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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各玩各的圈子,觀念不同也沒誰逼著誰強融。偏偏出了夏語冰這事兒,對他而言才更像一場飛來橫禍。
「勸你早點看清現實。玩音樂的都是多情種,沈聞霽是什麼人?你玩不過他的。不是一路人就趁早那你那個朋友魚餅一樣躲遠點。」
「說的什麼屁話。」
「……」
突然插/入的聲音充滿冷漠和嫌棄。岑意還沒來得及反駁,餘光里望見夏語冰出現在門口,大步朝他走了過來,「我說怎麼這麼久沒見你出來。吹頭嗎?給你整個好看的。」
「……」
好像剛剛進來時隨口罵的是空氣。
曲轍只記得他在自己身邊時百依百順隨叫隨到,分手那天也是委屈又不甘的迷茫狀態,分明就對他迷得不行。
眼下這態度還是第一次見,路過他身邊居然絲毫不留戀,著實稀奇——並令人火大。
岑意也很火大。
別人陰陽怪氣,到諷刺他抱沈聞霽大腿那一步也就完事了。這人陰陽怪氣,諷刺完了還帶挑撥離間的。
「先不吹了。」他連好好擺弄頭髮的心情都沒有了,仗著朋友來了也更有底氣些,朝對面兇巴巴地喊:「沈老師跟你才不是一路人!」
「……」
夏語冰差點沒忍住扶額:「你是吵架還是撒嬌。」
雖然感受到了他試圖兇狠的心情,但聲音清清亮亮的一股子奶味,實在沒有殺傷力。
這種粗活怎麼能讓小寶貝來干。
夏語冰在林秋名語言速成班學習過一段時間,現在就是體現效果的時候。
他後退一步,從身後捂住岑意的耳朵,一臉冷漠地開口。
「[嗶——][嗶——]」
「……」
「[嗶——][嗶——][嗶——]」
「……」
望著對面面紅耳赤到快要惱羞成怒的人,夏語冰成串罵完愣是表情都沒什麼變化,最後補上一句:「給老子爬。」
「……」
岑意拉開緊覆耳朵的手掌,感覺錯過了全世界。
但求生的本能告訴他在獨處時激怒一個alpha並不是什麼好事。尤其有過之前學校見面會的經歷,再看到曲轍迎面走來時的扭曲臉色,他心底的不安達到峰值,預感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拉住夏語冰想先逃出去再說。
夏語冰卻輕輕捏了捏他的手,目光一直緊盯著曲轍的眼睛。趁其還有兩步距離時鬆開手率先近身,出其不意一個過肩摔把人先撂倒了地上。
岑意:「……」
他們團里的vocal好像一直在隱藏實力。
預感成真了,這種不好的事再多來點也並無不妥。
曾經的小情人仿佛脫胎換骨變了個人。曲轍脊椎骨疼痛欲裂,生平第一次在一個Omega面前產生俱意。
「怎麼……被我甩了這麼沒面子嗎?搶我資源還不夠,想方設法地要從我身上找回自尊?」
他還是仗著待會兒要錄節目,兩人不敢對自己下重手,口頭叫囂。
「既然玩不起,就趁早別出來混。」
岑意聽得炸毛,想衝過去再踩他一腳。夏語冰倒十分平靜,俯視他問:「我搶了你什麼資源?」
「《追擊》大電影的主題曲。」
事已至此,他也無法再維持表面光鮮,恨恨地對著岑意說,「是你讓沈聞霽乾的吧。」
岑意怔了一下,下意識地看向夏語冰,見他略皺眉,卻微不可察地點了下頭。
夏語冰的確聽過自己的經紀人說,這次難得的一線資源是寧如青工作室拋出的橄欖枝,算友情合作,也想到了應該是看在沈聞霽或岑意的面子上,只是沒料到是從這人手裡截下來給他的。
沈聞霽沒特意提起過,岑意一直不知道背後還有這些事。
現在聽到,只覺得沈聞霽……幹得漂亮。
再想曲轍今天一整天的針對和不尋常的語氣,似乎都能找到合理的解釋了。原來是在怨恨一次被奪走的工作機會。
甚至到被撂在地上才說出實情的地步,就覺得這個人怎麼這麼……小氣。
岑意看他的眼神多了些鄙視。
「只有沒自尊的人才會需要找回自尊,比如你。」
夏語冰毫不留情道,「連份工作都保不住,不該為自己的無能感到羞愧嗎?」
「別再來騷擾我的朋友,也別宣揚你可笑的感情觀了。在你落魄的時候,你的那些情人們有哪一個是跟你站在一邊的嗎?他們只會一人出來踩你一腳,作為你曾經腳踏多條船的回報。又有什麼資格看不起別人一心一意的專情?不過是在羨慕你得不到的東西。」
曲轍整個人都僵住了,甚至忘記起身,仿佛被他用眼神釘在地上。
岑意在旁聽得肅然起敬。今天找回大號瘋狂輸出的魚餅自帶光環,甚至想錄下來當名場面收藏。
「即使我還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追求的東西是什麼,也能確定那不可能是你。你呢,你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嗎?」
夏語冰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憐憫。「真以為是你甩了我?是我放過了你。」
「玩不起的人,是你吧。」
祁燃在外面都快等著急了才見他倆出來。
岑意頭髮都沒幹,但比吹了個好看的髮型更加心情舒暢,問就是:「魚餅,永遠滴神!」
「……」
再看曲轍的狀態,祁燃基本能掌握到情況:「你們倆好像打碎了他的世界觀。稀碎稀碎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