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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溪:【岑墨哥,你離開實驗室了嗎?】
岑墨:【在機場】
柳溪點了個語音通話,對方很快就接起來了。
她眉眼裡化開了溫柔的笑意,甜著嗓音問道:「你去機場做什麼呀?」
岑墨:「接人。」
柳溪:「誰啊?」
岑墨:「實驗室的師姐。」
柳溪:「你一人?」
岑墨:「嗯。」
柳溪不由自主地蹙眉。
同個實驗室里那麼多人,為什麼要你一人去接?
平時忙得連見她都不太樂意,怎麼就有時間去接人了?
你和那師姐關係特別好嗎?
……
腦中有許多問題,但不敢問,她了解岑墨的性格,是不喜歡解釋的,她要問多了他可能就不理了,所以一堆問題在心裡打轉著,最後只問一個無關痛癢的,「那我等你接完人,再一起去吃飯?」
岑墨:「不行,要和他們吃飯。」
柳溪張著嘴,一時無言,她漸漸收起笑容,「不是說了今晚吃飯的嘛?」
岑墨解釋:「實驗室給師姐辦接風酒,導師也在,不能缺席。」
導師是你師姐親爹嗎?
憑什麼接風酒還不能缺席了?
但柳溪沒有與他爭論這個理由的真假,因為沒有意義,重要的是結果——他又放她鴿子了。
柳溪聲音都焉了,「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非要等到她問了才說嗎?
岑墨的聲音低了幾分,「抱歉,忙忘了。」
這好像是他第一次與她道歉。
可是誰要他道歉了!
知道她為這個七夕做了多少準備了嗎?就連餐廳都是提早了大半個月預訂的,這些之所以沒有告訴他,正是知道他課題壓力大,不想給他造成什麼心理負擔,沒想到自己的考慮周到,反而讓他不夠重視,甚至無所謂。
這一個月來積攢的委屈一下決堤了,柳溪眼眶紅了,哽咽著央求他,「不去好不好?」
岑墨:「不行。」
連猶豫都沒有,拒絕得如此乾脆。
柳溪的視線一下被淚水模糊了。
她仰頭深吸了一下鼻子,佯裝輕鬆地問道:「那你吃完飯可以來找我嗎?」
岑墨:「再說,飛機到了,先掛了。」
柳溪哽咽聲更明顯了,嘴唇微微顫抖著,「岑墨哥,我今天來例假了,我很不舒服,我……」
岑墨:「那你早點休息,我不去找你了,掛了?」
我……我想要你陪,這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打斷了。
柳溪望著校園內成雙成對的情侶,眼淚不爭氣地落了下來,啞聲道:「好,開車注意安全。」
明明很委屈很難受,但她卻連對他生氣的勇氣也沒有。
因為她更怕失去他。
……
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個七夕,就這樣被岑墨放了鴿子。
直到她一個人在學校食堂吃完飯,回到租房,也沒見他打一個電話或者發一條微信來關心,可他明明知道她每次生理期都很難受的啊。
因為心情不好,柳溪感覺生理期的肚子更難受了。
她身體本就不太好,這每次生理期都能要她命,有時疼得她渾身痙攣,必須吃止痛藥才行。
她決定自愛一點,還是早點回去休息。
只是沒想到剛打開租房的門,便見室友和她男友剛剛從沙發上起身,她一臉窘迫地乾笑,「溪溪?你,你怎麼這麼早回來?」
柳溪看見她剛剛慌裡慌張捋衣服,自己也覺得尷尬,她沒想到室友會把男友帶回租房過節,但是也的確是自己和室友說了會很遲回來的。
這下好了,原本想回來休息的她,根本沒法沒法留下了。
柳溪硬著頭皮說道:「我回來拿個東西,馬上走。」
說完,有模有樣地進了自己臥室轉了一圈,又行色匆匆地小跑出來,「我走了,你們七夕快樂!」
「……嗯,玩得愉快。」室友的口氣明顯輕鬆了許多。
愉快,一點也不愉快。
柳溪無聲地自嘲一下。
今晚本不該是這樣的,她應該和男朋友坐在網紅餐廳里,一邊欣賞著江邊夜景,一邊吃著浪漫日料,飯後還可以手牽手地在燈火璀璨的濱江棧道上散步,風大了她還可以鑽進他懷裡蹭個抱抱。
總之絕對不是像現在這樣,一個人走在黑漆漆的夜裡,像個無家可歸的可憐蟲。
她無精打采地走出小區,又翻了一下微信,十分鐘前給岑墨發的消息,他還沒回。
她往上翻了翻。
上一條是她發的,再上一條還是她。
她再給他打電話時,他的手機已處在關機狀態。
她站在馬路邊,看著路邊小販的三輪車上插滿了鮮艷的花,每看見一對情侶路過,就會問一聲,「給女朋友買花吧?」
柳溪默默摸了下自己的包,想到放在裡頭的七夕禮物,她還是決定去找他。
岑墨進實驗室後就沒住在學校了,他的實驗室與主校區隔了一條街,而這裡正好距離教職工的小區近,導師給他介紹了一套便宜的公寓。
柳溪站在公寓樓下見著進進出出的人沒有她熟悉的,她拿出手機正想給岑墨打電話,就見不遠處一對身影慢悠悠走近。
借著朦朧的光,柳溪認出了那身型修長,氣質如月色一樣清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