己的胃上下翻騰,不太舒服。
她強撐著幾步跑進衛生間,對著馬桶吐了一地。
段程也看她吐出來的那堆贓穢,心裡鬆了一口氣。
他扯了一團紙巾,幫有些虛弱的她擦著唇角,又拿了乾淨的毛巾,用涼水沖濕,敷在她滾燙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