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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昀祺睡得頭髮亂糟糟,全擋在雋秀眉眼上,往裴轍腰腹上蹭的時候露出小片光潔的額角。
裴轍低頭看了看,一邊五指給他梳,一邊查看最早的國際新聞。
喻呈安發來信息的時候,柏林研究所那裡剛把改好的數據傳回來。
裴轍略掃兩眼,不是很滿意,數據問題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他前腳剛走,後腳就搞小動作。再往下翻幾頁,裴轍臉色頓沉。
切回喻呈安的信息界面。
喻呈安:「裴司,研究所傳來的消息,天行者項目徹底擱置了。主負責人正式從一線退下。」
裴轍:「知道了。你現在聯繫柏林那裡,通知凡是手頭有項目的全部暫停。半小時後我給你一份調查組草稿,你正函修改後發送給孫部,我要啟動專員調查。」
國內正好是下午,室內暖氣充足,陽光燦爛。
喻呈安活生生嚇出一身冷汗。
喻呈安盯著屏幕上方「正在輸入中」,表面上嚴陣以待,內心千萬頭羊駝奔騰,恨不得現在就找個人說道說道。
一分鐘不到——
裴轍:「將目前在柏林的所有項目數據拿回國,先進行項目評估。之後聯繫飛控中心,進行數據清算。基礎數據全部重置,標準替換。」
羊駝奔騰快要上天,喻呈安咽了口口水,回道:「好。」
之後不到半小時,裴轍已經將草稿發來。
喻呈安這才了解事情始末。
轉手給方明柏打電話的時候,方明柏趴在自家豪華舒適大床上還沒醒。
喻呈安發微信咆哮:「艹!艹!還睡啊!豬難臨頭了!你們玩完了!媽的。嚇死老子了!裴司給你研究所下專員調查了!專員調查!有問題以後都別幹這行了!!!你們怎麼回事?!說好改標準的呢!按國內標準改的呢!艹!說了無數遍,現在飛控中心的數據為了你們都要重置測算了!!!」
方明柏抱著枕頭摸來震了十多分鐘的手機,幾秒掃下來清醒了,頭也大了:「哦。知道了。」
喻呈安:「???你說的是什麼豬話???」
方明柏想起巴塞婚禮酒會上找來的同事,問他知不知道裴轍去哪了,便回道:「是二組的,二組完蛋了。我就是一組一個小嘍囉,勤勤懇懇,本本分分。沒事的。」
喻呈安:「…………」這麼不團結嗎?
快八點的時候,姜昀祺才醒。
裴轍交代完喻呈安,正繼續往下翻柏林研究所傳來的數據,神情這時已經看不出喜怒。
醒了的姜昀祺開始搞小動作。
像剛見過世面的小奶貓,這裡摸兩把手感極好,那裡蹭一下默默觀察。
裴轍感覺到,嘴角漸漸有笑意,沒說什麼,手掌依舊放在姜昀祺頭髮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摸。
過了會,純屬正常的生理反應,裴轍泰然自若。
倒是姜昀祺,看著自己弄出來的火,就有些呆。
但經歷過昨天,他也淡定了,仰頭去瞅裴轍,發現裴轍早就放下手機在看他。
「裴哥。」
「嗯。」裴轍把姜昀祺提起來,壓下後頸將人吻住。
兩人接了會吻,姜昀祺坐在裴轍腹肌上,稍微一動就能感覺到。
「裴哥你難受嗎?」
裴轍注視著他:「你說呢。」
姜昀祺不說話了,低頭又去親。但裴轍沒張嘴,姜昀祺舔在了裴轍嘴唇上。
姜昀祺又親了幾口,裴轍還是不張嘴,姜昀祺疑惑抬眼看裴轍。
裴轍沒有看他,而是看了眼時間,下一秒就掐著姜昀祺腰翻身。
晨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
屋子裡溫度高了些。玻璃上有朦朧水霧。
姜昀祺持續時間不長,裴轍給予他的刺激太多,小拇指關節都被自己咬出了很深的牙印。可那時候裴轍還沒好。姜昀祺就有些害怕了,「裴哥」「裴哥」地叫,整個人軟塌塌的,又是一身汗淋淋。
裴轍照顧他的手,沒讓他手腕使太多力。後來就不用手了。
姜昀祺只覺得大腿內側皮膚火辣辣的疼,換衣服的時候才發現有一小塊破皮了。
吃早餐的時候食慾相當好。姜昀祺餓慘了,話都沒和裴轍說幾句。彼此之間有些安靜。
裴轍喝咖啡的時候視線落在姜昀祺小拇指上,細小的關節還沒褪了粉,深粉牙印烙在里側。裴轍注視一會,沒有說話。
裴轍照例走得早,說好了十二月份來看他比賽,但裴轍無法承諾每一場都能看,說總決賽不會缺席。
姜昀祺只好點頭。
裴轍牽起姜昀祺手,食指指腹揉了揉姜昀祺小拇指關節,說:「決賽結束帶你出去玩。」
姜昀祺算了下時間,問:「不直接回去嗎?快要過年了。」
裴轍笑:「和裴哥出去玩好不好?」
姜昀祺高興了:「去哪裡玩?我同學最近也要來歐洲玩。」
裴轍:「你想去哪裡?」
姜昀祺恨不得拿出世界地圖一個個看。
最後兩人敲定羅馬,待一周,明年一月初的時候回去。
姜昀祺:「裴哥你不忙嗎?」
裴轍說:「再忙也是人。一年到頭假期總是有的。」
姜昀祺就更開心了——他可以擁有一周的裴轍。
***
最後一周結束在巴塞的集訓,九支隊伍乘坐官方包機去往巴黎。氣氛沒有來時的興奮,真正的比賽就在眼前,兩個小時不到的行程,大家都很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