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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圖是潔白的醫院和打吊瓶的手。
昨晚他找白梔借錢,數額對白梔來說並不多,只有十幾萬。
和顧維安在床上打架狠了點,白梔忘記及時給他回應。早晨才聯繫上他,要來銀行帳號,因為心懷愧疚,多打了兩倍的錢過去。
祝貿讓十分感激。
可看著他的感激,白梔心裡更不舒服了。
……這些事情,完全是可以避免的。
白梔心中也清楚,在這種事情上,她絕對說服不了顧維安。
她永遠都比不上他的工作。
這個倒沒什麼好說的,畢竟都不是小孩子了,她也犯不著去和工作爭寵。
金錢和權利能夠給予人的刺激,並不比愛情少。
君白酒店計劃著為接下來的宣傳挑一位影星做代言,初步接洽了幾位之後,外加內部的商討,如今更傾向選擇余青玫。
白梔對此沒有絲毫意見。
下午三點左右,余青玫帶著經紀人低調地進了君白,和白梔等人談合作事宜。
白梔如今的談判技巧雖談不上絕佳,但勝在她親和力足,態度也不卑不亢。
在經紀人和白梔為某項條款爭執不絕、無法敲定時,旁側的余青玫懶懶散散地告訴經紀人:「別斤斤計較了,我覺著行,簽合同吧。」
經紀人無奈:「不是,你這也太草率了吧?你還沒看這合同呢?」
「簽吧簽吧,」余青玫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笑,「我和白經理認識好久了,哪裡捨得占她便宜?」
經紀人無奈,一邊嘆氣,一邊又看那條款。
趁著她看的空隙中,余青玫朝白梔眨眨眼睛:「今天氣色不太好,昨天沒睡好?」
白梔誠懇回答:「有點失眠。」
這房間中都是熟人,余青玫仔細看著白梔的臉,包括她今日格外高的襯衫領。
以及明顯的用以遮瑕的痕跡。
這些都逃脫不過她的火眼金睛。
余青玫說:「你老公最近一直都在家啊?」
白梔頓了頓:「嗯。」
余青玫冷冷淡淡地說:「那倒是恭喜你們了,新婚燕爾,佳人成雙。」
白梔沒有回答,她小腹有些痛,忍不住伸手,隔著衣服揉了揉。
余青玫看著她的神色,想到了什麼,問:「那個,你們吵架了?」
白梔:「……一點點小分歧。」
余青玫頓時樂了,她拍桌大笑:「哎呀,那可真不好,你們怎麼能吵架呢?真是太可惜了!」
白梔:「……」
她看余青玫倒是沒有可惜的意思,現在笑的不挺開心麼?
趁著經紀人還在看合同的時候,余青玫興致勃勃地叫了白梔出去,低聲問她:「怎麼?你和老顧怎麼吵起來了?是不是你也發現他這人不近人情?又冷又硬?」
白梔愣了半晌,才輕輕「哦」一聲。
是有一點點。
白梔說:「我感覺顧維安和我先前想像中不太一樣。」
「沒聽說過嗎?梔子?別離月亮太近,再美的月近看了都是坑坑窪窪,」余青玫攬一攬白梔肩膀,「況且,顧維安這個人打小心眼就多。」
白梔不語。
「不過啊,」余青玫忽而感嘆,「把你交給他,我其實也能放心。」
白梔:「?」
余青玫這話她怎麼不太懂?
余青玫笑著用力拍拍她肩膀,又鬆開手:「梔子,人無完人。」
她說:「旁的我不敢揣測,唯獨知道一點——倘若這世界上真有一人能暖化顧維安的話,也只有你了。」
白梔不理解余青玫的意思,她還在因為祝貿讓的事情而和顧維安生著氣。
平心而論,白梔知道顧維安操作其實很正常。
美國不少投資者都這麼做,他們很少會長期持有某個公司的股份,在達到預期收益後就迅速套現離場。
可白梔難過的一點時,顧維安對她的老同學下手。
他明知道祝貿讓幫過自己。
也知道那是祝貿讓的心血。
在做這種決定之前,他甚至沒有告訴自己一聲。
晚上,當顧維安來接白梔回家時,白梔猶生著他的氣。
顧維安並沒有叫司機,他自己開車。
白梔坐在副駕駛上,扯安全帶,第一下太大力了,抽到一半卡住,鬆了松,又憋著氣抽出來,低頭扣好。
顧維安沉靜地看她系安全帶,問:「還痛麼?」
白梔說:「托您的福,疼到我想帶您去做個永絕後患的小手術。」
顧維安笑了。
他的唇角還有傷口,那是白梔昨天發狠咬傷的,當然,她也沒從顧維安那裡討到什麼好處。
奇怪的是,他如今唇角帶傷也好看,有種別樣的感覺。
就像是,她褻瀆了神。
白梔轉過臉,決定再也不看他。
他的外貌太過具有迷惑性了。
顧維安問:「近期零花錢夠用麼?」
自從成為一名社畜後,白梔已經許久沒有大筆的開支。
她說:「夠了,不勞您費心。」
顧維安又問:「先前聽說你一直想要艘遊艇,想要多大尺寸的?這幾天我讓人留意下,挑個合心意的送你。」
白梔閉著眼睛:「不用送,我不要。錢都是你的,你想怎麼花就怎麼花,和我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