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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維安面無表情:「也祝白經理您丈夫萬事勝意。」
鄧崎:「……!!!」
白經理不是自己丈夫已經死掉了嗎?顧維安在這兒送的是什麼祝福?
這話叫他怎麼接?
送顧維安入住套房之後,白梔回辦公室關電腦,剛合上,就看見趙青山走進來。
白梔抬頭看他一眼,低頭繼續收拾東西。
趙青山咳了一聲,理了理衣襟,看向白梔,而白梔已經帶上包,面色不改地折身往電梯方向去。
趙青山快走幾步,他試探著追問:「你認識顧先生?」
這話說的有些底氣不足。
白梔腳步未停:「不認識。」
趙青山背更直了:「那剛剛我聽人說你和顧先生——」
「趙經理,」白梔忽而站定,笑吟吟地看他,「今天才發現,您口才真好。」
趙青山被她突然的示好弄了個茫然無措,她的小鹿眼太過具有迷惑性,以至於他明明厭惡這個女孩,心卻不受控地劇烈跳動:「哪裡——」
「以您的口才和八卦的本領,留在我們酒店實在是太屈才了,」白梔小鹿眼彎彎,「去小山村村口和長舌婦舌戰群儒吧,或者和馬路邊碰瓷的老大爺高談闊論,那才是你的主戰場。」
趙青山的耳垂開始紅,一直紅到額頭。他嘴唇抖動,卻說不出什麼話。
「以後少八卦吧,」白梔說,「趙經理,您以一己之力拉低了整個酒店的素質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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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青山被她當眾二連諷刺的面紅耳赤,終於長了教訓,不再來白梔眼前晃悠。
討厭鬼少了一個,白梔卻仍舊沒有從這份工作中得到樂趣。
晚上顧維安的要求就沒少過,甚至還投訴了早餐的口味。
疲倦感在次日清晨、與顧維安再度重逢時抵達巔峰。
白梔剛成年就迫不及待地考了駕照,她對車的痴迷程度超乎旁人想像。在燕西別墅區,白梔名下房產中的私人車庫裡停了八輛頂級豪車。
而在被母親警告不可過度奢華後,她如今的代步工具是輛淡粉色的奔馳。
車還是父親親自為她挑選的,白梔這才驚奇地發現,原來父親的少女心比她要旺盛的多。
誰說男人至死都是少年?男人至死都是少女才是真的。
昨晚沒睡好,如今精神不振,白梔並沒有冒疲勞駕駛的風險,打電話給酒店,要求找個人代駕。坐在車上閉目養神時,忽感覺車窗被人敲了幾下。
白梔睜開眼睛,隔著玻璃,看到車門外的顧維安直起身。
他觸碰到車玻璃的手指修長,如山水寫意畫中輕觸雲端的翠竹,清冽,乾淨。
車窗緩緩下落,白梔對上顧維安的視線,他垂著眼:「等代駕?」
白梔點點頭,下一刻,他繞過車子,打開車門,自然地上車:「我陪你回去。」
白梔坐直:「我還沒說要去哪兒——」
「母親邀請我們今天中午回家吃飯,」顧維安不緊不慢地調整座椅,「你不回家,難道還要去給我掃墓?」
白梔:「……」
她哼了一聲,不理他。
顧維安繫上安全帶,對她這輛充滿少女心的小車車作出評價:「車子挺適合你。」
白梔說:「關你屁事。」
「昨天沒睡好?」
「關你屁事。」
「誰惹你生氣了?」
「關你屁事。」
顧維安手搭在方向盤上,車子還沒發動,他側身看白梔,而白梔拉出安全帶,乾淨利索地為自己扣好。
他沉吟片刻:「梔子,我們需要談談。」
「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白梔還記恨著昨天的事情,「你突然回京怎麼不告訴我一聲?」
顧維安闡述事實:「上次告訴你,然後你跑來酒店住了一整夜。」
白梔轉移炮火:「那你竟然還投訴我!」
顧維安說:「你還到處和人說我死了。」
一句話讓白梔的怒火成功憋回腹中,她扭過臉,專注看玻璃窗外。
車子離開光線不甚明亮的地下車庫,重新回到白晝。陽光落在弧度優雅的高大建築上,銀白色的外殼也染上燦爛的溫暖陽光。
白梔硬邦邦地開口:「你的投訴很可能會讓我的獎金泡湯。」
顧維安笑了:「白大小姐什麼時候開始關注錢了?君白開給你的工資多少?」
白梔盯著外面的風景:「……也就不到十萬吧。」
顧維安不為所動:「一萬幾?」
「一萬九。」
「的確配得上你創造的價值。」
白梔不服氣,再三申明:「這是因為我剛畢業,還在實習,積累經驗——」
「剛畢業的實習生可拿不到你現在的薪酬,也做不了君白的客房部經理,」顧維安說,「與其在這裡和我爭論你工資的合理性,不如去東三環等著扶老爺爺老奶奶過馬路,至少還能用你那旺盛到開始浪費的精力為社會做貢獻。」
白梔炸毛:「顧維安!」
「換個話題,」顧維安專注眼前路況,「工作還順利嗎?」
白梔哼了一聲:「你在質疑我的能力。」
「你們怎麼處理的早餐投訴?」
「不是讓服務生和廚師向你道歉了嗎?」白梔擰眉,「你不滿意?」
「只向客人道歉?」顧維安笑,「很好,照這個趨勢下去,你完成任務的概率和現在下車去買體彩中五百萬差不了多少,看來有必要把備孕計劃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