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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嘴唇上有傷口,喉結有牙印,被襯衫遮擋住的地方,更是層層疊疊的抓痕。昨天彼此折騰的都很過分,白梔甚至發現,她越是反抗激烈,顧維安越是興奮地壓制。
真是個變態。
不過有一點不可否認,如昨晚一般的情況下,白梔也感覺還不錯。
今日有新一期節目的錄製,白梔不能缺席。
陸程今天不參與拍攝,他還要去上課。不過不用白梔操心,由家中司機送他。
新一期的節目錄製中,仍舊是先前的那些嘉賓班底。於爾菁在經過幾次的試探後,越發作起來。
喜歡他這股作作勁兒的觀眾群體有,討厭他矯揉造作的也不少。
不得不說,於爾菁這股勁兒,倒是吸引了不少熱度。他在這個節目組中每一期的「奇葩表現」,都會被刻意剪輯出來,掛在熱搜上,被嘲亦或者被罵。
不清楚是不是因為金主不在而刻意張揚,亦或者近期蜂擁而來的流量讓他膨脹開,在今日的節目中,於爾菁開始刻意作弄和挑剔酒店中的侍應生。
很不幸的是,今日負責打掃公共區域衛生的人是寧枝巧。
陸程今天上午沒有參加錄製,也不知道於爾菁今日究竟是抽了什麼風,絲毫不避諱正在錄節目,指揮著寧枝巧忙這兒忙那兒。
「哎呀,咖啡灑了,那個,你過來擦一下。」
「呦,真不好意思,我把這地毯弄髒了,你快去給我換一個唄。」
「不換不行,萬一這上面的東西弄髒了我的鞋怎麼辦?我這鞋可是插nel的,你連山茶花都不認得?嘖,土妹妹啊。」
「怎麼換個地毯這麼磨磨唧唧的?快點,幫我去拿一杯咖啡,要手磨咖啡,不放糖,知道嗎?」
「呸,咖啡這麼燙,你想燙死我啊?算了算了,土妹妹。」
「就這?還想評五星酒店?做夢去吧,」於爾菁諷刺地笑,「服務員和員工素質這樣差,這可真是我住過最差勁的五星酒店了。」
……
寧枝巧的眼睛越來越紅。
每當於爾菁嫌棄地說一聲土妹妹,她都忍著要哭的模樣,手指顫抖,脊背彎著,幾乎直不起來。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她的眼淚都掉出來了。
還不敢擦,任由淚水順著鼻子往下落。
白梔冷靜地看著。
若是放在之前,她如今已經忍不住衝上去和於爾菁理論了。但現在的她清醒地意識到,在這個時候和於爾菁起衝突,絕對是件極其愚蠢的做法。
說不定還會被於爾菁反咬一口,煽動他的粉絲來鬧事。
等到寧枝巧離開後,白梔才私下裡單獨安慰,告訴她,會將今天的事情告訴趙青山,給她加一份工資。
下次再拍攝的話,也會換其他人過來。
說起來,寧枝巧剛剛成年不久,在她這個年紀時,白梔還在和家長撒嬌,而寧枝巧已經開始獨立出來打工賺錢。
到底年紀小,寧枝巧雖然沒有過多抱怨,但還是淚汪汪地哭了好久。
好不容易等她哭夠了,寧枝巧低著頭,走出房門。
沒走出幾步,恰好遇見推門而出的付容。
付容剪短了頭髮,精神氣比先前好了許多。他近期發售的新歌讓他名聲再度大噪,不過如今的他似乎無意於名利場,迄今為止推了好幾場商演,沒有在公共場合露面。
仍舊住在這裡。
他好像已經把酒店當作家了。
與寧枝巧打了個照面,付容看她:「眼睛怎麼紅了?」
「還不是因為你的歌太好聽了,」寧枝巧對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哪裡還有方才委屈的情緒,「好聽到哭。」
付容輕輕哧了一聲,說:「出息。」
話雖這麼說,但他仍舊翹起唇角。
白梔站在不遠處,她沒有心思看兩人此刻的互動,而是沉著臉去打了個電話。
「喂,蔣伯伯,您好,」白梔低聲問,「您人脈廣,認識一些黑客麼?我想要拿到一部分攝像資料……嗯,謝謝您。」
白梔結束通話。
逞一時的口舌之快並不能給那些人帶來什麼打擊。
倘若真的要弄掉不順眼的人,還得摧毀他最想要的、賴以生存的東西。
他越在乎什麼,就越要摧毀什麼。
於爾菁現在在乎的,不就是粉絲和名聲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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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君白的星級評定還剩下不到兩周的時間,如今正是關鍵時刻,一刻也不能放鬆。
經過白梔的建議和整理之後,如今客房部和餐飲部的好評度都大幅度增長。這邊的營銷工作也不能放下,在開完酒店中的會議之後,白梔約見了兩位知名度頗高的GG營銷總監,虛心取經學習,為下一次的宣傳做準備。
只是人的精力畢竟有限,外加昨天鬧的實在太晚,白梔今天明顯感覺精力不足。更令人氣惱的是,她如今腿無法併攏,一併攏就痛,偏偏不能表現出來,只能鎮定地應對。
小腹也痛,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攪來攪去。雖然已經不在了,但那種興風作浪的感覺依舊殘留在被欺負狠了的神經中。
尤其是看到祝貿讓發的朋友圈後。
他只有短短一行字。
祝貿讓:「危難時刻朝你伸出援手的,除了朋友,更可能是豺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