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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差距有些大,他沒有父母,家境太普通,你爸媽不會同意。」
「他是哪裡人?」
「S市人。」
溫梔蹙眉,沈家早年移居澳洲,八十年代才把生意往內地發展,沈明恆是九零初的人,國籍很難落內地。
「樓上他的房子是買的?」
「應該是買的,他早年作品很值錢,買套房沒問題。」
「他跟誰長大?」
「應該是爺爺。」
敲門聲響,秘書聲音在外面響起來,「溫總。」
「進來。」溫梔轉身坐到寬大的白色椅子中間,打開了電腦,「他爺爺叫什麼?你知道嗎?」
「不清楚,沈教授很高冷,也不怎麼跟我們聊天。我知道這些還是上次負責統計老師資料時,順便看了眼。我看顧林朝和周怡都道歉了,這兩個人不結婚都很難收場。」
陳昭進門把手裡文件和筆記本電腦放到辦公桌上,又給溫梔倒了一杯水,才過來坐在對面。
「你晚上幾點回來?」溫梔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五點。」
溫梔又跟唐鈺聊了幾句才掛斷電話,把手機撂到桌子上,抬眼看陳昭。
「你怎麼看?」
陳昭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他們有這個默契,「顧林朝道歉了,良心發現還是真誠悔過?」
「狼向幼羊懺悔?」溫梔唇角上揚,「你信嗎?」
陳昭搖頭,「他好像是怕損失更大的利益。」
溫梔的電腦已經開機,她搜索沈明恆。
「怕誰呢?」
非常意外,沈明恆居然有完整的資料。
沈明恆:三十歲,畫家。十七歲考入佛羅倫斯皇家美術學院,十八歲因作品《子夜》一舉成名,這幅畫在業內評價非常高。
溫梔滑著電腦屏幕看《子夜》獲獎項目,全是業內權威的獎項,這是沈明恆的封神之作,二零一二年這幅作品在巴黎拍出五百六十萬美金。
他不窮。
陳昭問道,「溫總,你這兩天真的沒做什麼?溫氏集團那邊有動靜嗎?」
「不知道。」溫梔繼續往下翻,「儘快讓項目部送選題過來,越快越好。」
沈明恆的十八歲是作品迸發期,子夜之後又創作了夢系列。但這個系列,全部沒有拍賣紀錄。
溫梔以行外人看熱鬧的態度看這些畫,非常具有美感。《光》整體是金色的光芒,女孩的背影輪廓在漫天金色光影中,如夢如幻,那是個極美的女孩,即便只有背影。可以看得出來,畫家用珍惜的筆觸在畫光中人。
這個人是誰?
沈明恆的作品在十八歲後戛然而止。
他在美術學院讀碩期間擔任過助教,之後留在美術學院任教。去年被邀請到S大,任職S大油畫系副教授。
溫梔返回搜索《光》的網絡圖,收了一張放進手機。思索片刻,設置成微信朋友圈背景。
「溫總,你真的要執導?」
「嗯。」溫梔說,「我能拍出第一部 就能拍出第二部。」
「我不建議你來執導。」陳昭坦言,「這部作品是填檔劇,是為了短期內回血,肯定上不了星。你從高逼格拿獎導演落到拍劇已是降咖,再拍網劇。項目能不能賺錢是未知數,你一定會降身價。」
「你覺得換哪個導演能沒有成本的拉巨額資金進場?能讓溫色傳媒快速回血,在業內立住?」
陳昭更擔心的還是溫梔拍不出來的問題,六年前她能成功是溫家投入頗多資源,三位執行導演為她保駕護航。
溫家當時為了打造溫家大小姐的才女人設,做了十足的準備。
可如今不一樣了,溫梔單槍匹馬。
「能拉資本進場得下猛藥,誰拍的不重要,作品內容也不重要,噱頭最重要。」溫梔說,「對外只宣傳溫梔導演復出,具體拍什麼不用公布。」
「你傾向於什麼題材?懸疑?犯罪?不過這類有審核風險。」
「多送些選題過來,暫時不要公布題材。」溫梔關掉頁面,說道,「儘快安排人去查沈明恆。」
沈明恆如果不賭的話,確實不會缺錢。那套房子是他買的,不是假話。
「沈家我們查不了。」
「A大教授沈明恆。」溫梔把水喝完,看陳昭,「你覺得他們是一個人的概率有多高?」
陳昭傻了。
溫梔修長的手指搭在杯子上,敲了下,往後靠在椅子上,「值不值得賭一個億。」
溫梔也不是要陳昭的答案,自顧自說完,鬆開杯子拿起文件翻看,「你去忙吧。」
「那微博還刪嗎?」
「不刪,我等他們來找我。」溫梔橫起來六親不認,她天不怕地不怕,「不要控制輿論,不要干涉熱搜,不要讓我們的人下場。」
陳昭點頭。
「你去忙吧。」
溫梔手裡根本就沒有一個億,她的錢全砸在公司。就算有一個億,她也不想拿一億包養男人。
中午十二點,溫梔打開微信輸入沈明恆的手機號。
沈明恆果然是用微信,他的微信名叫沈明恆,頭像是那副《光》。
一股子老幹部風。
溫梔添加好友申請,點擊發送,把手機放回去。
陳昭送午餐進來,溫梔優雅的坐到辦公室的就餐區打開飯盒,注意力全在手機上。她有設定微信提示音,提示音遲遲沒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