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頁
走到一樓,周非的司機送雨傘過來, 他接過剛要問溫梔和沈明恆怎麼走。便看到沈毅文的司機大步進門,越過他們把黑色雨傘遞給了沈明恆。
周非張了張嘴強行把所有聲音都壓下去。
沈家很寵溫梔,沈毅文的專屬司機都派過來了。
「把車開到門口。」沈明恆的目光落到溫梔腳上的羊皮高跟鞋上,外面地上到處都是積水。
司機快步出去,很快黑色賓利開到了正門口。
沈毅文的專屬座駕,黑色賓利,車牌全是數字9。
「我們先走了。」溫梔朝周非點了下頭,才對陳昭說,「大家給我發個信息。」
「好。」
雨很大,風也很大。黑色雨傘撐在頭頂,溫梔不願意沾到水,幾乎倚到了沈明恆的身上。沈明恆往旁邊避了下,溫梔抱著他的手臂,「這條裙子很貴,沾水就廢了。」
沈明恆把雨傘斜到溫梔那邊。
行至車前,沈明恆拉開車門讓溫梔進去,關上車門繞到另一邊上車。
「溫小姐。」司機回身把紙巾遞過來。
溫梔接過紙巾抬眼看到個熟面孔,司機是之前在醫院送過她的那個人。
「謝謝。」溫梔若有若思,接過紙巾擦手背上的雨水。沈明恆上車,帶著水汽,他把雨傘放在腳邊,關上了車門。
雨聲被嚴絲合縫的關到了外面。
沈明恆拿出濕紙巾擦手,他的膚色偏冷白,手指修長,他擦的細緻,指尖透著清寒。
空氣中瀰漫著酒精的氣息。
不戴口罩,來遲了,溫梔看看前排的司機又看沈明恆。
「我以為你不會來。」溫梔收斂了尖銳,換了個語調。這句話的意義就不一樣了,不是單純的指責,是她帶著期待,期待落空。
今天沈明恆沒耽誤她的事,她不會找沈明恆的麻煩,但她不喜歡被忽視,她需要讓沈明恆明白,她溫梔是世界第一重要。
沈明恆解開潮濕的袖扣,把襯衣袖子挽起,吩咐司機開車。
沈明恆居然沒接招。
溫梔有些不爽。
沈明恆又用干紙巾擦手,把紙巾整齊的放好。看向溫梔,溫梔坐姿端正,漂亮的大眼睛裡有明顯的委屈。
「今晚免費。」沈明恆嗓音低沉,「可以嗎?」
免費,可以。
溫梔思考著怎麼獲得更多好處,側了下身。她的裙子前面平平無奇,側身鏤空的後背便露了出來。肌膚白皙,脊背輪骨鋒窄薄,緩緩的落入深紫色的裙子深處。
沈明恆抽出後排的羊毛毯子打開遞給溫梔,「披上。」
溫梔不解:「我不冷,不用。」
大夏天為什麼要披毛毯?
「溫度調低十度。」沈明恆吩咐司機,面向溫梔,「等會兒你就冷了。」
溫梔:「……」
沈明恆迎著溫梔的目光,拿起座位另一側的黑色袋子遞了過來,「去拿手錶,那條路非常堵,我並不是故意遲到。」
「什麼手錶?」溫梔看著沈明恆的手指,他居然會解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你要的那款。」沈明恆把袋子放到溫梔的腿上,坐回去扣上安全帶。
溫梔要什麼了?
溫梔頂著滿頭問號打開了手提袋,裡面有兩個盒子。溫梔拿出最上面的盒子,裡面是昨天沈明恆戴的那款斯利姆手錶。
沈明恆買下來了?
「你又租下來了?」溫梔問。
「買。」沈明恆抽出一瓶水,打開喝了一口,喉結滑動,「賣了一幅畫。」
「你的畫――很值錢?」
「還行。」沈明恆修長清瘦的手貼著清冷的水瓶,語調依舊是有點涼的沉,「物以稀為貴。」
是這樣嗎?
「送我的?」溫梔握著手錶,這款手錶她研究過,這是正品。
「嗯。」沈明恆手肘隨意的撐在座椅扶手上,手上握著水,目視前方。
真送她?
他們什麼關係?
溫梔跑他家吃過一頓飯,見過幾次面,認識只有四天。
「這隻手錶不會低於六百萬吧?」溫梔遲疑片刻,開口,「多少錢?」
為什麼送她?
「你要支付我一個億。」溫梔說,「你們做生意的是不是有個東西叫回扣?」
溫梔翻看著手錶。
提前給回扣的公司是什麼大廠?
溫梔合上盒子,打開另一個,「這是贈品――」
綠寶石純金手錶,女款。
她只在新聞上見過這款,上一次拍賣價是十年前,當時價格是八千萬美金。
他要不是沈家那位,溫梔把這塊手錶吃了。
沈明恆的畫再貴,也不可能上億。
他的資料太完整了,完整到仿佛是做給別人看。按照他資料上的家世,不會對幾百萬波瀾不驚,不會出手上億。
這個手錶是正品,瑕疵在,上面的刻印也在。最重要的是寶石的裂紋都跟新聞上那個一模一樣,很難相信這是假貨。
溫梔感受到寶石的厚重。
「是贈品。」沈明恆語氣淡淡。
溫梔拿出手錶放在手背上比了下,孔雀綠的寶石襯的膚色更白,錶帶有修復痕跡,鑲著滿綠的寶石,「高仿?」
沈明點頭,「應該是。」
「美麼?」溫梔把手錶戴到手腕上,展示給沈明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