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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梔明白鄧崎的用意,這是要她多多鍛鍊社交能力。
好在今天的人多少有些分寸,少有人會強迫白梔喝酒。
但一人除外。
顧萬生。
白梔不曾想在這種場合撞見顧萬生。
托余青玫和林念白的提醒,外加顧維安肩膀上的那道疤,此時的白梔一看到他,就下意識地難受。
顧萬生顯然是剛「辦完事」,從二樓下來,他的領結甚至還是歪的,身上一股濃艷的香味。
大庭廣眾下,顧萬生直接把白梔堵在一張桌前。
恰好在角落中,白梔無法繞過他離開。
經過的人紛紛投來視線,而顧萬生就像沒有臉面,晃動著酒杯,非要逼白梔喝下去。
白梔客氣回拒:「抱歉,我不喝酒。」
「是麼?婚禮上和維安喝酒不喝的挺開心麼?」顧萬生噙著笑,「怎麼,和他喝得,和我喝不得?」
顧萬生看向白梔的目光黏膩,格外令人不適。
他察覺到了。
從剛剛一出現,白梔就一直在看他。
顧萬生對自己的吸引力並不懷疑,論權勢,如今世安集團受他掌控,一點兒也不必顧維安差。論魅力,他流連花叢多年,更是花中老手,哪裡是顧維安那個只交過一次女友的傢伙能比較。
白梔長相的確不錯,顧萬生並不介意她已嫁給顧維安做妻子。
畢竟,她年歲還小,半熟不熟的,正合顧萬生的胃口。
他極愛這種20歲以上25歲以下的女人,年紀太小了像生瓜,澀,年紀大了又無味,這個年齡段的正好。
倘若她乖乖聽話,或許顧萬生也能夠讓她懷個孩子。以白梔的身家,配他雖有些勉強,但看在她年輕貌美的份上,顧萬生認為也可以忽略。
顧萬生晃著酒杯,含笑問:「從剛才就一直在看我,究竟是哪裡引起了你注意力?嗯?」
白梔握著一杯酒,冷靜思考。
直接潑上去的話,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不等白梔下了決定,忽然,一溫厚的胸膛貼上白梔的肩膀。
白梔回頭,看到顧維安。
一身濃黑色西裝,眼眸如深潭。
身上那股淡淡的、好聞的香氣瞬間將白梔籠罩在內了。
顧萬生瞧見顧維安,仍舊是那副輕浮的笑容,隱隱含著挑釁意味:「維安啊,你也幫我問問梔子,她剛才怎麼一直看著我笑?」
顧維安隨意地從白梔手中;拿起酒杯,抬手澆了他一頭。
他微笑著告訴面色鐵青的顧萬生:「因為你褲子拉鏈沒拉。」
第40章 縷 吃肉肉
滿杯的紅酒, 自顧萬生頭髮往下滴落。他萬萬沒想到,顧維安竟然真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落他的面子,一張臉頓時沉下來。
更令顧萬生難堪的是顧維安的一句話, 他低頭,發現果真沒有拉好。
只拉到一半, 襯著裡面的紫色內褲,格外明顯。
方才的「快餐」過於刺激,以至於他竟忽略如此明顯的事情。
而顧維安當中澆他一頭一身紅酒這件事,更是迅速吸引了旁人的注意力。
要知道, 顧維安和顧萬生不合不是什麼秘密, 但兩人在公眾場合下第一次撕破臉,還是第一次。
如今各色目光齊聚他身, 顧萬生愈發尷尬不已,挪了幾步,抽出紙巾,緩慢地擦拭著臉上、衣服上的紅酒痕跡。
饒是再仔細也沒有用處,那些紅酒都已經滲入衣服當中去了。他今日穿的還是件白襯衫,映照著紅酒的痕跡,愈發顯眼。
顧萬生頰邊的肉顫了顫。
他不能在這種場合下和顧維安真的對上。
「目無尊長?」顧萬生盯著顧維安的臉, 「果真是沒有父母教養,一點兒規矩都不懂。」
白梔腦子裡的弦啪嗒一聲炸裂了。
這種人還故意刺激顧維安?拿父母說事算什麼?
這個老畜生在這裡說什麼屁話?
他有什麼資格辱罵顧維安?
白梔按著顧維安的胳膊, 圓眼瞪著顧萬生, 壓抑不住自己的憤怒:「請問您今天出門時是忘了帶腦子嗎?這種話是您用直腸思考說出來的?從剛剛就對我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我敬您沒幾年就要躺進棺材了不和您計較, 您卻反而咄咄逼人滿口噴糞,您自己好好想想,剛剛說的那些是人能聽的話嗎?」
顧維安沒有阻止白梔罵人, 他只是默不作聲將白梔輕輕拉到自己身後。
他捏住白梔的手掌心,手指輕輕蹭了蹭她的手背。
一個安撫的動作。
白梔眼睛泛紅,她真切地被顧萬生這番無恥的言論氣到了。
他怎麼配?怎麼好意思說出這種話?
若非顧維安父母意外去世,那時顧維安年紀尚幼,他顧萬生怎麼可能會假借撫養顧清平的名義拿走一半家產?
顧萬生如今擁有的一切都仰仗於顧維安父母留下的遺產,非但不知道羞愧,如今還說這些屁話。
她呼吸急促,氣到頭暈腦脹,幾乎喘不過氣。
顧維安察覺到她的不對勁,轉身,將她頭按在自己懷中:「好了好了,放鬆,深呼吸,聽話,沒事。」
白梔死死地揪住他的襯衣。
她不是難過,只是憤怒。
顧萬生看著她這幅模樣,剛準備開口,忽而助理急促走來,臉色很差:「先生,關於下午網絡上的那些謠言,董事會那邊要求您給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