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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像極了室友的處境,因為岑墨站得太高,她無法給予他學業上任何幫助,所以他們根本沒有共同話題,所有的聊天都是她一人在說,他在附和,但如果是裴佳的話,就不一樣了吧?他們能聊的太多了。

    更讓柳溪鬱悶的是,她發覺自己之前問岑墨的那個問題太蠢了。

    他不可能不知道裴佳對自己有好感,可他在明知對方對自己有好感情況下還不想告訴她實情,難道她要求就會說了?

    而裴佳在得知二人非血緣關係還一起過夜的情況下,仍繼續主動勾搭岑墨,她知道兩人是那種關係就會罷手嗎?

    所以兩人都不會因為這段關係公開而變化,而她又對岑墨實驗室里的那些同學的態度一無所知,那些人又會不會撮合他們呢?

    畢竟兩人可是「單身」狀態啊。

    想到這,柳溪更慌了。

    雖然她應該要相信岑墨的人品,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懷疑。

    何況這些懷疑都是有跡可循的,而她害怕的情況已經在室友身上發生了,她怎麼可能會放心?

    裴佳每天都和岑墨待在一起,他們一起實驗,一起吃飯,一起回家而她卻只能活在他生活圈子的邊緣,對他的狀況毫不知情,她的情況比室友糟糕多了。

    柳溪發現自己認識岑墨這麼多年,二人看似親近,但實際她對他的交際圈十分陌生,她能叫得出名字的他朋友屈指可數。

    兩人雖然從幼兒園到大學都是同校,但差了幾屆,幾乎沒有任何同學交集了,而他又極少有社交活動,就算有也不會帶上她。

    他現在實驗室里的師兄師弟她更是一個都不認識。

    如此更顯得裴佳這個人多特別啊。

    裴佳是他唯一一個主動介紹她認識的。

    也是唯一一個經常被他提到的。

    她不想歪都難。

    不安、惶恐、痛苦、嫉妒,各種負面的情緒如蔓藤一樣在心上滋長出來,讓她快要承受不住了。

    一個人的心就那么小,怎麼能承受這麼多呢?

    她受夠了當個沒名沒分的女朋友了!

    反正他論文已經在發表了,沒兩個月就畢業了,就算導師知道又能怎樣他!

    終於在某日,柳溪自作主張地跑到他實驗室找他。

    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是心軟地提前給他打電話,然而岑墨沒接,她便站在實驗樓下等。

    北方的春天很少下雨,時常只有大風,把柳絮吹得漫天飛舞,尤其到了4月,滿城飄絮,就像吹雪一樣。

    柳溪站沒多久,就被柳絮吹得頭髮、身上一片白茫茫,顯得那嬌小的身影無比蒼涼。

    她沒有等到他,卻等來了裴佳,「柳溪,你怎麼在這?」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柳溪維持著面上的禮貌,微微一笑,「來找岑墨哥哥的。」

    裴佳很意外地問道,「他沒和你說嗎?今天早上去S市了呀。」

    柳溪啊了一聲。

    她竟然已經連他去哪兒都不知道了。

    自覺有點丟人,柳溪臉蛋發熱地與裴佳說道:「知道了,謝謝學姐,那我先走了。」

    裴佳忽然叫住她,「柳溪,我們聊聊吧?」

    柳溪駐足,轉過身,不解地問道:「聊什麼?」

    裴佳:「岑墨。」

    第12章 (結尾增1300字)

    十分鐘後,柳溪與裴佳坐在學校附近的一家貓空書店裡。

    說是書店,其實是一家文藝咖啡店。

    推門進去便是一堵格子牆,上面標語寫著「寄給未來」,每個格子就是不同時間的郵箱,客人可以將自己要寄的任何書信放進某個時間的格子裡,店員就會在那一天寄出。

    書店的二樓是圖書館裝修的咖啡廳,在這裡點一杯飲料,抱著一隻貓,一邊擼一邊自習,是一件非常愜意的事。

    裴佳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這裡僻靜,適合談話。

    「岑墨是我們系裡的大名人,我在回國之前就聽過他不少傳聞,從我爸那,從同學那,都說他人很厲害也很不好相處,嗯,怎麼說呢?其實還要看到底以什麼身份和他相處吧?如果只是與他一起共事的話,我覺得這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因為我不需要去維護與他的人際關係,只要把自己分內的事做好,就是與他相處的最好模式。」

    柳溪還是頭一次從女生的口中聽到說與岑墨相處很愉快的話。

    真是匪夷所思。

    想想之前岑墨之所以被傳不近人情,就是因為他之前訓哭過實驗室里的小師妹。

    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但因為那女生長得漂亮,媲美系花的那種,有不少追求者,就有男生為她出頭,這事就被鬧大了。

    人對漂亮的女生往往都比較包容,就覺得岑墨太不憐香惜玉了。

    雖然於理上,岑墨沒做錯,但於情上,就被詬病了。

    也正是因為他如此的冷漠,才讓絕大多數愛慕他的女生望而卻步,更別提與他共事了,那壓力得有多大啊?

    所以,柳溪在看見裴佳很輕鬆地說出這種話時,她是十分詫異的,就連她都不敢說與岑墨相處愉快。

    或許是裴佳科研水平高,沒有遭岑墨訓過,也可能是因為她的抗壓力過強了。

    裴佳好像看出了柳溪的驚疑,笑道:「其實我與岑墨算是同類人吧,你可能已經感覺到岑墨他家庭環境多可怕了?我家裡也差不多,父母輩非常重視教育,在學業上有極為苛刻的要求,在別人玩耍的童年裡,我已經在做超前教育了,等我真正實現人生自由的時候,我卻已經不懂得玩不會玩了,我已經完全習慣了這種埋頭做科研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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