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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維安運動完後的身體上沒有其他男人般難聞的臭味,雖然有一點點汗水的味道,可因為他愛潔,白梔只會聞到他衣服上、身上的悠悠青草香。
朋友都戲稱顧維安是拿白梔當健身器材來練,但白梔不這麼覺著,她知道顧維安是防止她過度節食減肥。
自從遇到顧維安後,白梔一直在偷偷摸摸地減肥。而顧維安對她減肥這個舉動很不贊同——用他的話來說,正是生長發育的時候,節食會影響骨骼生長和健康。
倘如顧維安發現她體重下降的不正常,立刻會嚴肅和她溝通,甚至親力親為為她制定相應鍛鍊計劃,絕不容忍她依靠少吃來控制體重。
不過,自從白梔變瘦、變高、逐漸從孩子向少女轉變後,顧維安便不再主動與她有肢體接觸。
想到這裡,白梔忍不住側臉看顧維安。
雖然五官和年少時一模一樣,但整個人的氣場都不復以往。這些年的歲月沒有損傷他的顏值,只沉澱在了氣質中,映襯著眉眼也仿佛不同了。
仍舊該死的迷人。
考慮到顧維安眼下的情況,白梔給浴缸里放滿溫熱的水,然後正準備離開,卻被顧維安抓住手腕。
他問:「你去哪兒?」
白梔:「出去呀,你自己可以吧。」
顧維安說:「我覺著不可以。」
他注視著白梔,又問:「你不幫我麼?」
白梔忽然感覺有點悶熱。
忽然,顧維安鬆開手,他捂住胃部,平靜地說:「你有沒有看最近的新聞?有個成年男性在浴缸中溺亡——」
「我又沒說不幫,」白梔認命地挽起滑落的袖子,「來來來,我扶你進去。」
顧維安禮貌道謝:「顧太太,辛苦了。」
白梔客氣回應:「不辛苦,為人民服務。」
說起來,從重逢後,白梔還沒有仔細地觀察過顧維安。
先前幾次,都是在朦朧中相見,白梔對此唯一的印象,就是顧維安的肌肉比以前結實很多,手感也更好了。
如果說以前是SSSSS級,現在就是SSSSS+級別。
顧維安並不避諱她的目光,轉身看到白梔紅透的耳垂,他沒有難為白梔,自己將襯衫衣物剝離,放到旁側,圍著浴巾走入溫水中。
白梔沒有伺候人的經驗,畢竟往常都是顧維安照顧她。耳垂紅歸耳垂紅,她仍舊仔細地在顧維安身上找不同,敏銳地發現他後背、胸腹處和大腿上多了幾處傷疤。
傷疤沒有好完全,還有縫合後又長好的白色痕跡。新生長的皮膚比其他地方顏色稍淺,那疤痕面積又大,令白梔呆怔住。
她確定以前的顧維安沒有這些疤。
注意到她的視線,顧維安平靜解釋:「那邊治安不如國內,遇上點意外。」
白梔說:「我看過相關資料,你身上的這些疤,不僅僅是刀傷,還有槍傷。」
推理迷白梔為了搜集寫作素材,曾經認真地看過很多此類的報告和分析。
資料上提到,因為小口徑手/槍普通彈的動能性差,在中遠距離擊中大腿時,不會擊穿。當場留下的傷口,進口小出口大,深處還會有組織灼傷。
如此多明顯的特徵,槍疤很容易辨認。
白梔看到顧維安的腿上有兩個這樣的痕跡。
顧維安輕描淡寫:「那邊持槍合法,難免會遇到意外。」
「但這不是一句意外就能說清的吧,這麼多的痕跡,你是加入復聯和黑惡勢力作鬥爭拯救世界了嗎?」白梔問,「是不是顧萬生做的?」
她意識到,顧萬生一直在針對顧維安。
顧維安沒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朝白梔伸出手,眉毛微皺:「我傷口有點疼。」
白梔安靜地蹲在他身邊,伸手,隔著溫水,指尖悄悄地觸碰那些槍傷。
顧維安的皮膚很白,連帶著這些疤痕也格外明顯。
「看上去,好像是近兩年留下來的,」白梔垂下眼睛,問,「因為你威脅到他的地位了嗎?」
顧維安沒有回答,只是誇讚她:「做的功課比我想像中深,能分辨出傷痕類型和受傷時間也是種優秀的技能。」
白梔整個手掌陷入溫水中,撫摸著疤痕,低聲問:「你痛不痛?」
「有一點,」顧維安將她垂下的一縷發掖在耳後,聲音低啞,「你要不要親親它?」
白梔沒說話,手指仍舊沿著那道疤痕的邊緣描摹,在描摹到疤痕中間凸出的部分時,顧維安捉住她的手,拉住她手腕,扯到自己面前。
水從她的手掌心滴落,落在顧維安的腿上,胸前。
水面盪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顧維安一手捏著她的後脖頸,一手扯住她手腕。
浴缸旁側的落地鏡中,清晰地映照出兩人此刻的模樣。
溫水從顧維安的身上滑落,肌肉線條流暢,胳膊上青筋畢現,蘊藏著輕而易舉就能將面前人按倒吃掉的力量,充滿著隱忍而不發的美感。
猶在噴灑的花灑沾濕了兩人的衣服。白梔的白色裙子被水打濕,貼在身上,被迫仰臉。
在顧維安即將吻上她的唇時,白梔閉眼睛,微微側臉。
於是這個濕漉漉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唇角。
顧維安嘗到她輕微的呼吸,和口紅的味道。
甜的。
她的味道。
這個吻短暫而迅速,白梔不適應,想躲開,卻被顧維安牢牢控制住手腕。他按住白梔的頭,讓她去看鏡子裡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