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真醜
()」
「讓開。」夜笙涼冷冷地看著對方的眼睛，不帶一絲感情的說。
三葉亦步亦趨地跟著夜笙涼，小尾巴甩啊甩地，看上去極其可愛，如果忽略某貓眼神中的不善之外。
總感覺這男人身上的氣味很熟悉，三葉圍著封璟之轉來轉去，時不時還嗅嗅，像是在辨彆氣味。
「凰凰……怎麼不理我……」封璟之聲音有點顫抖又略帶一絲膽怯。
可是他不會認不出小時候的那個她，只是沒想到，當初的她剪去了一頭秀髮，變成了現在這般雌雄莫變，差點讓他都認不出來。
封璟之的聲音很有磁性，她能聽出他聲音里的不可思議和見到自己的欣喜。
夜笙涼聽見這久違又親昵地叫喚聲，下意識地想應。
但是想到當年他的不辭而別，夜笙涼不願意承認。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夜笙涼覺得自己不應該發泄情緒在一個不相干的人身上。
小時候的童言無忌，如今已經物是人非。
怎可一概而論？
十二年時光也快磨盡小時候的情義，如今兩人只不過是陌生人而已。
封璟之神色一頓，莫名聲音顯得有些晦澀:「凰凰，你不願意認我，是在怨我嗎？」
他知道當年的不辭而別是他的錯，此後他尋過她，卻沒想到自己在也找不到她了，他悔了。
意外見到他心目中的那個人，他怎麼可能會放開她。
夜笙涼聽見封璟之語氣中的委屈，莫名心就軟了。
「三葉，三三，還記得我嗎？你最喜歡吃的香辣魚乾，我買了一箱……」
封璟之看著徘徊在他周圍的三葉，蹲下來開始誘惑它。
三葉一聽見香辣小魚乾，貓眼就開始放光了，忍不住流口水，什麼節操都是虛的。
夜笙涼心弦被撥動，他果然一如既往的心細，連三葉的愛好都還記得……
三葉一聽封璟之這語氣，塵封的記憶一下子就被打開了。
當初的三葉跟了夜笙涼之後，大部分的照顧都是封璟之承擔的，什麼都記得，它覺得那段時間是它最舒心的時候了。
然而，自從封璟之走了之後。
夜笙涼就對三葉開始了放養模式，一點也沒有封璟之照顧盡心，因此還被三葉吐槽了。
看著沒出息的三葉，夜笙涼忍不住用腳抵了抵三葉的腹部。
封璟之忍不住被夜笙涼這行為逗笑了，也沒阻止她。
不然估計夜笙涼惱羞成怒起來，更加不會認他。
「三葉，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夜笙涼撇了一眼三葉，只覺地丟人。
三葉默默舉爪，弱弱地說:主人我沒出息……
認出封璟之之後，三葉也就放下牴觸的心思了，被它抱著也不反抗，反而被封璟之撓得舒服發出咕咕的聲音。
夜笙涼沒法子了，怎麼辦？拋棄三葉吧！
心裡小惡魔忍不住露出笑容。
三葉莫名背後一涼，看見夜笙涼的笑容，差點沒從封璟之懷裡崩出來。
最後，夜笙涼到底還是沒自個走人，上了封璟之的車。
韓亦開車，本來想偷偷看看老大和女孩子怎麼相處的來著，結果剛剛探出頭就被封璟之一個眼神看過來，默默縮回去了。
江言兵表示只喜歡自己的刀，別的不感興趣。
夜笙涼和封璟之各做一頭，中間隔著三葉，吃著小魚乾，賊快樂。
韓亦默默看了一眼鏡面上反射過來的畫面，心裡腹誹:不是說老大有潔癖嗎？居然允許貓上車也就算了，還能容忍它吃小魚乾？
顛覆世界了，韓亦默默開車，覺得是不是老大被掉包了。
因為……封璟之連面具都拿下來了。
夜笙涼表情沒變，小時候都見過。
還記得當初她見到他的第一句話就是:「真醜。」
一面傾城絕色，一面丑的慘絕人寰。
因此他總是帶著面具，不願意以真面目示人。
除了幾個親近之外，看過他面容的人少之又少。
他的左臉上布滿了紅彤彤像熔漿一樣的坑坑窪窪的，還帶著些黑色的細線。
另一半的臉就像是天使穩吻過一樣，迷人絕色。
「真醜。」依舊是一樣的話，卻讓封璟之身子一僵，面色帶著苦笑，無奈卻又感受到別樣的熟悉。
從味有人敢在封璟之面前說他丑，夜笙涼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個。
平常的封璟之時時刻刻散發一種生人勿進的氣息，在加上長年戴面具，能接近他的人少之又少，更別提摘面具了。
但夜笙涼不一樣，在她面前，他願意展示最真實的自己。
夜笙涼嘴上說著嫌棄自己的話，他也不會生氣，因為她眼睛裡沒有牴觸和厭惡。
一個人的眼睛是最能表現出個人情感的，封璟之看得清楚，更相信夜笙涼。
即便夜笙涼真的嫌棄自己了，他也不願意放開她，如果她喜歡自己的臉，那他會不計一切治好他的臉。
可看夜笙涼不帶感情的眼神，封璟之心底微微一痛，十二年時光錯過她的所有，是他最後悔最不敢想的過去。
他不知道夜笙涼的一切，尋不到她的痕跡，就像是在人間蒸發了一樣。
更不知道他的凰凰受過什麼苦，什麼傷？
小時候的記憶只是過去，現在，封璟之不想再錯過了。
「不醜……好看……」三葉聽見自家主人說封璟之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好歹給自己帶了好吃噠，所以它就勉強一點幫封璟之說話。
前面坐著兩人都是一僵，韓亦開著車的手一歪，車身陡然傾斜了三秒，江言兵差點沒忍住拔刀……
兩人相視一看，腦門上齊齊滑下三根槓，然後木著臉，連上寫著「我是誰？我在哪裡？我在幹什麼？」
這年頭是流行成精嗎？
連貓都要崛起了……
而且，這貓真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可真是一流。
老大那張臉下能把小孩嚇哭，上能嚇跑神仙，還不醜？
淨說大實話的韓亦心裡想著，但是好歹是自己老大吧，他不能拆台……
於是乎，默默抿嘴不說話了。
江言兵從頭到尾就是個悶葫蘆，兜沒怎麼說過話，看見韓亦的表情，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沒見過這麼內心戲多的大漢，本來是個漢子，但內心是個少女……
夜笙涼不想和封璟之扯皮，轉頭看向窗外。
封璟之很無奈，他不知道該怎麼和夜笙涼想處了。
他記得小時候的她活潑得像只百靈鳥，嘰嘰喳喳地和自己分享，現在像個冷冰冰的石頭一樣，怎麼也不肯發聲。
突然夜笙涼發現好像少了一個人？那個和尚呢？
哦！容厲怕出什麼意外，就想讓尚唯留下。
被遺忘很久的尚唯默默順著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