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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顧萬生和顧維安是伯侄呢,怎麼看臉完全不像?」
「各有各的魅力吧,你們是沒有見過顧維安的父親照片,也就是世安集團上任董事長顧文經,和顧維安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那才叫做氣度非凡……」
「可惜了,先後娶了兩個妻子,一家子高顏值,結果都是英年早逝……」
白梔捏著茶匙,又放回原位。
躊躇間,又聽到一句話:「顧文經頭一個老婆,就是叫陸靖的那個,好像和顧萬生有點關係。」
「嘖嘖嘖,難怪顧維安和顧萬生關係不好,綠了自己父親的人,關係能好麼?」
白梔頭一次聽到這種話,她凝神,正待細聽,只聽見門響,拿紙巾捂著嘴巴的林念白疲倦地走了進來。
方才大談特談的男同事迅速轉移話題,改成了川普為什麼會被叫做□□這件事情上。
林念白只稍稍坐了一陣,剛補好口紅,就有侍應生敲門,說顧先生請林念白過去。
具體哪個顧先生,沒說。
林念白走出去,她近些時日的裙子都很寬鬆,看不清腹部的情況。
白梔壓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她狀若不經意地接近方才正在談八卦的人中,問:「你們從哪兒聽到的?」
那個男的笑:「白經理,再早個十多年,這些八卦周刊上都有,後來鬧的轟轟烈烈,顧萬生動用了人脈,強制性停刊了,當時可被罵的不輕啊。」
白梔磕著瓜子,笑眯眯看他們:「還有什麼啊?能講給我聽聽嗎?我都沒聽過哎,太可惜了。」
十多年前,她還在讀書,觸目全是無邊無際的書籍題海。
哪裡接觸過這些東西。
男的不疑有他,只當白梔也是熱切吃瓜的人,直接把自己了解到的情況全部和盤托出。
從這些人的描述中,白梔也粗略地了解到大概。
顧文經早些年接管世安集團後,曾娶了第一任妻子,名叫陸靖。
白梔曾看過陸靖的照片,一雙小鹿眼,卻帶了一股倔強的氣質。
婚後不到一年,陸靖生了重病。她身體原本就不適合生育,在臨產時過世,生下一個死胎。
有部分八卦周刊信誓旦旦地說,陸靖的這個孩子是顧萬生的,顧文經為了遮醜,才弄死孩子。
陸靖死後不到半年,顧文經火速和陸靖的妹妹陸晴結婚,次年生下顧維安,後來又有了顧清平。
顧維安十三歲的時候,顧文經因食物過敏意外去世;同年八月,陸晴溺亡。
白梔磕瓜子的手一頓。
她記得上次顧清平告訴過她,顧維安的真正母親是陸靖。
她當然知道傳聞不盡可信,顧清平所說也未必是真相,卻還是忍不住為顧維安心疼。
這麼多年,他是怎麼過來的?
白梔見過缺乏父母管教的孩子,尤其是男生。
一個個囂張不已,從父母處得不到關愛,他們更容易變得墮落。年紀輕輕就拉幫結派,呼朋喚友地走,彼此稱呼不是「哥」就是「爺」。
自以為天下無敵,結果沒多久齊齊進了警局。
R大附中少有這樣的孩子,但白梔見過職高和其他學校的男生,一口一個「你丫傻叉」,閉口張口「孫zei找ci」。
說好聽了叫飛揚跋扈,難聽點就是純種24K傻逼。
他們日常就是聚在一起打群架,後來驚動公安局,一個個帶回派出所批評教訓。
顧維安不同。
除卻情動失控時,他甚至沒有說過髒字。
成績永遠排在前列,奧賽拿獎,體育全能,練的一手好字。
展示給大家的,永遠是彬彬有禮,低調沉穩的一面。
沒有人照顧,沒有人關心。
他是怎麼過來的啊。
白梔只覺眼睛有點酸酸澀澀的疼,連帶著呼吸也有點抽抽的、不穩定的跳躍。
嘴巴里的瓜子也沒了味道,苦的像是在向日葵和苦瓜偷情生下來。
她不嗑瓜子了,笑著和幾個人聊了聊其他的事情。
有個男人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偷偷告訴白梔:「白經理,我前些天看見顧萬生的助理和林念白站在一起說話。」
白梔:「啊?」
「說不定林經理現在還做著嫁入豪門雞犬升天的夢呢,」男人頗有些不屑,「這是勾搭顧維安失敗了,開始把目標對準顧萬生了。」
白梔沒有附和,她捏著瓜子。
這時,有人再度敲門,提醒:「白經理,顧先生那邊讓您去一趟。」
白梔應了一聲,擦擦身上不慎沾落的瓜子皮,這才過去。
顧萬生和顧維安這次談話要求保密,事先關掉了房間和走廊上的攝像頭。沒有人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白梔定定神,敲敲門,聲音脆生生:「您好,我是營銷部經理白梔。」
裡面人為她開了門,白梔挺胸抬頭進入。
林念白不在裡面,倒是先前在酒吧中搶過男人的珍可,如今坐在顧萬生身旁,正冷著臉喝酒。
四目相對,皆是一愣。
顧萬生身旁還有個美女,看上去年紀不大,肌膚如雪。最吸引人的是一雙眼睛,水汪汪的,像含了一層水霧。
聽見動靜,美人兒轉身,看白梔的目光有些不善。
誰都沒有介紹白梔身份,顧維安示意:「白經理,今天辛苦你了,不如一起坐下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