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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續置若罔聞。
夾耳環的那組大頭貼拍的太漂亮了,他不想讓它們出現在別人手上,被別人拿來議論,起鬨,一張都不行。
曲向向嘮叨半天,一點作用都沒用,她氣的拍了下陸續胳膊,「我出去了!」
陸續沒反應。
曲向向磨蹭著起來,往外面走,還沒走幾步,後面就有腳步聲跟了上來。
圍觀了全程的小店老闆娘,「……」
曲向向跟陸續坐在公園裡喝汽水,模特當了,大頭貼也拍了,按理說差不多該各自回家了,但他們誰都沒提。
下午的陽光愜意而舒適,照在人身上,懶洋洋的。
公園裡沒什麼嘈雜聲,蟲鳥似乎還在午睡,沒有起來活動。
曲向向打了幾個哈欠,眼皮就往下墜,勢不可擋的黏到了一起。
陸續半眯著眼睛看樹葉上的瓢蟲,看它被斑駁的光斑籠罩著,覺得這個世界變得美妙又生動。
他拿走女孩懷裡的汽水瓶,把裡面的汽水喝掉,將瓶子輕放在一邊,手撐著長椅靠近,看她熟睡的模樣。
看著看著,陸續就不自禁的把女孩微微蜷縮著的手握住,包在溫熱的掌心裏面,拇指輕輕摩挲。
周圍沒有人,陽光很明媚,風很柔和。
他想親她。
「陸續……」睡夢中的曲向向鼻子裡模糊的哼了哼,發出夢囈,「大頭貼你別弄丟了……我以後要檢查的……我年年檢查……丟了打你……」
陸續愣愣的看著她,心底湧上來的青澀欲望瞬息間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無以復加的溫暖。
「好,丟了你打我。」
曲向向砸了幾下嘴巴,頭一歪,睡的更沉。
陸續脫了外套搭在她身上,一手小心托住她的腦袋,一手把她壓在背後的長馬尾撩上來,再小心把她放回去。
之後他後仰一些靠著椅背,閉上眼睛和她一起進入夢鄉。
或許能做同一個夢。
青春年少時,讓你招架不住的除了身體發育的信號,萌動以及生理性的好奇,還有青春痘。
國慶之後沒多久,班上有好幾個同學中招了。
曲向向臉上長了一個,她擔心變成一片,不管是上課還是下課,一會就用手摸摸,放學回家還摸。
梁正看她那樣,受不了的說,「大姐,你那是上火。」
曲向向拿著小鏡子照照,「上火不會這麼長時間還不好。」
「多長時間啊?」梁正抽抽嘴,「從你這痘出來到現在,也就不到兩天。」
曲向向感嘆,「這就是傳說中的度日如年?」
梁正翻了個白眼。
曲向向放下小鏡子,自我安慰的鬆口氣說,「那應該過兩天就能好了,我一直忍著沒摳,不會留下印子。」
梁正給她潑冷水,「你是沒摳,但你摸了,一天至少八百次,手上多少細菌你……」
曲向向打斷他,「別說話了,寫作業吧。」
「……」
梁正寫錯了一個字,他煩躁的想劃掉,被曲向向攔住了,「用膠帶揭掉再寫。」
他拿透明膠帶黏在寫錯的字上面,用手一抹,哪曉得用力過猛,揭的時候直接破了個洞。
「……」
梁正怒了,「老子想劃了,你非說什麼用膠布揭掉,現在這麼大洞,寫哪兒?」
曲向向擦掉臉上的唾沫星子,「劃掉很影響整潔度,你的字本來就就連體嬰兒似的,呼啦啦全黏一塊兒,想卷面好看點,只能多注意了啊。」
她的語速很快,邏輯清晰,「你總是習慣了劃掉劃掉劃掉,作業本跟卷子上都黑不拉幾的,我幫老班批卷子,批到你的都感覺眼睛要瞎了,那別的老師還不是一樣沒有好感,你現在就要改,不然高三哪改的過來?」
梁正語塞,想不出反駁的詞兒,他板著臉把筆一摔,「不做了!」
說著就往屋外走。
曲向向沖他的背影喊,「你這才做了幾道題啊?回來。」
梁正不搭理。
曲向向說,「笑笑姐專業課成績那麼好,畫室考試的成績單你也看到了,她排名前三,文化課也很不錯,明年她肯定是要上大學的,你呢,要不要上啊?覺得比她晚一年就無所謂了嗎?不管她在不在大學等你?」
梁正的身形一頓。
曲向向老大人似的語重心長,「哥,你就算是特長生,特招生,那文化課成績也是要的吧?它有個基礎線呢。」
「媽的。」
梁正罵了聲,灰溜溜的坐回了書桌前,「做做做,還有哪些作業?都招呼我!」
曲向向把圈的重點丟給他,嘆口氣說,「知足吧哥,你有我呢,別人想學習,都不知道從哪兒下手。」
梁正的臉黑成了鍋底。
曲向向拿過梁正的作業本,看看破了的洞有多大,她從草稿紙上撕下來差不多大小,用膠帶粘貼在後面,把那個破洞補上了,「哥,周星馳在電影《少林足球》里講過一句話,做人要是沒有夢想,那跟鹹魚有什麼區別,你記得的吧?當時還是你買的碟片。」
「你先別急著發火,我是想說,人要給自己定個夢想,定個目標,那樣才不會兩眼一抹黑,胡亂往前沖。」
梁正拿走自己的作業本,「要你多事!」
過了會,梁正沒頭沒腦的冒出來一句,「她說她要上省內的學校,不考什麼單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