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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墨俯身嗅了嗅,微微一笑,「她一定很喜歡。」
午後明媚的日光將他那淡淡的笑容染上了一層暖光,暖到了柳溪的心坎上,她又聽著他聲音再次響起。
他很是仔細地交代著,「她不能吃生冷的食物,也不能喝冰水,這兩天可能要麻煩您三餐都準備熱食,如果有比較軟的米飯或者麵食就更好了,我可以多加點費用。」
老婆婆臉上一直掛著慈祥的笑,搖搖手說道:「不用加錢,這沒什麼。」
……
柳溪聽見二人對話,心裡泛起了甜蜜。
她走回客廳。
岑墨很快就從廚房出來,看見她一人坐在那,便問她是不是無聊了,想到原本下午要帶她在小鎮逛一逛,而現在只能把她放在一邊,他有點愧疚地拉著她手說道:「我儘快掃乾淨。」
柳溪搖搖頭,笑著說道,「我和你一起打掃吧。」
岑墨微愣,但想著自己的確不太會做這些,也不想逞能耽誤大家時間,就接受了她的好意,「好。」
他也想和她在一起,不論做什麼都好。
不過說是一起干,拖地板、修水管這些重活、髒活基本都被岑墨包攬了,即便他有不會做的,也只是讓柳溪在旁邊教他,並沒讓她上手,柳溪只負責用電吹風把滲水嚴重的木地板吹吹乾,再找幾塊吸水的墊子隔離衛生間罷了。
真正麻煩的是那個破裂的水管。
老爺爺之前是用膠布修補,但還是會滲水,後來他又和岑墨在倉庫里找了一圈能用的道具,岑墨找了個PVC管子重新固定上去,奈何尺寸差太多,銜接處還是會漏水,不論二人怎麼處理都沒轍。
忙了一個下午,用現有的工具還是無法修補,只能請工人上門了,老爺爺覺得自己讓客人白忙活了,心裡非常愧疚,說要退他們房費。
岑墨也想著是不是要換個民宿住了,但已經天黑了,現在要去哪裡找合適的民宿或者旅館,要找也得明天找。
柳溪拉著他商量道:「算了,別換了,我覺得他們人這麼好,就住著吧。」
不然這白吃人家兩頓飯與下午茶,給錢人家又不要,她心裡過意不去。
岑墨問道:「晚上怎麼辦?」
柳溪的聲音跟著眼神一起飄了,「一,一起啦。」
說完,她就羞澀地緊閉下雙眼,不敢去看岑墨什麼表情。
結果這事還是她開了口,太羞恥了。
隔了幾秒,才聽到他的聲音,「好吧。」
雖然沒看到他表情,但聽他聲音很是平靜,甚至有點無奈,反而襯得柳溪有點想太多。
她臉頰發熱地點點頭,依然沒看他。
岑墨與老爺爺重新溝通了下情況,問他有沒有多餘的床墊。
晚飯後,老婆婆就整理了一套給他。
岑墨拿著這些在床邊打了一個地鋪,與柳溪說道:「你睡床上,我睡這。」
柳溪沒有異議,心裡卻悶悶的。
到目前為止,他表現都很冷靜,竟然對二人睡一間房間毫無反應,是介意還是不介意,是高興還是不高興,都完全表現不出來,這讓柳溪不太舒服。
就算是出於尊重她,也不該是這樣吧?
這樣的冷淡,讓作為女朋友的她感到很失敗。
岑墨收拾好地鋪後,抬眸看柳溪,「你困嗎?」
柳溪漫不經心地應了聲還好,便背過他,倒在枕頭上。
不想看到他了。
不開心。
岑墨:「等我一會,我先洗個澡。」
柳溪理所當然把這個「等我」理解為讓她等會洗。
畢竟這人有潔癖,修了一下午水管,身上早就髒了,能忍到這會兒已經不容易。
她側身躺在床上玩手機,看也沒看他一眼,「去吧。」
而後她便聽到窸窸窣窣翻衣物的聲音,然後衛生間的門一關。
衛生間與臥室就隔著一堵牆,裡頭很快傳來了嘩嘩的水聲。
就算岑墨再怎麼冷淡,他們到底是住在一個房間裡,那每一聲落在柳溪心上都透著讓人臉紅心跳的曖昧,她光是聽著這聲音,心跳就不由自主地加快。
她腦子開始不受控制地浮想聯翩,目光仿佛穿透了那堵牆,看到了衛生間裡一些少兒不宜的情景。
不行不行,得住。
她的思想太臥齷齪了。
柳溪拿起手機,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
好在岑墨洗澡的速度比平時快,很快就出來了。
衛生間的門打開,帶著一股沐浴露清香的水蒸氣瀰漫了出來。
柳溪背對著那一側,心不在焉地躺在床上玩手機,驀地感到床邊塌陷了一塊,她疑惑地撐起上半身,發現男人近在咫尺,身上沐浴露的香味撲鼻而來。
她瞪圓眼睛,「你幹嘛?」
岑墨已經換好了一身乾淨的睡衣,大概是被水蒸氣熏過,他的眸子裡都含著盈盈水光。
岑墨看著她說道:「晚上了。」
柳溪:「?」
對方的目光低下,掠過她的唇。
柳溪秒懂。
見他傾身壓過來,她忙推開人,「我,我也洗個澡!」
她可不想他靠近自己發現她一身汗味!
柳溪倉皇下了床,從行李箱裡翻出衣服,登登登地跑進衛生間裡,心裡的負-面情緒頓時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