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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循善誘的很像回事。
他敲著自己手心當在敲黑板,認真劃重點:「但是,在面對誘惑時,也要懂得把持自己。知道嗎?」
「……」
沈聞霽莫名反應過來,知道了他剛才彆扭的原因,心情有點奇妙,想開口說話,沒忍住先泄出一聲笑來。
岑意嫌他上課的態度不端正,單手叉腰增加氣勢:「不許笑,知道我說的意思了嗎?」
「不太知道。」
他故意問,「比如呢?」
「比如?」
岑意沒想到這學生居然這麼不開竅,還要舉例說明:「比如,不可以跟,那個……除了我以外的Omega住在一起。」
好像舉得有點太具體了,但也顧不上那麼多。教會學生最重要。
「明白了嗎?」
沈聞霽認真反饋學習進度:「嗯,明白了。」
「就算別人求你也不可以去!」
「好。」
「……」
突然又答應得這麼爽快。岑意看他似笑非笑的,懷疑自己的心理活動早就被看穿了,欲蓋彌彰地解釋,「這是原則問題……可不是我小氣。」
一家養出來的人,南子斐十四歲就有前任了,他沈聞霽二十五還在老老實實地講原則。
這小叔叔當得有點讓人心痛。
但眼前這形勢哪敢亂說,他只能乖乖點頭保命:「我記住了。」
孺子可教。
岑意這才滿意,開始進行下一個步驟——原本應該是見到他之後的第一個步驟,撲在沙發上把他抱了個滿懷。
「我好想你啊。」近在咫尺的距離里,他小聲地嘆息。
想你想到飛奔到那扇門前,門打開後第一眼看到的人不是你,都會覺得委屈。
沈聞霽旅途中折騰耽誤了些時間,以為他是在說這個,撫摸著他的後腦勺輕聲道,「是我來晚了。」
岑意嗅到他衣襟上的香水味,是上次拍完廣告之後帶回來送他的菸草香,混著酸甜的柑檸和溫潤的茉莉花香,清新又繾綣。
那種「沈聞霽整個都是我的誒」的想法充盈在腦海里,熟悉的安心,讓他自然地進入平常對話的節奏里,「你吃晚飯了嗎?我們今天晚上吃了一家特別好的餐廳……說是十一點以前都還能點餐送到客房的。」
「還沒來得及吃。」沈聞霽說,「那待會兒點來嘗嘗。」
「嗯,明天上午我們還不知道要拍什麼,等下午收工了我們一起去海邊玩吧。希望不要再下雨了。」
「不會再下雨的。」
「但要是下雨了我就得待在酒店裡,那就可以早點來找你玩了。」
沈聞霽稍加思索:「那還是應該下雨嗎?」
「……」
岑意在他懷裡悶笑,抬起頭來佯裝嫌棄的表情,「你能不能有點主見啊。」
「聽你的比較好。」經驗之談。
「反正工作早晚都是要做的,還是希望明天天氣快點好起來吧。」
岑意嘆了口氣,枕在他胸口念念叨叨,「我還是第一次來海邊玩呢,不知道光著腳踩沙子是什麼感覺。希望能看到魚群,然後撿一堆貝殼回去。啊,你會游泳嗎?」
「會。」
「那你會衝浪嗎?」
「會一點。」
「……」
沈聞霽感到胸前傳來一驚一乍的震動:「你怎麼什麼都會啊!」
「南哥老家的屋子就在靠海的漁村,我……我們每年都回去。」
他邊順毛邊說,「在國內。等以後有機會,帶你去看看?」
「當然好啊。那我到時候再去撿貝殼好了,在這裡撿完帶回國內畢竟有點重。」
「都行。」
沈聞霽職業病發作,連手掌落到頭頂的力度和間隔都是均勻的節奏。岑意閉著眼說些無足輕重的小事,被從身體到心底滲透出的舒適感釀出幾分睡意。
是困出了錯覺嗎。
總覺得今天的沈聞霽格外溫柔。
不知道什麼時候真的睡著了。大概只是短暫的打了個盹兒,他朦朧中聽見沈聞霽把自己喚醒,「累了回房間再睡。我送你回去?」
岑意下意識地想要拒絕。
不能就睡在這裡嗎?眾所周知跑了一天一旦躺下就會徹底放鬆,連根手指都不想動了。
但剛剛還教育過他不要留Omega在房間裡,頂風作案畢竟有違原則。
岑意含糊地說了聲「那好吧」,不知他是否聽得清。想要直起身來,卻發覺脖子過於放鬆不太能支撐腦袋,一個頭兩個重,晃一下又栽了回去。
那個似笑非笑的聲音便又在耳邊響起了。似乎是為了照顧他的自尊特意壓低,變成不那麼明顯的氣音,可仍舊逃不過他的耳朵,平添幾分曖昧。
岑意被笑得很沒面子,掙紮起身,不滿地看著被自己壓在身/下當睡墊的人。大概是眼睛的負擔已經到了今日上限,用力眨幾下都看不太清他的模樣,只有模糊的輪廓。
岑意呆呆地看了一陣,僅有的那點不滿也很快就消失了,猶豫著說:「沈聞霽?」
沈聞霽耐心等著他轉醒,習以為常,卻仍舊感到有趣:「到。」
果然是他。
看不太清的時候,只有輪廓也會覺得很帥的人啊。
岑意確認完畢,放下了心,緩慢地低下頭去靠近他,呼吸溫熱,小聲地問,「我能親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