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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溪:「對啊對啊!」
男生:「現在雞腿多少錢啦?我那時候讀書,才一塊五。」
柳溪:「三塊錢了。」
男生:「哇靠,翻了一倍啊,也沒幾年啊!」
又另一個聲音,「聽說a大的大排也好吃。」
柳溪與那男生一起應著,「好吃又便宜,算是A大招牌了吧!」
然後二人開始就像是傳銷似的,給那男生推薦A大食堂還有什麼好吃的。
……
聽著他們聊得這麼開心,岑墨的心情陰晴不定。
一邊嫌棄著他們與柳溪親近,一邊又想要加入他們的話題,但他不知道要怎麼加入話題中。
就在他為這事徘徊時,又來了兩位男生,也是柳溪組的,恭恭敬敬地為難他,「岑教授,您能往旁邊那位挪一下麼?我想與他們坐一起。」
岑墨不想動,但見柳溪望了過來,目光不帶任何情緒,但他卻莫名讀出了驅逐之意,在她這樣的注視下,他不好死皮賴臉,只能起身往外坐了一個空位。
那兩男生很開心地感謝他,於是便圍著柳溪坐了下來,並加入聊天中。
岑墨很容易發現,柳溪不僅坐在他們中間,還是他們的中心人物。
「岑教授?」
又有人叫他。
岑墨餘光瞥見林志鵬端著盤子在他對面坐下,「怎麼樣,是不是看柳溪與大家相處得很不錯?」
岑墨嗯了一聲,驀地頓住,冷聲道,「我沒在看。」
林志鵬笑著沒接他話,「真不愧是你嫡系的學妹,這編程功底的確紮實。」
岑墨面上冷冷淡淡,心裡卻想,當然,他教出來的人會差嗎?
林志鵬客氣地說道:「所以謝謝岑教授割愛了,她在我們這待得很好,大家都很喜歡她,所以你也不用擔心了。」
不用擔心?
岑墨餘光掃了眼那身處男生中間的柳溪,那畫面就像是看見一隻純潔的小綿羊掉進了飢腸轆轆的狼群里,隨時可能誒吃掉,他怎麼不擔心?
他們對她越好,他越擔心。
他的心裡亂鬨鬨的。
自從那日宿醉後,他這些日精神恍惚,好像還沒適應柳溪離開實驗室的事,前些日還出了糗。
有新人來問問題,他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怎麼不去找柳溪?」
對方很無辜地說了一聲,「教授,柳溪已經走了。」
他啞然。
再後來,又要安排桐城出差的事,他在會上習慣性點名讓柳溪收集出差人員名錄,剛說了她一個姓,才反應過來她不在了。
他一時的窘態,估計都被大家看在眼中了。
晚上八點多,岑墨走進家門,把電腦包一放,有點煩躁地脫下大衣,發現家裡一片漆黑。
他到今天才突然注意到這些天,他好像都比岑父早進門。
回過神來,他才發現不對勁,岑父的工作不至於比他還忙。
他去哪兒了?
他等到九點多,才聽見岑父回來的聲音,他打開臥室的門走出來,問道:「爸,你去哪了?」
自打那日簡單的關心之後,父子的關係倒是比以前融洽了許多,雖然還是各自忙各自的,但比平時多了幾句關心。
岑父眼神閃爍了下,「沒去哪。」
岑墨一眼就看出他在隱瞞什麼,他要真在意別人,憑著自己智商,還是很容易推理出一些猜測,「你去媽那了?」
岑父一聽,急忙否認,「沒有,不是,我才沒找她。」
否認這麼多,那就是肯定了。
自打岑母提出要離婚後,岑父就不敢輕易去找岑母了,之前都安安分分地在家裡消停了許久,怎麼最近突然又……?
岑墨覺得古怪,第二日下班後,便直接開車去岑母那。
他便瞧見自己父親的身影一直在岑母樓下徘徊,始終沒有上樓。
等到七點多,岑母穿衣打扮漂亮地下樓了,岑父立馬躲了一邊,不讓她發現,並一路悄悄跟著她。
他們出了小區,到了一個廣場。
廣場上男男女女地在找搭檔跳舞。
那是交際舞,要兩人搭配的。
岑父很嫻熟地找了不遠處的一條凳子坐下,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岑母在那與一位女搭檔說說笑笑地跳著舞。
岑墨走過去,「爸。」
冷不丁被人叫了一聲,岑父嚇得差點跳起,「你怎麼在這?!」
他過於激烈的反應,讓岑墨微怔,在他還沒說話時,岑父又忙拉他坐下,生怕暴露目標似的。
岑墨不解,「你這些天都在這看媽跳舞?」
岑父言辭閃爍地說道:「我,我這不是擔心她一人在外不安全。」
岑墨不知道怎麼想到那個廣告,他喉結滾了下,不太確定地問道:「你是擔心她找別的男人?」
一下被戳破心思的岑父惱羞成怒,「你胡說什麼?!」
雖然連連否認,但岑父還是拉著岑墨一直看到了九點廣場舞結束,目送岑母回了小區,他才放心地離開。
岑墨不難猜到岑父的心思,因為他現在幾乎也是這種狀態。
每天只要看見柳溪與那群男生說說笑笑,他就生怕她又與哪位男生好了,如果她之前沒和覃戈談過,他還不會有這樣的擔心。
可是他沒辦法靠近,因為現在的柳溪就像是刺蝟一樣,只要他稍稍靠近,她就會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