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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秋雨一場寒。
柳溪從桐城回來時,A市的溫度驟降,秋風吹走了夏日的燥熱。
而她與岑墨之間,好像也翻過了一頁篇章。
自從那日談話之後,岑墨沒再給她添堵,二人只有正常的工作交流。
不過他最近加班的時間長了,這點讓柳溪有點煩。
負責人不走,實驗室的幾個資深專家也陪著加班。
大家不走,柳溪也不敢走。
好幾次下班要想和覃戈去約會的,都臨時泡湯了。
覃戈不解:「你們組最近這麼忙?」
柳溪:「沒有啊,就那些事,大家都在加班,我不好意思先走。」
覃戈嘆了口氣。
柳溪搖著小尾巴與他道歉道:「師兄真的不好意思啦,先取消了吧?」
覃戈笑著揉下她的頭,「不好意思什麼啊,本來就應該以工作為準,沒事,我們最近就不安排這些活動了,省得預訂了又退,等你有空了再想活動吧,別太累了。」
覃戈的貼心讓柳溪心裡暖暖的,她立馬點點頭,「這樣最好啦!」
這麼說開後,柳溪就輕鬆了很多。
不過岑墨到底為什麼一直在加班呢?柳溪想到這,還是有點不爽。
一天下班回家,見柳母沒去跳廣場舞,柳溪納悶道:「媽,你最近是不是沒去跳舞了?」
柳母嘆了口氣,「鳳美搬去金橋佳苑了。」
柳溪微愣,「他們搬家了?」
柳母:「不,就鳳美阿姨一人。」
柳溪:「誒?」
柳母一拍大腿,「她和老岑在鬧分居呢!」
柳溪驚訝:「不會吧?」
在旁邊看電視的柳父聽到八卦也豎起耳朵了,「我看鳳美不像是會和老公吵架的人?」
柳溪覺得不可思議,她印象中岑母雖然在醫療系統做領導工作,但在生活中,就是一個典型相夫教子的賢妻良母。
也是個很傳統的女人,好像都沒見她和丈夫吵架過,吵到分居更是荒唐。
聽柳母說來還是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
不過柳溪仔細一想,估計岑母是在那種家庭壓抑太久爆發了。
不管是岑墨的爸爸,還是岑墨的爺爺,都是十分可怕的人,把規矩看得比感情還重,就像是沒感情的機器人,說是胸懷大志,其實都是沒人情味。
柳溪是見識過,在他們家生活真的很壓抑。
柳父:「她應該是忍了很久了?老岑那人太枯燥了。」
柳母:「這事的確是他做得不地道,鳳美平時做得累死累活,任勞任怨,他倒好,一句感謝的話也不會說,生氣也不懂哄,這男人要來何用?」
一提起岑父,柳母就把岑母的話都吐槽了出來。
雖然背後語人是非不對,但柳母也是太生氣了。
何況他們家一直都對岑父印象不好,那人每年來他們家拜年,都是板著臉的,可能因為岑墨對柳溪不好,子不教,父之過,他們對岑父的感觀更差了。
柳溪在想,那岑母搬走了,現在就是岑墨與他爸住在一起?
她好像突然知道了岑墨最近總是加班的原因。
估計也是被他爸逼瘋了。
莫名有點心疼他。
但又覺得好笑。
一個月後,柳溪終於提到了自己人生第一輛轎車,從此上班不用擠地鐵,來回時間縮短了一半,每天可以吃飽早飯再出門,下班回家又有熱騰騰的晚飯,工作與感情生活都步入了正規,這日子過得很是滋潤。
看她氣色紅潤了,小臉蛋也長肉了,父母也很開心了,一開始知道她與岑墨在一起工作,柳母差點沒愁死,生怕女兒又受到岑墨的影響,但看女兒現在這模樣,她也算是徹底放心了。
身體無恙了,那做父母就開始著急女兒的感情問題了,柳母說起岑父給岑墨安排了相親的事。
「鳳美阿姨說老岑趁著她不在家,給兒子安排了相親,相親對象也是一位高知家庭的女孩,學藝術的。」
柳溪微微一愣,再聽媽媽說岑墨去和人家見面了,她立馬鬆了口氣,這麼看來,他也把娃娃親的事放下了。
她哦了一聲,「那挺好啊。」
柳母拍了她手背一下,「什麼挺好,你自己呢?你有什麼想法?和你那師兄怎麼樣了?考慮答應了嗎?」
柳溪:「我和他挺好的啊,周六還準備一起出去玩。」
她答得含糊,也沒明說二人到底是不是在交往。
雖然和覃戈感情已經穩定了,但她並不是很想讓別人知道他們在談戀愛,也沒有想與朋友炫耀,或者發朋友圈秀恩愛的衝動。
以前她很喜歡炫耀,每次岑墨送禮物,她必發QQ空間或者朋友圈,要是偶爾得了他一個甜頭,更是巴不得全世界人都知道,但現在再回想這些行為,只覺得很蠢。
可能是年齡大了,理智了,對一些事的觀點也發生了變化。
她現在就覺得戀愛是兩個人的事,沒必要到處說。
當然,她也是怕談崩了,又讓父母操心。
不過隨著課題組的項目推進,交到柳溪手裡的任務也越來越重,談戀愛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柳溪是幾位新人中第一個開始接觸項目代碼的。
自打從邊緣工作進入到項目中,她就變得忙碌。
真的像覃戈說的那樣,如果她沒經過這幾個月的訓練,第一天就接觸原始碼的話,心態估計就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