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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母想了想,「那裴家我們聯繫,柳家還是你來說,你是溪溪的男朋友。」
岑墨沒吭氣了。
岑母沒聽見他聲音,以為他不懂,挑明道:「媽這是給你在他們家面前表現的機會,懂?」
岑墨想到柳溪已經一個月沒和他聯繫過,就有點不痛快,敷衍道:「知道了,等我忙完這陣再說。」
他以前就算再怎麼不及時回她消息,也不會超過一天,而且每次看到都回,什麼時候把她晾過一個月了?
真不知道她到底在鬧什麼。
也不知道她這個月生理期怎麼度過的,還會有別人像他這麼好,大半夜幫她買衛生巾,買止痛藥,送她去醫院吊水的?
等她到了這時候就一定想起自己的好了,是不是要為自己說出的話,打過的巴掌感到愧疚?
一周前,柳溪的父母非常擔心女兒的情況,見她這幾天學校不去了,也沒與朋友來往,就一個人關在臥室里。
她買了那麼多食物與補品,她幾乎都是吃了幾口就說不想吃了。
柳母想起古主任之前交代的,讓她儘量保持平和的心態,如果情緒波動太大,容易搏動不規律,造成心率不齊,嚴重則會危及生命,柳母不放心地給古主任打了電話。
古主任回憶起複診的時候,柳溪說過一些很焦慮的話,他便建議柳母帶她去看看心理醫生。
柳母想想也覺得有道理,又聯繫了之前給柳溪做心理治療的醫生。
因為怕傷到女兒的心,柳母委婉地給她提議看心理醫生的事,沒想到柳溪沒有什麼猶豫地答應了。
她已經哭了一個星期,早把眼淚與腦子裡的水一起流幹了,她也告訴自己不能再哭了,需要振作起來。
自那日分道揚鑣,她就再也沒有岑墨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回來沒有。
她不清楚岑墨是否給她發過一條信息,或者打過一個電話,因為她已經斷了所有聯繫方式。
但想想說不定還有一種更淒涼的情況,那就是他壓根還不知道自己被刪好友了。
畢竟沒分手前,他也是常常忙得杳無音信,過了好幾天才想起她這個人。
她現在還會時不時想他,忍不住要打聽下他的情況,但也只是想想,沒有付諸行動過。
如今她割捨不下的,不是因為還喜歡著他,而是覺得覺得自己這十幾年的時間與青春全都浪費了,是內心的執念,讓她放不下。
如果自己無法走出心理陰影,那看看心理醫生也是好的。
她沒必要為了這種人自虐。
在做了一段時間的心理治療後,柳溪的情況好轉了一些,生活也逐漸恢復了正常。
五一之後,春季校招也落幕了,今年畢業的同學基本都拿到了offer。
沉寂許久的高中班群被一個紅包炸開了。
有人在群里慶賀班長拿到了大廠offer。
一個接著一個的同學紛紛冒泡。
大家紛紛活躍起來,互相了解近況,並組織畢業聚餐。
不知道是誰突然提起了岑墨。
【岑墨也是今年畢業吧?怎麼沒聽說他去哪裡入職了?】【對哦!咱們的網紅學神去哪裡高就了誰知道?】【@柳溪@吳凱峰@徐逸你們都是A大信息學院的肯定知道吧?】那兩人都說不知道,而柳溪沒回。
一提到岑墨,更多人冒泡了。
【哇哦,岑學長已經這麼牛了,還要繼續深造啊?】【不知道岑學長找女朋友了沒有?】
【沒有吧,我們計系都忙死了,哪有空談戀愛!】【我好像聽說他和他實驗室的學姐在一起】
【我好像也聽過這個傳聞,是MIT的學姐,也是大神】柳溪看著他們熱烈的討論,心裡卻是一點溫度也沒有。
看看啊,明明在一起了大半年,卻根本沒有人知道,反而是裴佳天天與岑墨出雙入對的被傳出一堆緋聞。
她不由生氣了起來,但很快又平復了。
關她什麼事,就是他們倆真在一起,也與她無關。
雖然她到現在還會介懷為什麼這人分手後就真的就沒來找過她,兩人好歹十幾年的相識,可見這男人是薄情的很。
通過分手,也讓她再次認清了這個人。
也好,死的夠徹底,死灰復燃的可能都沒了。
這樣的日子就到了6月初。
考試、答辯、畢業……
柳溪忙忙碌碌著,本科生涯即將落下帷幕。
岑墨盯著與柳溪的聊天框。
迄今為止,已經整整2個月沒聯繫他了。
這段時間,他不知道點開多少次與她的聊天框,期間微信推送了幾次未讀消息,他都沒法忽視心裡的期待,可是每一次打開,都是裴佳。
然後,他就面無表情地把裴佳刪了好友,並正式通知她,有事電郵、釘釘找,別老微信微信的。
常年靜音手機的他,甚至設置了消息提示聲。
可是,從他刪除裴佳後,那個綠色圖標的右上角就再沒有亮起過未讀消息的紅點,提示聲也從未響起過。
眼看岑父壽辰將至,岑母打電話來催促的頻率越來越高,他找不到藉口拖延下去了,到時候柳溪一家人都沒出席,這事肯定就捅破天了。
岑墨實在沒辦法,必須給柳溪發消息,但又不能放低姿態,在斟酌了許久如何發送之後,編輯了一條無懈可擊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