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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現在的結果是好的,並且可控的。
比他預想中的要強太多太多。
——
這邊的四人各懷心事,那頭的陸妖妖早已成了全場焦點。
她的到來,點亮了一雙雙獵奇的眼。
可她卻只是裝作渾然未覺,拉著倪欣夢找了個空位坐下,也不湊那個熱鬧去舞池中央隨著眾人搖擺腰肢,揮霍激情。
「說說吧,最近過得怎麼樣?」倪欣夢在嘈雜的音樂聲中扯著嗓子問。
陸妖妖回以同樣分貝,「還行吧。」
「聽起來有些勉強啊。」倪欣夢帶著絲揶揄,「你們家那位許總最近又怎麼蹂.躪你了?」
「打住!」陸妖妖被她的用詞驚得連連擺手,「第一,他不是我家的;第二,蹂.躪這個詞不要亂用,容易產生歧義。」
倪欣夢不在意地回她一個白眼,「我說你大學也不是中文系畢業的啊?怎麼盡給我摳字眼呢。」
「呵……你也不聽聽你說的那是什麼話。我現在巴不得快點結束這一年的實習期,遠離許南笙那條狗。」
她的話音剛落,倪欣夢便雙目圓瞪,眼睜睜地看著陸妖妖口中的那條狗正邁開長腿,一步步朝著她們倆走來。
只可惜陸妖妖背對著他,壓根就沒意識到「危險」正緩緩向她襲來,還一個勁地數落抱怨,「夢夢,你說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他究竟是不是個男人啊?一天到晚為難我一個女人,不是讓我四處為他買早餐,就是讓我加班到轉鍾。簡直就是萬惡的資本主義剝削家的代表!」
倪欣夢不斷給陸妖妖使眼色,奈何酒吧內燈光昏暗,她只顧著發泄心中不滿與憋屈,並未在意她的神色,就這麼一股腦說出了口。
倪欣夢沒法,只得捂眼扶額。
下一秒,男人熟悉的聲音自陸妖妖身後幽幽響起,「資本主義剝削家?」
她嚇得渾身一個激靈,猛地回頭——
只見許南笙正雙手抱臂,一臉陰沉地瞪著她,那眼神似是能將她的後腦戳一個窟窿。
更令她窒息的是,他身後還跟著蘇謝、夏文淵、紀清禮幾人。
那三個前一秒還說什麼兄弟聚會,女人靠邊,下一秒就美其名曰老同學見面不打招呼也不太好,非要來陸妖妖面前刷一波存在感的男人們。
果然,男人都狗。
立誓時不論說得有多一本正經,過後也全是為了打臉的。
許南笙勸不住,也只能跟著他們過來了。
可誰知,他剛站在這個罪魁禍首的女人身後,就聽見她嘴中破口大罵的對象竟是自己。
一時之間,臉沉得更厲害了。
陸妖妖沒點名,蘇謝、紀清禮自然是不知她大罵的對象究竟是誰,但夏文淵今早去過祁笙,也了解她和許南笙之間的上下級關係,忍不住在心底里為她捏了把冷汗。
陸妖妖訥訥地看著幾人,只想挖個地洞把自己給埋了。
可面子還是要的,她全力挽尊,「許總,好巧啊,你也來玩?」
許南笙冷著臉不接話,她嘴角輕微抖了抖,只想儘快結束話題,「那既然你們兄弟聚會,我就不打擾了。夢夢,走,我們去舞池那邊跳舞。」
「啊?哦。」倪欣夢一臉沒反應過來似的呆愣樣,被她拽得踉蹌數步才跟上她走路的節奏。
只可惜,有人就是不肯如她願,兀自叫住她,「陸妖妖,好久不見。」
說話的人是紀清禮,也是他們三人之中當年追陸妖妖追得最凶的那一個。
女人在心底暗嘆,背對著幾人深呼口氣,轉身的那一瞬又換上她那看似禮貌實則疏離的標準式笑容,「嗯,好久不見。」
「你……還記得我叫什麼嗎?」
紀清禮說話間帶著小心翼翼地試探。
許南笙見狀一聲輕嗤,滿臉的鄙夷不加掩飾。
陸妖妖早已尬穿地心,但還是耐著性子回,「嗯,記得,你是紀清禮。」
能不記得嗎?
她曾經甩都甩不開的牛皮糖!
也是害她大學四年被各種校園暴力的罪魁禍首。
偏偏許南笙那個狗男人還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指責她,讓她別傷害他的兄弟?
真他媽笑話!
如果可以,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的這幾個兄弟。
這都什麼人啊?一個個的,還真是物以類聚。
紀清禮當然不知道陸妖妖的內心活動,眼眸驟地就亮了,頗有些受寵若驚的意味,「你居然還記得我!」
蘇謝也激動了,拍著胸指向自己,「那我呢我呢?我叫什麼?」
陸妖妖,「……」
怎麼?現在難道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妹相認現場嗎?還得一個個叫出您的名字?說出我的故事?
或許是看出了陸妖妖此刻的尷尬,夏文淵趕忙紳士圓場,「你們這一個個的發什麼瘋?人陸妖妖又沒失憶,記個名字怎麼了?用得著驚訝成這樣嗎?」
蘇謝尷尬附和,「呵……說的也對。」
接下來,就是一陣長久的靜默。
「那……就先這樣。」
陸妖妖這次連招呼都懶得打了,直接拉走倪欣夢,生怕這幾人又會纏上她。
終於遠離幾人視線,陸妖妖長長舒了口氣。
倪欣夢不禁揶揄,「妖妖,你這樣的表現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做了什麼渣女行為把這幾人給耍了不敢面對呢。」